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門 184章 瘋了？

184章??瘋了？

諸事完畢，龔遠和在餐霞軒宴請洪知府、王老爺子、薛大舅等人。邵大爺聽說有吃的，而且是和知府大人一道，也不管自家妹子的死活，丟了邵大*在龔家，跟著衆人屁顛屁顛地去了。

明菲先吩咐薛明貴請名下的掌櫃管事們出去吃飯，自己陪了來助陣的陳氏一道，跟著邵大*一同去看龔二夫人。未到安閒堂，遠遠就聽見龔二夫人的罵聲。朱姨娘披頭散髮的，臉上被抓了幾條目驚心的痕，正抱著肩頭坐在廊下低頭想事，見幾人過來，起迎上，臉上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來。

陳氏嘆道：“姨娘何不下去梳頭洗臉，搽點藥？小心留下疤痕就不了。”

朱姨娘的眼神一黯，滴下一滴淚來：“謝夫人關心。可是我們夫人這個樣子，人怎麼放得下心去？”

邵大*尖聲道：“既然你擔心著，爲什麼不進屋去伺候，卻在這裡躲懶？”

朱姨娘了傷，低聲道：“我家夫人見到我心煩。”隨即回頭通傳：“夫人，蔡夫人同舅、大*看您來了。”

龔二夫人厲聲道：“來做什麼？走！這回稱心如意了，養個小妖。就是個攪家，來了以後我家沒得一天好日子過，喪門星！”

陳氏大怒，拉了明菲轉就走，大聲道：“此種失德之人，不配我與來往！”

邵大*見陳氏吃癟，高興地搧著扇子，虛假意的：“蔡夫人，是病人，您莫與一般見識。大*，您勸著點兒啊，不要氣壞了你母親。”

可憐龔遠秩，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剛送走大夫，回來就遇上這麼一出，滿頭大汗地跑過來，連連作揖賠禮道歉：“我母親生病了，還請夫人不要同一般見識！”可憐地看著明菲：“嫂嫂，還請你幫我向蔡夫人解釋……”

陳氏見他可憐，擺擺手：“罷了，我不生氣了。”

明菲扶了陳氏走開，陳氏嘆道：“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二人走至院門口，忽聽後一聲尖，陳氏駐足：“來也來了，我就看到底能瘋到什麼程度！”

只見龔二夫人一陣風似地撲向站在門口的邵大*，舉起兩隻爪子就去抓：“是不是你們昧了送那狗和那死老朽的東西？說！是不是你們收了那小咋種的禮，把賬簿賣給了他？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喂不的白眼狼！”

“瘋子！”邵大*可不是朱姨娘，罵不回口，打不還手，不被一爪子抓在脖子上，疼得怪一聲，將扇子一扔，掐著龔二夫人的脖子使勁推搡。龔二夫人被掐的翻了白眼，龔婧琪和龔遠秩見狀上前去拉，好容易將二人分開，邵大*理了理飾頭髮，啐道：“我念你骨至親，纔來看你，你卻扯著我胡攀咬！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夫人的樣子！瘋子婆！丟人！”施施然轉走了。

龔二夫人沙啞著脖子喊道：“你不許走！賠了我銀子才準走！”

“我呸！”邵大*甩甩帕子，走得更快，“我憑什麼要賠你銀子？我欠你的還是怎麼地？”

龔二夫人大怒，待要追上去，卻被龔遠秩和龔婧琪拼命抱住了，朱姨娘可憐兮兮地湊上去，龔遠秩冷著臉道：“給我幾個強壯的婆子來服侍夫人吃藥！”話音未落，龔二夫人就眼睛往上一。暈了過去。

陳氏見沒什麼好看的了，便扶著明菲的肩膀，木著臉走出去，走至無人，笑得打跌：“這就作！我聽說，人要死之前，總是很作的。我本來不相信真的瘋了，如今看來是真的瘋了。如今是看所有人都想害，都要同最對了。”

母二人心很好地順著花園走到月亮門，陳氏指點著：“我明日就幫你尋了匠人來，把這裡給封上，牆也不必多高，總之有狗巡遊，也不怕人翻牆。”想想又拍拍明菲的手，笑道：“從此後你總算不必的閒氣了，好好過日子！”

明菲送走陳氏，忙著人打掃了庭院，收拾了客房，讓人去仙客來將薛大舅父子三人的行禮拾掇了來，在廚下熬了醒酒湯，靜坐等待男人們回家。

花婆子眉花眼笑地替明菲收拾著房契等，笑道：“恭喜，此後再不必爲隔壁的煩心事兒擔憂。待到院子牆砌上，手再長也不過來。”

“已然半瘋了，自顧不暇。”金簪歪在窗前繡花，笑道：“奴婢可沒想到大爺那般捨得，四萬兩銀子呢，只怕從此以後水城府人都要知道大爺的名字了。”

薛明貴將新劃過來的總管掌櫃們打發好了，來請明菲的示下：“請示下。外面的總管掌櫃們問什麼時候來給大爺和磕頭？”

