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在地上被拖拽,發出了很難聽的噪音,賀鳴江眉頭一皺,扭頭呵斥道,“你安靜點。”
賀明啟沉默了幾許,然后跟個神經病似的又用力的拽著椅子更大靜的起來,隨后才負氣的坐了回去。
“......”賀鳴江一臉無語,要不是因為柳定卿在這,他真想給賀明啟一拳。
“卿卿來找你是要說什麼事啊?”賀明啟又問道,“也說給我聽聽。”
“你怎麼這麼事多?”賀鳴江又忍不住嫌棄的訓了一句。
柳定卿生怕這倆人會吵起來,于是趕把在電話里對賀鳴江說的事,又簡單的對賀明啟復述了一遍。
柳定卿說的認真,也不難看出是真的因為這件事而苦惱,因此賀明啟也不去故意惹賀鳴江生氣了,而是認真的聽了起來。
待柳定卿說完,賀明啟沉幾許,隨后道,“卿卿,你聽說過一句話嗎?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說的那對夫妻明顯是又要錢又橫,你要想對付他們,讓他們老實下來,那就得去找比他們還要橫的人去治他們。”
“我想說的也是這個意思。”賀鳴江點了點頭,認可了賀明啟說的話。
“而且他們這明顯是寄生蟲行為,第一次從何顧己上吃到了好,那以后肯定還會接連不斷的向何顧己要錢。給贍養費完全沒問題,但是怕就怕在,他們還會要求何顧己去出自己的兒子升學的學費和生活費,等兩個孩子再大一些后,說不定還會要何顧己出錢給自己的兒子買婚房。”
“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明啟哥說的去找更橫的人去治他們......”
柳定卿猶豫了起來,要對付的人畢竟是何顧己的父母,是有緣關系的家人。且不說心里難免憂心何軍夫婦會不會被打的斷斷腳,何顧己能不能下定決心也是一個問題。
一直安靜不出聲的盛齊修看出了柳定卿是在顧慮什麼,他掀起眼簾,輕聲道,“卿卿,你這是道德太高了。”
盛齊修一語道出了真諦。有的人走在大街上吐口痰扔垃圾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有的人在公共場所煙謾罵都已經了習慣,但也有的人別說在公共場合扔垃圾了,他們甚至可能在看到街邊的某個人明明站在垃圾桶邊,卻還是把垃圾扔在地上再一走了之后,都會忍不住上前把掉落的垃圾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即便控制不住煙癮,也不會在人多的公共室吸煙,而是會走到樓道里、大街上、或者人的地方吸上幾口;即便也偶爾會罵罵臟話,但也不會罵的特別難聽,更多時候是控制不住緒而口而出的幾句簡單的臟話,甚至都會刻意的避著人,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罵臟話。
在某一小部分人當無賴,肆無忌憚的把壞習慣展出來,毫不擔心自己的行為會影響到他人的時候,也會有一大部分人時刻堅守著社會素質,保持著自己不變的道德。
而這份道德無關職業,無關年齡,無關份,無關學歷,無關別,看的僅僅只是那個人的心修養與靈魂。
柳定卿就是道德偏高的那一類人,道德會讓變得溫,會讓看起來很好,讓別人忍不住去接近這類好的人,但同時也會給帶來一些不便。
比如在面對一些沒有道德沒有素質的無賴時,甚至還會下意識的去站在對方的角度換位思考——明明面對這類人本就沒必要這麼做。
但是錯的是道德高的柳定卿嗎?不,錯的是沒有道德的無賴。
“卿卿,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覺得何顧己的父母會在短期改變自己的想法,覺得自己不應該重男輕,應該尊重兒去追求屬于自己的人生嗎?”盛齊修輕聲吐出四個字,“他們不會。”
兒終歸要嫁出去,只有兒子才會給家里傳宗接代——這種深固的想法不會在幾年甚至在未來十幾年從這對中年夫妻腦海中剔除。
“一直給他們錢也顯然是不可能的,這類人的需求就是一個無底,沒有人能滿足他們所有的要求。”盛齊修繼續淡聲說道,“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意識到從何顧己這里要錢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至他們需要為此付出相應程度的代價——這種代價不一定非得讓他們缺胳膊,但至要起到恐嚇和威脅的作用。”
“他說得對。”賀鳴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而且卿卿,這件事你不一定需要去親自手,不是說要用比無賴更無賴的人去對付無賴嗎,那就讓賀明啟去做吧,他很適合干這種事。”
“對對,卿卿你就給我去做吧。”
賀明啟想也不想就直接驕傲的接下來這個活,說出這句話的兩秒之后,他才反應過來賀鳴江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眉間一跳,頓時炸了,“不是,哥!你那話是什麼意思啊?你干嘛要把我和無賴對標啊?那......那盛齊修才比我適合呢!”
盛齊修不接這個活并且向賀明啟投來了鄙視的眼神,隨后又溫和的對柳定卿說道,“至于你擔心的何顧己本人的想法......我覺得你可以回去后先詢問一下的意見,如果也對自己的父母到厭煩,或者說不希在之后的未來會被父母當搖錢樹,那你就可以放心的給你二哥去做這件事,如果并不愿意......那就隨著去,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盛齊修說的可謂是相當全面了,柳定卿思考片刻后點點頭同意了,畢竟就像賀明啟最開始所說的那樣,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但是,哥......”柳定卿又忍不住輕輕地拉了一下賀明啟的角,輕咳兩聲,“如果何顧己也同意,那你到時候也別做的太過啊,就是......嚇唬嚇唬,但別弄得斷手斷腳。”
“我知道啊。”賀明啟無奈的笑了笑,“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哥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殘暴的黑社會嗎?放心好吧,我可是正兒八經的醫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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