只是,他的謀劃是不能對董策提及的,只好用另一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反對。
董策聞言,說道:“我大姐也是這麼說,可眼下,我父母的態度,尤其是我父親的態度,極是強,非要把我三姐推到火坑裡去,你倒是給想個主意啊!”
蕭煜沒好臉的哼哼道:“現在想起問我主意了,早幹嘛去了!”
董策擡眼一怔,隨即揮拳朝蕭煜肩膀打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個,趕想個主意出來。”
素日裡他們兩個也是玩鬧慣了的,拳腳相加更是常事,只是此時蕭煜後背刀傷未愈,猛地被董策一拳打來,登時傷口被震,疼的一張俊臉寡白寡白,額上汗珠子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明路急忙上前,心疼道:“殿下!”
蕭煜擺擺手,示意他無事,明路還是忍不住朝董策說道:“董世子,我們殿下有傷呢!”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悅。
董策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臉愧朝蕭煜看過去,“打疼了?都怪我,心都被我三姐這檔子破事搞了。”
蕭煜橫他一眼,“廢話!可不就是怪你,你若早點來通知我,局面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舅舅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說是我出面說項,就算是我母妃,也未必管用。”
董策聞言訥訥,滿眼痛苦。
剛剛雖然與蕭煜說,父親這是好面子,可究竟是不是好面子,他又怎麼會不清楚。
當年大姐與人悔婚,被嫁給鎮國公府的宋浙,那時他雖年,可約約幾次也聽大姐背地裡抱怨,父親這是拿了去鋪他的仕途路了。
結果怎麼樣!
現在又是三姐……
董策心裡沉沉的,想要嘆口氣,卻發現,他竟然是連嘆息的力氣也沒多了,一口氣憋在心裡,憋得他五臟六腑油煎一樣難。
就是二姐,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蕭煜看著董策痛苦垂喪的樣子,跟著嘆了口氣,說道:“讓舅舅改變心意,一時半刻我做不到,不過,你回去和大姐說,若能將這婚事往後拖拖,則半個月最多二十天,到時候舅舅自然就不堅持了,說不定,最先搶著退婚的,就是他。”
董策聞言,怔怔朝蕭煜看過去,像是沒有聽懂他的話一樣,足足愣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恍然反應過來,登時跳腳站起來,“只要拖上二十天就行,是嗎?”滿眼閃著亮,整個人彷彿起死回生。
蕭煜扯了角笑道:“這二十天,無論如何,切不可讓三姐做出傻事,更不能讓與慕容浩相見,否則覆水難收,到時候,就算是毀了婚,三姐的名聲也保不住。”
董策連忙點頭,一刻也留不住的說道:“我這就回去。”說著,轉就走,簡直恨不得跑步離開,到花架外,又猛地頓住腳,回頭邪邪一笑,對蕭煜說:“憐香惜玉的滋味不錯吧!”
“你還有心思打趣我!”蕭煜白他一眼。
董策回到永寧侯府的時候,董雪儀正坐在白氏屋裡苦口婆心的勸著。
“……母親,我的婚事難道還不足以是個教訓嗎?二妹妹那裡,又是那樣的形,現在唯獨三妹還有嫁個好人家,難道非要毀了纔算甘心!堂堂侯府,一門三位嫡,一個個婚事都了世人口中的笑話,母親難道就願意讓人把永寧侯府當茶餘飯後的談資笑話?更何況,宮裡的慧貴妃娘娘那裡,面子怎麼掛的住。我們可是的依仗啊!”
董雪儀左左右右裡裡外外的分析著,白氏只閉眼靠在靠枕上,繃著臉一言不發,連睫都不抖一下,足以見得,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董雪儀心中又怒又氣,不帶著哭音兒說道:“母親,我們可都是您上掉下的,眼見我們如此,您就不心疼!”
白氏被唰的睜開眼,眼中一道厲朝董雪儀過,說道:“你說這是什麼話,你們是我的兒,做母親的,自然希你們過得好,鎮國公府百年簪纓世家,是京城數得上名號的人家,把你嫁過去難道有錯?那樣的婚事,多人夢寐以求的!日子過得不好,難道也怪的上我?你自己沒有拴住宋浙的心,還連累你妹妹他侮辱,這難道是我的錯?”
白氏一句句反問仿若萬箭,只穿董雪儀口。
宋浙對董雪若做下的那件事,始終是橫亙在心尖的一把刀,此時被母親用這樣的方式和語氣說出,董雪儀心中如有帶著碩大冰塊的巨浪翻滾,一時間悲憤難耐,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就無聲滾落而下。
“母親……”
白氏則是橫一眼,只是見到董雪儀落淚,到底語氣放緩了些,“慕容浩雖然好男風,可你妹妹若是有手段,不愁不把他的心扭過來。”
若是……
董雪儀也顧不得自己心裡的那份傷痛,抹了淚說道:“母親也說是若是,那若妹妹沒有那樣的手段呢!”
更何況,好男風這樣的事,又豈是手段所能控制的。
白芍瞪一眼,“你以爲你妹妹像你一樣無知!你哄不住宋浙的心,不要覺得人人都像你一樣。”
董雪儀頓時面上以看得見的速度飛快褪去,殷紅的脣青白一片。
白氏猶不過癮,又道:“就算你妹妹像你一樣沒有手段,嫁過去也不吃虧,有多夫妻又能舉案齊眉呢,只要穩穩抓住當家主母的權利,就夠了,於一個人而言,手裡的權利才更重要,若能坐穩慕容家的主母之位,這輩子也算圓滿。”
董雪儀心尖一陣抖。
沒有丈夫的寵和袒護,一個子,在婆家本就沒有立足之地,又談何權利地位。
這樣的道理,母親難道就不懂嗎!
董雪儀忽然發現,似乎從頭到尾,都不瞭解的母親。
立在門外的董策再也聽不下去,一把掀了門簾進去。
一眼看見董策,白氏立刻改了臉上神,笑道:“策哥兒回來了。”
母親對大姐的話讓董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到底還是忍著滿腔緒“嗯”了一聲算作回答,目沒有投向白氏,而是直接對董雪儀說:“剛剛路過,好像聽到庭哥兒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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