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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記事》 番外三十九 歡喜債(十五)

別說結平王世子了,這會兒心底已經在繼而連三的問候他了。

居然騙他們說平南王府爺手中的令牌是假的?!

要不是他們騙人在前,他們哪敢抓人啊。

爲了消平南王府的氣,巡城令把過錯全部推給了平王世子,是平王世子的人說那令牌是假的,他們不敢不抓人。

平南王府管事的冷冷一笑,“難道巡城就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嗎?!”

“還是說比起平王府,我們平南王府更好欺負?”

好欺負?

京都別的不多,權貴最多。

他一個小小巡城令,已經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京了,見了誰都得點頭哈腰。

要不是一心想擺這種境地,想攀上平王世子,也不會得罪平南王府爺。

現在把人關進了平南王府大牢,這怒氣可怎麼消啊。

巡城令鬱悶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京都突然冒出來好些權貴。

趙相侄、靖王義子,如今又來了一位平南王府爺……

真沒聽過平南王府有爺的啊。

巡城令小心翼翼的打聽。

平南王府管事的倒也不瞞,“是我家大將軍早年失散兄弟的獨子,前些天才找回來,還不與外人知道。”

“難怪了,”巡城令回道。

“失散的兄弟還能找到,平南王府大喜啊。”

“此番誤會,實在是消息閉塞,還管事的在大將軍跟前多言幾句,莫要怪罪我巡城司纔好。”

說著,塞了一千兩銀票過去。

管事的收了。

因爲他知道施大將軍不會怪罪巡城司的。

東鄉侯府二爺是什麼人,若不是願意被巡城司抓住,誰能抓的住他?

到了大牢,翻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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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令在前面帶路,直奔蘇和銀川公主的牢房。

剛看到蘇人影,就聽他喊道,“有老鼠。”

銀川公主慌一跳,直接跳蘇懷裡了,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快,快轟它走,”銀川公主嚇的花容失

最怕老鼠、蟑螂這些東西了。

抱著,笑的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平南王府管事的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

他是不是應該過兩天再來接他回府?

東鄉侯府二爺在牢房裡待的高興的啊。

銀川公主小心翼翼的往地上看,並沒有看到老鼠,道,“老鼠走了?”

“被你嚇跑了,”蘇憋笑道。

沒忍住,笑聲有點溢出來。

銀川公主聽出來了,從蘇懷中下來,見蘇笑的比夜空還有絢爛,就知道是嚇唬的。

脾氣一上來,銀川公主腳一擡,朝著蘇的腳踩過去,狠狠的碾了幾下。

疼的呲牙咧,“疼,疼,疼……。”

“活該!”

“誰讓你嚇唬我的!”

平南王府管事的輕咳一聲。

銀川公主飛快的走到牢門,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雖然住在趙相府上,但認識的人還真不多,見平南王府管事的走過來,忙道,“是來接我的嗎?”

巡城令皺眉道,“這是平南王府管事,接施爺回去的。”

“施爺?”銀川公主柳眉一扭,向蘇,“是他嗎?”

“我唐風,”蘇道。

“……。”

巡城令有點尷尬了,他向平南王府管事的。

管事的面不改

巡城令自就補齊了爲什麼平南王府爺不信施,姓唐了。

肯定是施大將軍的兄弟流落在外被一家姓唐的收養了,跟著養父母改姓了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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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剛找回來,還沒來得及認祖歸宗呢。

巡城令讓獄卒把牢房打開。

嫌棄獄卒手腳慢了,要親自開鎖。

結果因爲張還不及獄卒快,半晌沒能打開。

一臉嫌棄,手抓著鐵鏈,用力一拉。

嘩啦一聲,鐵鏈斷開了……

斷、開、了?!

平南王府管事的搐。

他知道東鄉侯府二爺武功高強。

可也用不著這麼打巡城司的臉吧?

這不是在告訴巡城令,他要想走,誰也攔不住嗎?

巡城令趕誇蘇武功高強,蘇手摁在巡城令的肩膀上道,“巡城司看臉抓人,是沒什麼前途的。”

不僅沒前途,一不小心就抓到什麼惹不起的權貴了。

要麼就認得所有權貴,一一避開。

要麼就本著巡城司職責,誰的面子都不給。

雖然得罪人了些,但得個鐵面無私的名,在趙詡那裡定能得到重用。

的指點,巡城令沒能聽出來,只當蘇在嘲笑他,連忙賠不是。

從牢房出來,銀川公主還待在裡面。

脖子微紅,不知道蘇嚇唬的事,平南王府管事的有沒有看見。

想離開,但不想和嚇唬的人一起走!

扶著牢門道,“你把我腳踩傷了,你不扶我出去,打算留下來陪老鼠蟑螂過夜?”

銀川公主胳膊上嚇出了一層皮疙瘩。

最怕的就是老鼠蟑螂了!

牢房的味道也極其難聞,實在扛不住了。

銀川公主連忙出去了,是打算避開蘇的,不過一把被蘇抓住。

剛剛徒手抓斷鐵鏈的人這會兒氣弱無力的半邊子都靠在銀川公主上。

裝的還像那麼回事的……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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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令看向銀川公主,“這位是?”

