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上路,你們都跑哪去了?有妹子也不能全跟著跑啊,哎喲我去……”
祁俊柏罵罵咧咧地回到床上,等到自家水晶被推倒,才把手機扔到一邊。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一群有異沒人的東西……”
不過打完游戲,祁俊柏也想起了剛剛自己撿的那張紙,因為打著游戲,就隨手把紙扔一邊了。
這般想著,祁俊柏轉過頭找了下,最終在床頭柜上瞧見了那張紙。
手將紙抓在手里,祁俊柏靠在床頭,視線也落在了紙上。
眼神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了凝重,整個人也坐直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張紙上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他卻有些心慌。
將那張紙團球扔到垃圾桶里,祁俊柏在房間里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心底的忐忑不安,一咬牙走了出去。
一路上,祁俊柏都沒有遇到人,一來時間晚了,二來住在宅子里的人也是真的。
這一路他都有點慌,生怕遇到祁振澣,對于紙上的容他是不相信的,可卻忍不住想要去證實自己的想法。
他怎麼可能相信呢?他從小到大,一直看著他爸媽有多恩,他怎麼可能相信他爸會囚他媽。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相信。
紙條上所寫的房間并不是白宛之前住的那間,這一路走去距離也不短。正待接近,繞過一個拐角時,祁俊柏的腳步不由一頓。
“爺,這麼晚了您怎麼在這?”段安目溫和地看著祁俊柏,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眼底帶著些許疑不解。
被抓了個正著,祁俊柏尷尬地抓了抓后腦,“我睡不著就出來走走,段安你在這干嘛呢?”
“今天傭人整理客房的時候,說里面的地毯有些,我趁著有空就過來看看。爺您睡不著……怎麼往這邊走?”段安目雖,此時卻顯得有些利,看得祁俊柏尷尬不已。
訕訕笑了下,祁俊柏上前搭著段安的肩膀,“哎呀,我就是隨便走走,能有什麼原因?不過這走走也是有效果的,我現在就覺得有點睡意了。”
“這樣啊……那爺回去應該能睡個好覺了。”段安笑了笑。
“對啊,我也覺得能睡個好覺了。”祁俊柏笑了下,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段安后不遠的某個房間,“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一天到晚那麼忙活,再熬夜可就累壞了。”
“好,那爺您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沒做完。”段安笑著下了逐客令。
祁俊柏點了點頭,不得不轉往來路走。
待走出一段,祁俊柏回頭時,看到段安還站在原地看他,當即笑了笑轉過頭。
一步步回到房間,祁俊柏長嘆了口氣,整顆心揪揪的很不舒服。
想到這,祁俊柏走向臥室里,打算把那張紙拿出來再看看,是不是能看出點什麼來。畢竟在這跟他爺玩惡作劇,誰有這個膽,他非得把人找出來算賬不可。
這般想著,祁俊柏走到垃圾桶前,一眼看去卻是空的。
“不對啊,我剛剛分明是扔在這的。”祁俊柏皺著眉,又去外邊翻了翻垃圾桶,確認在三,那個紙團不見了。
所以,有人來過他的房間?
因為這件事,祁俊柏今晚睡得很不安穩,睡到半夜醒過來,還盯著黑暗的房間看了好一會兒。怕是沒見到他媽的話,他這心就放不下了。
頂著對黑眼圈坐在餐廳里,祁俊柏看著空的餐桌,有些食之無味,“段安,我爸呢?”
“家主一早就出去了。”段安緩聲道。
“哦……對了段安,昨晚好像有人去我房間了。”祁俊柏狀似無意道。
段安聞言,神不變,“爺丟東西了?”
