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則是咬牙說道:“不過,他也休想把我上這條他開闢的河道。”
顧玉青明白他的意思。
別人蓄謀要加害,又怎麼會不把準備做足。
“我們要上山?”顧玉青掃了一眼側巍峨大山,說道。
蕭煜點頭,“上山!”
說著話,像是用盡了力氣一般,額頭頸部青筋暴突,隨著他口中“呼蚩”一聲氣,整個人忽的翻了個,姿勢變換,平躺下來。
而因爲擔心他落水而抱著他腰的顧玉青則因爲他這一突如其來的作,猛不防,子被帶倒,直直跌進蕭煜懷裡。
顧玉青登時以手撐著樹排就要起,子卻是被蕭煜如鐵鉗一樣的臂膀束住,將一不的攬在口,死死抱住,像是要把碎了嵌一般。
“別,我把這樹排解開了,眼下因著沒有衝擊,它尚能保持原樣,你若掙扎,我們兩個必要落水。”
面頰著他的膛,聽到裡面“砰砰砰”的跳,顧玉青手上掙扎的作就停了下來,不口問道:“解開幹嘛?”
“解開了才能靠岸啊!”蕭煜著顧玉青的頭髮說道。
顧玉青頓時恍然,暗笑自己笨,這樣淺顯的道理也想不明白,還要問。
樹排順水而下,縱是還未徹底散架,可顧玉青已經能覺到它鬆散的徵兆。
眼看就要到分岔口,蕭煜抱著顧玉青坐起來,兩人挪至樹排的最左側。
“抱我。”一面對顧玉青說,一面擡腳卯足力氣一蹬,將最右邊上的一木頭用力向外瞪去。
隨著那木頭迅速向右飛出,他們下的樹排則整朝著左側岸邊靠攏。
同樣的法子,蕭煜又接著將餘下幾木頭一一用力踹了出去,與此同時,子不斷朝背後岸邊靠近。
按這個速遞,應該不用等到僅餘一木頭的時候,他們就能靠岸。
然而,到底還是低估了對面岸上的天闕子弟。
就在蕭煜踹出第三木頭的時候,他們竟是砍倒了對面山上的數巨木,橫放水中,全做木筏,一木頭上立著五六個人,其中三人直立而站,全做攻擊狀態,餘下兩三人則用力以手作漿,力劃著下的洪水,朝他們近過來。
眼見如此,蕭煜眉尖一跳,腳下作就要加劇,可還未及他用力,就見對面飛來無數尖刀,刀尾帶著紅繩,劈空而來,含著凜冽殺氣,紅繩的那抹殷紅則如一般刺目。
如此形,他只能暫時放下腳上作,翻起來,轉手揮劍,將至面前的飛刀一一擊落,與此同時,把顧玉青做的那些暗彈飛出去。
顧玉青不住的撿起樹排上的碎瓷片遞到蕭煜手中,爲了保證他手中有瓷片源源不斷飛出,又要躲開飛而來的如雨一般集的利刀,顧玉青幾乎連看一眼樹排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憑著方纔的記憶用手去抓。
瓷片鋒利,不及遞到蕭煜手中,就先將的手指掌心劃破。
當初爲了加重這瓷片的威力,讓瓷片飛對方眼睛時疼痛效果加倍,顧玉青在上面塗抹了赤南侯府的特效藥。
好在這藥本就是用來治療刀傷外創,雖然刺激的破裂鑽心的疼陣陣襲來,但到底也因不斷有藥作用在上,不至於有危險。
咬牙將能到的瓷片盡數遞給蕭煜,再轉手,卻是除了樹皮,什麼也不到了,側躲過一把明晃晃的利刀,顧玉青一個瞬間垂眸去看,頓時角泛起苦笑,“蕭煜,沒有瓷片了。”
蕭煜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一番鋒,因爲不斷有人被蕭煜中眼睛而落水中,對方的行進速度總算是慢了下來,縱是再扔飛刀,其距離也無殺傷力。
蕭煜緩出半口氣,俯坐下,正要再用力蹬木頭以讓他們靠近岸邊,卻是驚覺,就在方纔手同時,他們已經是進了那條新開闢的河道中。
因著河道改變,水勢驟然湍急,水中不斷冒出大大小小的旋渦,將方纔打鬥落水中的利刀卷著轉其中,飛快的流速衝的下樹排搖搖擺擺,不及蕭煜用力將木頭蹬出,那木頭便自行被衝散,漂流出去。
看水勢,這應該是一個極其陡峭的上坡,可這上坡都有這樣急的流速,足以見得,坡的另一端是什麼。
顧玉青面突變,抓著蕭煜的裳,骨節分明,森森發白,“蕭煜,前面可能是懸崖。”
若非懸崖,被推向上坡的水怎麼會流的這樣的急。
蕭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只是怕顧玉青驚慌,纔沒敢說出,眼下顧玉青張口道來,蕭煜一口氣凝住。
後是窮追不捨的天闕子弟,面前是懸崖瀑布,本以爲靠著蹬開木頭的彈力能夠讓他們近河岸,翻上山,可眼下樹排是解開了,但因著水流衝擊,樹木一一都被衝散,莫說是靠岸了,他們眼看連棲息之地都要沒有。
天!
他怎麼就把自己和顧玉青帶到如此絕地。
生平十幾年,蕭煜第一次對自己如此痛恨,痛恨他的無能和一籌莫展。
可腦子就像是被洪水沖掉了一樣,面對如此險境,竟然其中空空,一點主意沒有。
就在蕭煜握拳蹙眉,因著心巨大的緒波而額上青筋暴突的時候,顧玉青巍巍挪著子撲到蕭煜懷裡,將他抱住。
“蕭煜,我說過,縱是此刻死了,能與你在一次,我也心甘,只要你不恨我,因著我才拖累你到這般地步。”
抱著懷中纖弱的顧玉青,蕭煜子猛地一,“別說傻話。”像是一瞬間蓄滿無窮大的能量,眼看那盤亙在心頭的懸崖近,蕭煜抱起顧玉青縱一躍。
前後都是一死,何不力一博。
博得出去便是活路,博不出去,縱是死了,也無憾!
坐以待斃,這樣的事,他做不出。
就在蕭煜飛躍起的一瞬,顧玉青口中大喊,“抓住你右側上方的樹幹!”
腦中本一片空白,甚至連左右都分不清,可隨著顧玉青的喊聲,順著篤定的目,蕭煜憑著直覺力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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