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公主震驚的無以復加。
剛剛已經找出來十幾個半大年了,小的才三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一歲,是剛剛走出去的鎮北王府小郡主。
都這麼多了,還至有兩個沒找到?
不得不說東鄉侯府認識的人多,能找來這麼多孩子鬧房。
真熱鬧。
銀川公主覺得這是東鄉侯府對迎娶的重視,心很好。
蘇只覺到頭疼。
報復。
絕對的報復。
屋子就這麼大,但凡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找了,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能藏人了。
但剛剛從浴桶底下找出了錦若公主,蘇覺得他這間屋子還有不藏人的潛力。
他的房花燭夜啊。
他不想在找人中度過啊。
他爹孃還想不想抱孫兒了?
蘇心抗議,還得接著找人啊。
角角落落都找到了,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他也能覺到屋子裡除了他和銀川公主外,沒別人的氣息了。
可謝恆遠和上楓不可能不在啊。
沒有他們兩鎮著,其他人不可能這麼乖。
蘇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尤其藏人的地方找了一遍又一遍後就更沒耐心了。
他站在屋子裡舉目四,眉頭皺一團。
突然,一細微的拍打聲傳耳來。
蘇角一勾。
銀川公主都不知道他笑什麼,就見蘇跳窗出去了。
沒一會兒,就從窗戶跳回來了,手裡還拎著個半大年。
“放開我,快放開我!”上楓急道。
“我後背啊!”
蘇倒也沒有拿他怎麼樣,人家沒幹壞事,就是鬧房而已。
可鬧房用不著躲在屋頂上吧?
上楓有點慘。
臉上被蚊子咬出來好幾個大包,還有手背和後背,只覺得渾都。
要不是拍蚊子鬧出了靜,也不會被發現。
他的任務是放鞭炮啊。
眼看著快到他放鞭炮的時辰了,結果因爲一隻蚊子功虧一簣,剩下的只能靠恆遠了。
“遠兒在哪兒?”蘇問道。
上楓搖頭,“我不知道。”
說著,他要往外跑。
只是蘇能他跑了嗎?
揪著上楓的領子,道,“不說實話,你想嚐嚐被吊起來的滋味兒嗎?”
“小叔,我是真的不知道,”上楓一臉的堅定。
蘇本不信,“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上楓和謝恆遠年紀相差不大,兩人關係好的跟雙生子似的了。
上楓不知道謝恆遠在哪兒,蘇能信纔怪了。
上楓也知道騙不過蘇,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恆遠去哪兒了。
屋子就這麼大,躲了這麼多人,實在沒地方多了。
他們年紀大些,該讓著這些弟弟妹妹,還有錦若郡主這個比他們大不了幾個月的小姑姑。
沒地方躲,只能上屋頂了。
奈何謝恆遠喝多了水,在屋頂上趴了半天急,就從屋頂上下來了。
他在上頭待的無聊,就想著謝恆遠上去跟他作伴呢,只是左等右等都等不來人,他也著急啊。
要不是這裡是東鄉侯府,守衛嚴明,他都要懷疑恆遠是不是出事了。
這混蛋跑別躲了也不知道跟他打聲招呼,留他一個人在屋頂上喂蚊子!
上楓說的是實話,蘇頭更疼了。
兩個一齊找到還好,這單獨躲的,還不知道上哪兒找去。
上楓見沒他什麼事了,給銀川公主行禮後,就要出去。
他都轉了,蘇將他攔下,“你們一共躲了多人?”
上楓搖頭,“我躲在屋頂上,不知道啊。”
“反正人不。”
“爲了搶地方躲差點打起來。”
蘇,“……。”
銀川公主,“……。”
差點打起來?!
這是來了多人啊?!
他們心肝兒膽了。
雖然能躲的地方都躲了,但也犯不著打架啊。
看來他還是想的太好了,這屋子裡只怕還有不人在呢。
銀川公主看著他,“屋子裡都找遍了,沒人了。”
蘇太道,“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的。”
“你累的歇會兒,我來找。”
就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出來不可。
銀川公主是真累了,頂著沉甸甸的冠,坐在花轎裡顛簸了半天,又坐了半天,脖子酸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是真沒力氣了,而且這間屋子都來回找兩遍了,真的沒見著有人躲著啊。
這躲的也忒嚴實了吧?