“啊,丟了張紙……”祁俊柏道。
“那我去把傭人都過來,看看昨晚都誰去過爺房間。這種手腳不干凈的,可不能留在宅子里。”說著,段安轉走。
見狀,祁俊柏忙道:“等等段安。”
待段安腳步停下,祁俊柏無奈笑了下,“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
“所以爺沒丟東西?”段安疑。
“沒丟,真沒丟。”祁俊柏笑道。
微微點了下頭,段安也安心了,“那就好,爺您繼續用餐吧。”
等到吃完早餐,祁俊柏回房間補覺,等到睡醒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直接跳過了午餐時間。不過他早上吃了不,以至于現在還不,腦子里一直盤旋著昨晚那張紙條,不親自去驗證一下,總覺得不安心。
想著,祁俊柏出了房間后,按照昨晚的路線再度走了過去。
路上遇到了打掃的傭人,祁俊柏裝作只是隨便走走走了過去,直到快到那間房時,視線中又出現了段安的影……
怎麼又是他?!
祁俊柏有些無語,段安則是深深看著眼前的祁俊柏,眼帶著笑意,“爺這是剛睡醒無聊,到走走?”
“是有點無聊……段安你怎麼又在這啊?”祁俊柏無奈道。
“爺不也在這嗎?”段安隨之一笑。
“我……”祁俊柏險些口而出紙條上的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表示我們太有緣分了,隨便轉轉也能再遇上。”
段安但笑不語,只是好一會兒才道:“爺要回去休息了嗎?”
“嗯……回了回了……”如果說之前,祁俊柏還是不相信紙上寫的事,接二連三遇到段安在這邊,他還是忍不住多了幾分懷疑。
在他后,段安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帶著深意,目送著他走遠。
回到房間的祁俊柏抱著ipad看電影,但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腦子里一直是那張紙的事。
就在這時,房門再度被敲響。
想到昨晚的事,祁俊柏把ipad往床上一放,自己則快步朝著門口跑去。
房門一開,祁俊柏就愣住了下,“段安,有事嗎?”
“爺,我能先進去嗎?”段安示意了下祁俊柏屋。
“好,你進來吧。”祁俊柏點了點頭,沒有想太多。
進到屋里,段安順手關上門后,跟著祁俊柏坐到了會客的沙發上。
“怎麼了段安?有事嗎?”祁俊柏隨口問道。
“爺,我知道你昨晚跟今天下午為什麼去客房那邊……”段安開門見山的話讓祁俊柏愣了下。
見祁俊柏一副想跟自己裝傻的模樣,段安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他,“昨天爺在房間丟了的紙是這張吧?”
看到那張眼的紙,祁俊柏就是想裝傻都不行了,干脆也不裝,“對,是它。”
“爺是信了這張紙上說的,家主囚了夫人的事?”段安問道。
“也不是相信,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如果是假的,我一看不就知道了?”見話說到這一步,祁俊柏干脆問道:“段安,我兩次都上你,我不是意外,你肯定也不是。你為什麼會在那,是不是跟這里的……有關?”
瞧見祁俊柏的手指敲了敲那張紙,段安微微垂眸,“爺相信家主嗎?”
“我信,不過我更想知道為什麼?”祁俊柏想不明白這一切,段安的話似乎承認了紙上說的,可這樣一來他更迷糊了。
聞言,段安輕嘆了聲,“其實,我今天之所以來找爺,就是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爺是家主跟夫人的兒子,就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所以,我是來告訴爺你想知道的真相。”
“你說……真的?”祁俊柏有點點意外。
“對,我不僅會把爺想知道的都告訴您,如果您想的話,我還會帶您去見夫人。”段安緩聲道。
這下子,祁俊柏對段安的懷疑都散了去,“這可是你說的,你先告訴我,我媽現在在哪?”
“夫人就在那間客房里。”段安肯定道。
“我爸真的囚我媽?為什麼?”祁俊柏忍不住問道。
“其實不算囚。”段安緩緩道:“夫人因為白先生跟白爺的死,刺激過大神方面出現異常。也不知怎的,就覺得誰都想害。不讓醫生靠近,就連家主也是,夫人看到家主靠近,還傷了家主。現在把夫人關在房間里,也是無奈之舉。之所以瞞著爺你,也是家主怕爺你擔心。”
“我表哥死了?”白吉的死祁俊柏是知道的,但白浩言的死,祁俊柏卻不知曉,他只知道白浩言失蹤了。
卻沒想到,人居然死了。
“沒錯,醫生說夫人就是因為白爺的死刺激過大。”段安道。
祁俊柏的心有些低沉,白宛的事說到底對他影響是大的,“段安,你剛剛說可以帶我去見我媽……”
“爺去之前,還是得做好心理準備。”段安安道。
“嗯,我知道,我做好準備了。”祁俊柏輕應了聲。
見狀,段安也不再勸什麼。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等到了房間門口,段安停下腳步,“爺,需要我陪你一塊進去嗎?”