明菲見他笑得燦爛，彷彿年輕了好幾歲似的，便笑道：“薛總管你是門路，您說什麼時候好？”

薛明貴笑道：“這幾日大爺要陪舅老爺，又是喜事，難免客人會多一些。人心也浮，若是急著見他們，反而顯得怯了，晾上些日子，基本便能看得出人心走向了。”

明菲應了，“生意我沒做過，也沒管過，今後還要請大總管這裡多多提點。”

薛明貴也不謙虛，笑著應了，著人趕了馬車去接龔遠和等人不提。

龔遠和等人回來天已是黑盡，明菲安置好薛大舅等人，幫著龔遠和洗了臉換了服喝下醒酒湯。龔遠和手摟住，二人就在羅漢牀上歪了半個時辰，然後起來遊著去喂狗，走至月亮門，想到不久前還在和龔二夫人打攻防戰，如今卻終於要做了牆，心不由格外的好。

龔遠和牽了明菲的手。笑道：“既然已經走到這裡，咱們便最後走一次月亮門留念，去看看嬸孃的病好些沒有，方纔顯得我等孝順。”

明菲笑著與他閒庭勝步一般慢慢朝安閒堂走去。安閒堂猶如過節一般熱鬧，龔二夫人吃了安神藥沉睡，邊團團圍坐著朱姨娘母子三人，龔婧琪姐弟三人。幾人俱是愁眉苦臉，朱姨娘不時還滴幾滴淚。

龔遠秩見龔遠和與明菲過去，眼睛一亮，忙著讓座：“哥哥，白日裡洪大人不是說了。有什麼好大夫麼？”此刻就連他都真正相信，龔二夫人是病了，不然龔二夫人怎會在那種場合毆打妾室，還和邵大*打架呢？這種事，以前可從來沒發生過。可不是真的瘋了麼？

龔遠和不經意地掃了朱姨娘一眼：“我已然打聽清楚，那大夫住的不近，手下的病人十個有九個都是能好轉的。今夜已是晚了，明日便著人去請。”

朱姨娘垂著頭，蜷在龔妍碧後的影裡，彷彿是睡著了。

第二日果然請了大夫來，薛大舅的靈芝也送了過去，龔二夫人養了些日子，又生龍活虎起來。算了一回賬，發現庫中空了，眼睜睜地看著月亮門變了圍牆，從此再也過不去，罵了龔遠秩一回，哭了一回，在朱姨娘的苦勸下，隨即又把力放到同孃家要債算賬上面去。

吃進裡的邵家如何肯吐出來？自然是和哭窮耍賴，怒氣衝衝地吵鬧了好幾回，邵老太太便病了，邵大*到宣揚，說是這個瘋子忤逆不孝，生生將自己的親孃給氣病的。龔二夫人氣得差點吐，再上門去，門房卻不肯放進去，還跑來一羣小孩子拿石頭砸馬車，追著喊“瘋子”，弄得面盡失，不得不灰溜溜地回了家，回家之後就氣得躺在了牀上，日思夜想，要怎麼才能收拾自己這不要臉的哥嫂，把屬於的銀子拿回來。

只苦於找不到商榷的對象，又不敢輕易出門，便了龔婧琪去商量。可龔婧琪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再不敢胡給出主意，也不過問同邵家的恩恩怨怨，不過就是推相勸，其餘時候就躲在屋子裡繡嫁妝。

龔二夫人還在那裡搜腸刮肚地想，怎麼把自家的錢拿回來，詭異的事卻發生了。不知怎地，和孃家鬧矛盾，孃家嫂嫂指責不孝的事竟然傳到了一百里以外的蘇家耳朵裡。蘇家老太太便使了人來問，言下之意是，假如果真如此，他們蘇家不敢要這樣沒有孝道的人家的兒做媳婦。來人除了問這個以外，還到打聽龔二夫人是不是真的瘋了，又問母親瘋了，兒會不會也跟著瘋？

龔二夫人如何肯認？只說是謬傳。盛裝打扮地見了來人，勢必要證明其實沒瘋，先前看著還好，來人將信將疑地去了，走的時候連賞錢都不接。

龔婧琪覺得大事不妙，嚇得直哭，龔遠秩去求了龔遠和。龔遠和出面，隨意尋了個潑皮，了個對方在龔家鋪子裡生事未逞，這才造謠報復的藉口，將人拖到衙門裡去打了幾十板子以正視聽；明菲又託了周同知家的關係請人去和邵大*打招呼，再不許造謠生事，又專程去見了蘇家老太太，澄清此事。纔算是把蘇家這邊暫時給擺平了。這事傳出去，人家都說明菲小夫妻倆厚道懂事，恤弟妹。

這事剛告一個段落，龔二夫人不知聽了誰的話，說是這事兒是有人故意搗鬼，目的是想壞了龔婧琪的親事，便氣勢洶洶地命人在家中徹查，結果查出來一個不是結論的結論，說朱姨娘曾經抱怨過不肯答應方家的親事，上不說，卻把這個仇記在了朱姨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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