蘇又仔細找了一遍,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了。
他往門外看了一眼,包括上楓在,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門外,一個都沒有走。
蘇就知道屋子裡還有人,他們在等小夥伴呢。
蘇眸四下掃視,真的不知道哪裡還能躲人了。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折騰到這地步。
拆新房的衝都有了。
他們總不能躲牆壁裡頭去吧?
這個念頭騰起來就不下去了。
當然了,躲牆壁是不大可能,可萬一躲進了道呢?
東鄉侯府沒有道,他很清楚。
可他離京許久,誰知道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他爹有沒有挖什麼道?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蘇敲牆壁找暗門。
牆上找不到後,又檢查地上,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還有哪兒沒找?”蘇問銀川公主道。
他腦袋已經暈了。
銀川公主搖搖頭,“應該都檢查了。”
眸一掃,落在浴桶上,道,“好像浴桶底下沒檢查。”
不過這應該不大可能。
蘇角狠狠一。
他走過去把浴桶移開。
他輕敲了敲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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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
蘇,“……。”
銀川公主,“……。”
蘇服了。
夠狠。
他爹還真趁他逃婚在他屋子裡挖了道。
蘇把青石地板移開,就看到一梯子。
他剛要上去,就聽有歡呼聲傳來,“蘇叔叔找到咱們了!”
道里躲了六個。
道寬敞亮堂,但畢竟在地底下,不知道屋子裡發生的事,心底著急。
現在蘇找到他們了,一個個待不住,一個接一個的往上爬。
蘇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這是要聯手活活玩死他啊?
鬧個房,要不要出這麼多人?
除了六個熊孩子之外,還有兩丫鬟。
畢竟年紀小,怕他們躲在道里害怕,丫鬟們陪著給他們壯膽。
丫鬟們爬上來的時候,手裡還拎著食盒,恭謹道,“道里還有不東西,明兒奴婢們再下去收拾。”
蘇,“……。”
銀川公主,“……。”
銀川公主著蘇,“這回沒了吧?”
“還有一個,”蘇嗓音都在飄了。
“……。”
銀川公主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
蘇要出去問。
只是等他出去的時候,門外空無一人了。
歡笑聲已經在很遠了。
“躲貓貓真好玩,蘇叔叔找了我們半天呢,”有稚的聲音傳來。
“恆遠哥哥呢?”
“他還藏著呢,”上楓笑道。
“恆遠哥哥真厲害,他藏哪兒的,到現在都沒有被找到?”
聲音弱的聽不見了。
蘇能怎麼辦,得把自己的小外甥找出來啊。
上楓帶他們去找各自的爹孃,然後吃飯。
他們這些小的也有三桌了。
他們到正院的時候,那些大臣和夫人都看花了眼。
一下子來了二十多個孩子,實在是壯觀,看的人眼熱啊。
這些小屁孩的份是一個比一個尊貴,保不齊就有他們未來的兒媳婦和婿呢。
有小孩跑到蘇錦跟前道,“姑姑可知道恆遠哥哥在哪兒?”
“他在茅房裡,”杏兒回道。
“啊?”小孩一臉驚訝。
“恆遠哥哥怎麼躲在茅房裡了?”
“他不嫌臭嗎?”
糯的聲音,聽得在場的人都憋出傷來了。
杏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皇上還在這裡坐著呢,說上茅廁的事,怕會影響皇上的食慾。
謝恆遠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有點拉肚子。
吃了止瀉藥,但好的沒那麼快。
說著話,謝恆遠捂著肚子過來,小臉有點蒼白。
皇上見了心疼道,“可好些了?”
“讓外祖父擔心了,我已經好多了,”謝恆遠道。
“讓你娘幫忙把個脈看看,”唐氏不放心道。
謝恆遠過來讓蘇錦把脈。
蘇錦道,“沒什麼大礙。”
說著,瞪了謝恆遠一眼,不知道吃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不然不會這樣。
謝恆遠沒力氣走了,看著上楓道,“全軍覆沒了?”