啊,”蘇笑道。

是趙相侄。”

巡城令後背一寒。

完了。

完犢子了。

這是一下子踢到兩塊鐵板了啊。

笑道,“你把我抓了就算了,連趙相侄也一併抓了,還和我住一間牢房,可是把人家趙相侄的名聲破壞盡了。”

巡城令忙道,“唐爺放心,這事我巡城司絕對不會走一點風聲……。”

還沒表完態,蘇一記眼神飄過來。

嚇的巡城令涌到嚨口的話又悉數嚥了回去。

他……是說錯話了?

不讓走風聲,保住趙相侄名聲不該嗎?

這是不讓他瞞,還要大肆宣揚?

施大將軍的侄兒娶趙相侄,這不是提下親就能的事嗎?

“懂了,下懂了,”巡城令忙道。

“懂了就好,”蘇勾脣一笑。

銀川公主快要被垮了。

就沒見過蘇這麼討人厭的。

嚇唬在前,他家管事的也來接他了,他怎麼就不讓管事的扶他呢?!

專挑一個欺負!

出了大牢,銀川公主就把蘇推開,只是推不開。

趙家管事的也來了。

跟著的丫鬟小廝被打暈了,暗中跟著的暗衛沒有出手,因爲見到了蘇

銀川公主的份,暗衛知道。

份,暗衛也知道。

搶東鄉侯府二爺的風頭,這不是找打嗎?

小廝回去稟告趙相,趙相便讓管事的來接人,還得裝的什麼都不知道,見到蘇靠著銀川公主,還有點不快的樣子。

不過這點不快在看到平南王府管事的時候愣了下,道,“李管家怎麼也在巡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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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家爺回去,”平南王府管事的笑道。

趙家管事的忙道,“原來在街上仗義出手的是平南王府爺。”

接著就是道謝。

銀川公主掙不開,手掐蘇的腰。

掐的很用力。

旁人看不見,獄卒是看的一清二楚。

獄卒強忍著纔沒有笑出聲。

疼的呲牙咧,鬆開銀川公主。

銀川公主趕道,“快回府。”

是一刻都不想在待在巡城司了。

銀川公主走後,趙家管事的同蘇告辭,然後才騎馬離開。

搖著玉扇,十分滿意這次巡城司大牢之行。

巡城司辦事也還算不錯。

還沒有回施大將軍府,他在街上英雄救救了趙相侄,又一同被抓進刑部大牢的事就傳便南臨京都了。

傳了一下午後,自然就傳進宮了。

荊山公主聽聞此事後,把銀川公主傳進宮問話。

“怎麼就和施大將軍的侄兒上了,還一同了獄?”荊山公主問道。

“現在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與你閨譽有損,不給你們賜婚,哪還有面再待在南臨啊?”

銀川公主沒想到會這樣,道,“巡城令說了不會往外傳這事的。”

荊山公主,“……。”

真是的傻皇妹。

怎麼斗的過東鄉侯府二爺那個人啊。

好在東鄉侯府的男人都不欺負人,還捧在手心裡疼。

不然荊山公主還真不放心自己的皇妹嫁給蘇

銀川公主正惱巡城司的不嚴,宮跑進來。

跑的有些急,累的直氣。

“什麼事這麼急?”荊山公主問道。

“施大將軍進宮求皇上給他侄兒賜婚。”

荊山公主看向銀川公主。

銀川公主猛然站起來,“姐夫不會答應吧?”

“這可說不準,”荊山公主心沉重道。

銀川公主擡腳就往外跑。

前腳走,後腳荊山公主就憋不住笑了出來。

擡手,讓宮追出去。

銀川公主趕慢趕到書房的時候,施大將軍一臉笑容的走了。

這明顯就是得償所願的笑容啊。

銀川公主趕書房,“姐夫,你真的給我賜婚了?”

趙詡看著道,“施大將軍只當你是趙相侄,你們的事又傳的沸沸揚揚,朕不答應,施大將軍要給侄兒搶親了。”

“施大將軍也是說到就會做到的人。”

“可我還有婚約在啊,”銀川公主急道。

荊山公主走過來,道,“皇妹別急,既然皇上給你賜婚,自然有兩全之策。”

趙詡笑道,“東鄉侯府二爺蘇給我送過信來,希我能幫忙退掉和你的婚約。”

“這樁親事,只要北漠同意退,東鄉侯府不會有異議的。”

荊山公主著自家的皇妹道,“原本皇姐是想你嫁給靖王義子,誰想到皇上還沒賜婚,又鬧出這事來。”

“既然是施大將軍的侄兒,又在街上救了你,想來不差。”

兒家閨譽重於天,你不嫁給施大將軍的侄兒,只怕以後沒人敢得罪施大將軍登門求娶你……。”

銀川公主能怎麼辦?

