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章 驚喜
195章驚喜
橘紅的紗燈散發出溫暖寧靜的。龔遠和仰面朝天,將伏在他懷裡的明菲的一縷頭髮噙裡,低聲道“華哥兒的舅舅告訴我,彈劾爹爹的是那位有名的樑鐵頭,說是基本無了。可洪知府卻沒告訴我這個,只說是還能有轉圜的餘地,熱得很,和我暗示他在京中有故好友,可以周旋一二。”
明菲神慵懶,雙眸似閉非閉:“只是需要錢走人是不是?”這位樑鐵頭,是知道的,乃是大有名的鐵頭史,他曾經爲了彈劾犯罪的皇弟,在金殿之上以頭柱,著一心想包庇的皇帝不得不下旨嚴辦,人未死,卻從此得了這個綽號。誰要被他抓住痛腳,只能自認倒黴。既然陳文同說沒有希了,那便是沒有希了。偏這位洪知府如此作爲,那不是爲了錢是爲什麼?
龔遠和點頭:“那是自然,怎麼得了錢呢?”雖然洪知府口口聲聲說。他不要錢,只是純粹看在舊友和龔遠和的分上幫忙,但龔遠和卻不是那無知小兒。他手裡這區區幾萬兩銀子自然不是人覬覦的對象,可是二房就不同了。
明菲翻了個,蔥白的手指在他的前輕輕畫了兩個圈:“你說這事兒和他有沒有關係?”龔家二房出來那麼多錢呢,雖然龔二夫人哭窮,可就連自己的孃家都不肯相信,又何論外人?薛大舅曬出的那張單子,明晃晃地晃人眼睛啊。
龔遠和拉著的手往被子深探:“蒐集得這麼完整詳細,還能第一個把消息傳給我,說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我是絕對不信的。”
“如果他真起了這個心,你打算怎麼辦?”明菲撐起子來看著龔遠和,就算龔中素被罷,也還有他、蔡家、陳家在,洪知府不敢太明目張膽,可若是龔遠和一起倒了黴,那可說不準。俗話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人的貪心最可怕,若是做了洪知府,想發這昧心財,必然要先將老的小的一起滅了,纔好手。
“莫怕,莫怕,先讓他得意著。我那四萬兩銀子。卻也不是那麼好拿的。”龔遠和如同一條泥鰍一般乖地往被子裡鑽去,頃,明菲直覺眼前一暗,卻是被他拖了下去。
第二日龔遠和起了個絕早,洗漱過後就讓薛明貴先去將龔遠秩請過來。
龔遠秩神疲憊至極,帶了幾分擔憂幾分張:“哥哥清早尋我,可是有要事?”近來發生的事太多,他不知不覺裡就有些杯弓蛇影,最怕有人尋他,最怕有事發生。
龔遠和見他太過張,把儘量將語氣放得溫和:“還沒用早飯吧?一起用點。”
明菲親自給他添了碗筷,笑道:“吃完再說。”看著龔遠秩那可憐樣,真擔心他聽了會熬不住,半點東西都吃不下去。
龔遠秩敏得很,隨意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見龔遠和與明菲還在用飯,也不打斷他二人,埋頭默默地想心事。
龔遠和見他不吃,也跟著放下筷子:“二弟,最近家裡的事讓你很爲難吧。”
龔遠秩勉強一笑:“也不算爲難。”說著眼圈卻是紅了。他十多年的人生,前些年的日子過得一帆風順,舒服之極,從不知何爲人間疾苦,直到這大半年以來,打擊一個接著一個,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才驚覺,做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龔二夫人喜怒無常,暴躁無比,朱姨娘弱卻哭,二人之間連表面的和睦都維持不下去,龔婧琪與龔妍碧彼此更是看不順眼,龔遠科又日日想著要出去單過,龔遠季不聽話,邵家不能幫上半點忙,反而在那裡添。朱姨娘還著他,讓他想法子幫龔妍碧說門好親,看見他就哭,得他只覺度日如年,無比艱難。只是這些委屈,他雖然非常想和龔遠和傾訴,臨到開口,卻又覺得說不出口。
明菲看著龔遠秩泛紅的眼圈,委屈無助的神,不由暗想,這孩子若是從小就經歷風雨,或是有所歷練,今日也不會遭這麼大的罪。若是他再得知龔中素倒了黴,不知要什麼樣子?再看龔遠和,雖然不見得就很厲害,但這種小事對他來說,已經猶如雨一般,再不能其分毫了。
龔遠和也把龔遠秩的委屈看在眼裡,低咳了一聲,道:“我你過來,是有事要同你說。我昨晚得知,爹爹被人彈劾了。彈劾他的,乃是那位有名的鐵頭樑史。”
龔遠秩吃驚地擡起頭來,眼也不眨地看著龔遠和,沒問是不是真的,直截了當地就道:“是不是因爲家裡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
龔遠和點頭:“據說是。”
龔遠秩試探道:“那會怎樣?”
