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了幾分鐘,有手臂從腦後抬起,「嘩啦」一聲關上了窗。
陳潯著瘦弱的胳臂,挑著眉:「想冒?」
「喜歡雪,雨也喜歡?」
「就是看看。」小聲辯解。
陳潯的頭髮沒吹乾,坐在床頭用巾隨意地拭著。
趿拉著步子又走到浴室,轟隆隆的聲音持續了一陣,然後他腳步一頓,又拐進了蘇羨音房間里。
蘇羨音已經躺下了,陳潯鑽進被窩的時候,帶來乾燥而清爽的味道,頭髮是被吹風機剛烘乾的溫度,掌心是燙的。
蘇羨音轉的時候,鼻尖堪堪過他的。
皺著眉:「你不回你房?」
他慢慢將攬進懷裏,下頜輕抵頭頂,懶洋洋開口:「你房間比較暖和。」
蘇羨音趁著他看不見,朝空中翻了個白眼。
但還是緩慢地回擁住他,並不打算真的將他趕走。
夜很寂靜,雨聲淅淅瀝瀝,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床的緣故,蘇羨音反而有些失眠。
意外清醒,他卻好像很睏倦,很快呼吸就變得勻凈。
蘇羨音搖搖他,問他:「今天很累麼?是不是要收尾了,大賽是下個月?」
「嗯。」陳潯倦意濃濃,象徵地抬了抬眼皮,沒完全抬起來。
蘇羨音被他逗笑,膽大包天地用手撥開他眼皮,還義正言辭:「我幫幫你。」
陳潯吸了口氣,緩慢地喊名字:「音音。」
「你要真睡不著呢,就不要怪我——」
他俯首,滾燙的落在鎖骨,如驚弓之鳥,下意識地抬起肩。
室溫度驟升。
陳潯每次都很克制,虛張聲勢,又總在察覺呼吸不平穩的時候急地暫停手上作。
這次也不例外。
蘇羨音漂亮的雙眸像染了霧,看不分明,的頭枕在他肩上,呼吸就噴灑在他耳側。
陳潯滾了滾結,手按了按眉心。
等到兩人眼底的霧氣都褪散去一些,陳潯才慢慢地鬆開。
他眸沉沉,照例親了親額角,輕聲說:「晚安,音音。」
但他起離開的時候,卻被蘇羨音抓住了手腕。
小臉紅撲撲的,睡在推搡間起了褶皺,肩頸側一個草莓印,被的長發蓋住,半遮半掩。
他在心底里低聲罵了句,結,視線默默移開。
蘇羨音輕聲說:「你不走也可以。」
陳潯挑著眉笑了,飽含深意的眼神打量著,手抬起颳了刮鼻尖。
「你男朋友倒也沒有那麼能忍。」
蘇羨音心突突地跳,可就是一瞬間,一個念頭。
不敢看他,聲音也很低:「我知道你在堅持什麼。」
鼓足勇氣看向他,說:「那如果我說可以呢?」
「如果說,我也想……」
話沒說完,陳潯重重地吻向,失控地、霸道地吻住。
迷迷糊糊地回應他,聽見雨聲瀟瀟,他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重。
最後他頓住,問的時候,聲音啞得不像話。
「想好了麼,音音?」
蘇羨音也學他不回答,手上他的結,做了一直以來都很想做的事。
一個吻,輕輕地落在陳潯結旁的那顆痣上。
很喜歡的那顆痣。
輕易燎原。
這好像比想像得還要複雜,冰與火,兩重天。
只是稍稍皺眉的時候,他還是會溫地上眼角,作也剋制起來。
試探地攻城略地,又適當地回應。
他耐心足夠,一點點教,也一點點會。
夜忽然變得很長。
雨夜,人也燒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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