說娶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來京都的路上發生的事,除了和蘇沒人知道,可當街被抓,還一同被關卻是瞞不住的。

其實——

撇開蘇討厭的時候不提,也不是很抗拒嫁給他。

只是和東鄉侯府二爺的婚約,始終不大放心。

皇姐和姐夫真的能幫退掉那樁親事嗎?

趙詡還有奏摺要批,剛剛施大將軍來也不是給他們求賜婚的,施大將軍忙著呢,哪有時間陪兩個小輩胡鬧?

荊山公主把銀川公主拉走了。

銀川公主在宮裡待了大半天才回趙家。

趙家上下都在恭喜

到了晚上,銀川公主就又慌又急了。

因爲蘇頂著唐風那張臉來找了。

看到蘇,銀川公主才知道哪裡不對勁。

靖王義子喜歡大晚上的來找啊。

兩個人脾氣都不好。

這要在的閨房裡遇上,大打出手。

把屋頂掀了都是小事。

鬧大了,真的不用活了。

不過蘇是來辦正事的,他沒想過銀川公主會不是趙相侄,和他一樣是僞造的份。

他是施大將軍的侄兒,銀川公主願意嫁給他,不代表就願意和他去大齊。

他不可能常待在南臨。

趙詡問他是在南臨辦喜宴還是回大齊再辦。

就是爲這事來的。

著銀川公主道,“我是施大將軍的侄兒,但我家在很遠的地方,我想回自己家辦喜宴,你意下如何?”

銀川公主滿臉飛霞。

都還沒有下定決心嫁給他呢!

他怎麼就想到辦喜宴了?!

銀川公主不說話,蘇看著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

“你爲什麼一定要娶我呢?”銀川公主問道。

“只是因爲把我臉曬黑了的緣故嗎?”

補道,“還有看了你。”

銀川公主,“……!!!”

氣的磨牙,“沒有的事!”

什麼看

最多也就看了脖子!

,“……。”

撓了下額頭道,“還因爲你有點笨吧。”

銀川公主想踹死他了。

你才笨呢!

怒目而視,蘇道,“你離開後,我總擔心你會遇到危險。”

“只有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這句是真心話。

銀川公主心跳了一下,道,“你既然是施大將軍的侄兒,手裡還有他的令牌,你爲什麼僞造假令牌?”

,“……。”

剛說笨,又忽然聰明瞭。

“拿不到真的,我就造了個假的,”蘇道。

“……。”

“我拿假令牌沒事,因爲我知道真的在哪兒,旁人就未必了。”

“……。”

銀川公主無話可說。

哪有仗著自己是施大將軍的侄兒,就拿著假令牌到嚇唬人的?!

得虧他靠山,不然多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坐在地鋪上,坐的不大舒服,他直接躺下了。

銀川公主沒見著,不然肯定覺得眼

因爲靖王義子的作也這樣,一點不差。

銀川公主拉他起來,“你快起來!”

死賴著不起,“我晚上就住這裡了。”

銀川公主氣大了,“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蘇道。

“來的路上,我們多住一間屋子,現在又賜婚了,你除了嫁給我,別無選擇了。”

“我只是睡在這裡,我又不做別的。”

銀川公主脖子都紅了。

就沒見過這麼渾的人!

“你要睡在這裡,那我去和丫鬟一間屋子,”銀川公主道。

“……。”

坐起來道,“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走。”

“那你問吧,”銀川公主道。

“如果我不是施大將軍的侄兒,你會不會嫁給我?”蘇問道。

銀川公主眉頭一扭。

他不就是施大將軍的侄兒嗎?

皇姐都同意嫁,足以說明他家世不一般了。

銀川公主催道,“還有一個問題呢?”

“就是先前的問題,嫁給我之後,來京都的機會會之又了,”蘇道。

銀川公主沒有多想。

離的遠,能遠到哪裡去?

再遠,也遠不過大齊東鄉侯府了。

兩個問題在這裡都不是問題。

也沒說話。

,神前所未有的認真,“又是默許了?”

銀川公主瞪他,爲什麼一定要說出來呢!

“如果我不願意呢?”銀川公主歪著腦袋道。

的臉道,“你要不願意,那我還能怎麼辦?”

“只能想辦法把你爹孃都一起接去我家了。”

銀川公主,“……!!!”

這是什麼樣的腦回路?

腦袋都跟著轉不過來了。

“爲什麼不是把你爹孃接來?”銀川公主問道。

“這難度太大了,”蘇道。

“只要我提,他們就不是我爹孃了。”

“爲什麼?”銀川公主不解。

“因爲那時候我已經被掃地出門,和他們斷絕關係了。”

“……。”

“提一句都不允許嗎?”銀川公主驚訝道。

“……我在家地位不高。”

地位不高?

他武功那麼高,還地位不高。

難道是庶子,有很多兄弟?

“你有幾個兄弟啊?”銀川公主問道。

“我是獨子。”

“……。”

銀川公主更好奇了。

是什麼樣的人家,獨子還捨得掃地出門的?

不該當寶貝疙瘩似的疼著嗎?

被銀川公主“寶貝疙瘩”幾個字扎心了。

如果他算是個疙瘩的話——

那一定是不值錢還耐打的鐵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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