龔遠和道:“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但總歸逃不過降職或者罷?極有可能是罷。”當今皇帝以仁孝治天下,龔中素又是落在了樑鐵頭的手裡,多半是直接就罷了,什麼降級之類的,是想也別想了。
明菲從龔遠秩的眼裡看到了一驚喜。以爲看錯了,再看過去,龔遠秩已經垂下了眼睛,淡淡地道:“那他是不是就要回來了?”當聽到龔遠和說,從置的命令下達。再到龔中素歸家,前後應當不超過兩個月時,他又忍不住失了,口裡卻說:“也不知他承得住麼?”
明菲恍然大悟,沒看錯,龔遠秩剛纔的確是到驚喜了,因爲他孱弱的肩膀已經無力承擔這樣重的負擔,他迫不及待地希有個人來替他分擔一下,好讓他得以擺,龔中素恰恰就是他最期盼,也是最合適的那個人。只要龔中素回家。他就能從這場噩夢中逃。後面的失不過是因爲嫌時間太長,他熬不住。
那一瞬間,明菲不知龔中素要是得知他的兩個兒子,沒有一個爲了他被罷而難過,一個冷眼旁觀,一個甚至暗自慶幸,他會覺怎樣?會不會覺得自己做這個父親太失敗?
“難過是一定的,但也只有承。”龔遠和同樣把龔遠秩的各種神看眼裡,緩緩道:“你過來,是想和你說,打聽消息的事由我去做,你和嬸孃不要出去找關係,花錢。需要用錢的時候,我會和你們說。”
龔遠秩點頭應下,起道:“那我先回去和我娘說這個事。”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猶豫不決地問龔遠和:“要不然暫時不和說?要不一慌,又犯了病?”
龔遠和道:“你看著辦吧。這個時候記得千萬不要再讓添了。”就算是他們不同龔二夫人說,自然會有有心人去同龔二夫人說,他幾乎已經可以預見到,龔二夫人會怎樣的失加瘋狂。
龔遠秩快步離去,龔遠和拿起筷子繼續吃飯:“晚飯別等我,我要出去尋人。”無論如何,那始終是他老頭子,總得表現得熱點。
明菲叮囑他:“喝點酒,早點回來。”
龔遠和溫地看著:“知道了。你在家不要太累著,狗可以等我回來一起喂。”
雖已是初秋,氣候仍然炎熱,秋蟬聲嘶力竭地吼著,明菲午覺睡不安穩,正要人去將那秋蟬粘了,忽聽金簪在外小聲道:“?”
明菲翻了個,懶懶地應了一聲。
金簪打起簾子走進來,低聲道:“隔壁派人來請,說是有要事請您過去商量。”
明菲輕輕打了個呵欠:“什麼事?”
金簪道:“好像是爲了老爺那事兒。”
明菲翻坐起,龔遠秩不是說不告訴龔二夫人的麼?是誰這麼熱心,這樣快就傳到了過去?
金簪忙去尋了套杏黃的薄緞襖來給明菲穿上:“梳什麼頭?”
明菲慢吞吞地起:“隨便梳個簡單點的。”等金簪給梳好了頭。戴上珠花髮釵,又嫌太過富麗,招惹人眼,一連換了幾次,纔算滿意。
簾外候著的是龔二夫人的親信張嬸子,原本已被龔遠秩隔絕在了外圍,再不得重用,今日機緣巧合,卻得了這個差事,自然是一心想辦好的。見金簪進屋半晌不見靜,便探著頭往裡張,白皮笑不笑地攔住:“張嬸子看什麼呢?”
今非昔比,張嬸子陪笑道:“也不知起沒有?夫人那裡等著呢。姐姐幫我去看看?”
白朝挑了挑下,“等著。”掀起簾子自進了屋,見張嬸子的頭又湊過來,惡意地將那湘妃簾狠狠一摔,盡數砸在張嬸子的臉上,聽見張嬸子吃痛,假模假樣地回頭驚呼:“哎呦,真是對不住,讓我看看傷著哪裡了?”
張嬸子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不敢發脾氣:“好姐姐,不疼,煩勞你幫我去看看……若是去得晚了,夫人的脾氣你也知道,大家都是給人做事的,不容易,你就權當可憐老婆子我。”
白捂輕笑:“張嬸子說這個話就見外了……”只在那裡和說客氣話,卻不肯挪腳步。
張嬸子暗暗苦,忽聽裡面腳步聲響,明菲從裡面不不慢地走出來:“張嬸子久等了,不知嬸孃尋我何事?”
張嬸子大喜,忙道:“其實是大舅和五表來了。”
明姿來了?明菲倒有些意外,邵家不是和龔家不相往來的了麼?怎麼這個敏時期又來了?還是爲了龔中素的事?邵家安的什麼心?
第二更晚了,春節臨近,要上班的家庭主婦事多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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