“一個不落都被找到了,”上楓惆悵道。
連浴桶底下的道都被找到了,真對不住他們籌劃了這麼久。
尤其是他,被蚊子咬了七八口。
上楓拿大蒜抹臉上被蚊子咬的地方。
很快就不了。
肚子了,謝恆遠和上楓他們上桌吃飯,他們年紀小不喝酒,但有果,很是盡興。
就是可憐了蘇,還在想謝恆遠到底在哪兒。
新房裡的事,丫鬟婆子也不知道,蘇也沒問。
喜宴散後,謝景宸和蘇錦送皇上回宮,然後纔回鎮北王府。
蘇坐在牀上,生無可。
銀川公主看著他,“還找嗎?”
“不找了,”蘇搖頭。
“我倒要看看他躲到什麼時候去。”
他往牀上一趟。
銀川公主也疲憊不堪。
雖然有那麼一丟丟想打地鋪的心,但沒敢開口。
恢復北漠公主的份了,就得顧及北漠的面啊,被人知道北漠公主打地鋪,得多丟人啊。
在蘇跟前無所謂,他肯定不會說,因爲睡地鋪有他一份功勞,可其他人得防著啊。
然後——
蘇的房花燭夜雖然是和銀川公主同牀共枕的。
但什麼都沒敢做。
兩人躺的很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累的很,直接睡著了。
等醒過來,天已經大亮了。
不知何時把銀川公主抱在了懷裡,反應過來,蘇還嚇了一跳。
他怕把小外甥帶歪了啊。
從牀上起來,他著懶腰,打開門,丫鬟就上前道,“二爺這麼早就醒了?”
“可知道遠兒什麼時候走的?”蘇問道。
“表爺昨兒酒宴散後,就和皇上一起走了,”丫鬟回道。
“……!!!”
蘇心口一痛。
他的房花燭夜啊!
蘇擡頭看了眼天,時辰還早。
他轉回屋,直接把門關上了。
他走到牀榻邊,銀川公主也醒了,著他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東鄉侯府的人不會起的都這麼早吧?
可不想以後都起這麼早啊。
蘇一向起的早,銀川公主知道。
不過蘇早起扎馬步練劍,銀川公主不用,一般蘇練好了才起。
待在北漠皇宮,是北漠王和北漠皇后最疼的小公主,就更用不著早起去請安了。
蘇寬,銀川公主打著哈欠下牀,蘇看著道,“你起來做什麼?”
“不是去敬茶嗎?”銀川公主問道。
“……還沒圓房呢。”
銀川公主,“……。”
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銀川公主耳都紅了。
他不是想一大清早的圓房吧?!
“鎮北王府大爺找到了?”銀川公主問道。
“別提了,”蘇磨牙道。
“那小子昨晚肚子不舒服,鬧房還沒開始,他就撤了。”
“……。”
“我們得生六個七個,鬧房纔算有點陣仗。”
他的房花燭夜別說圓房了,抱都沒敢抱一下。
人生四大喜就這麼黃了,心痛啊。
只是等謝恆遠家立室,差不多要十年,他作爲長輩肯定不能鬧小輩的房,只能把這個重任給自己的兒子兒了。
蘇還想補個房,只是他出了門,丫鬟知道他醒了。
屋子裡他和銀川公主的說話聲約也能聽見,丫鬟就當他們起了,端著銅盆進屋伺候。
蘇補房花燭夜的希徹底被掐死。
江媽媽一臉笑容的進屋幫忙收拾牀榻。
找了半天,都沒看見落紅。
江媽媽看向銀川公主。
銀川公主忙把眸瞥向遠,不好意思啊。
雖然臉黑,但臉皮真薄,扛不住江媽媽炙熱的眼神。
江媽媽看了蘇一眼,心下了然。
把被子疊好,就退下了。
蘇一頭霧水。
江媽媽那是什麼眼神啊?
瞭解什麼啊。
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蘇心口堵的慌。
他們還沒圓房,不是早就圓房了好不好啊!
想到昨天說銀川公主懷了孕了,蘇就想給自己來一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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