“不用了段安,我自己進去就行。”祁俊柏道。
“那爺記得注意安全,我就在門口。”段安緩聲說著。
點了點頭,祁俊柏沒說什麼,等到段安打開門,祁俊柏走了進去。
“俊柏……我的俊柏……”祁俊柏剛進屋里,就聽到白宛的聲音響起。
白宛原本正坐在靠近房門的地板上,聽到開門聲時,只是看了一眼,但瞧見來人是祁俊柏,白宛便急忙站了起來。
“媽!”祁俊柏急忙扶住沒站穩的白宛,怎麼都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面容憔悴神恍惚的人是他一貫致的母親。
抱住祁俊柏,白宛忍不住哭出聲來,好一會兒才道:“俊柏你怎麼會進來,是不是祁振澣?是不是他把你關進來的?我就知道,他就是個沒人的魔鬼……”
聽段安說是一回事,真正看到白宛又是一回事,祁俊柏忍不住心疼地抱住,扶著人到了床沿坐下,“媽,你誤會爸了,不是他把我關進來。”
“真的不是?”白宛略帶恍惚地看著眼前的祁俊柏。
祁俊柏話語堅定道:“真的不是。”
聞言,白宛低聲音道:“那你是來的?”
想了想,祁俊柏道:“爸確實不知道我來。”
白宛眼前頓時帶過一亮,“俊柏,你快帶媽出去,我們離開祁家,這里不能待了。趁他還沒回來,我們快走。”
祁俊柏心中微嘆,有了段安的話先為主,祁俊柏也覺得眼前白宛的神有些問題,“媽,爸不會傷害我們的,爸是為了保護你,找醫生也是為了替你治療。你想想,你跟爸幾十年的,他是不是一直對你很好?我跟爸都會保護你,不會讓別人傷害你,你別怕。傷害舅舅跟表哥的人,我們遲早會抓到的。”
“你不知道,你舅舅跟表哥就是你爸讓人殺的,他是在報復我,你不要那麼傻了兒子。”白宛急得都哭了,整個人抖得厲害。
“媽,我爸怎麼可能報復你?你清醒點好不好。”祁俊柏越發覺得無奈。
“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清醒地知道,你爸他就是一個魔鬼。他殺了你舅舅,殺了你表哥,還要殺了我,還有你……你就相信媽的話,快離開祁家吧。”白宛近乎哀求著祁俊柏,看得他越發心酸難。
‘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話。
隨而來的,是段安的聲音,“爺,老爺回來了,您還是先回房間吧?”
“媽,我改天再來看你,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心疼地看著眼前的白宛,祁俊柏輕聲說道。
白宛一聽就知道祁俊柏是不相信的話,不知道他們都跟祁俊柏說了什麼,但知道的話在他眼里都是瘋言瘋語。
意識到這一點,白宛簡直要瘋了,“我不要你陪著我,你走,你出去,我不要你在家里呆著,你走啊。”
“媽……”
祁俊柏來不及說什麼,就被白宛往外推。
等到了門口,白宛直接關上門擋住了他,“你走啊!走!”
段安瞧見被白宛推出來的祁俊柏,只淡淡收回了目,“爺,回去吧?”
“嗯。”祁俊柏應了聲,卻是在門口又待了好一會兒,最后才轉離開。
此時的祁俊柏本不知道該相信誰,他看得出白宛的神有些問題,但是的那些話又不像是胡話。而在他走之前,在他耳邊反復說的那句話,此時也在祁俊柏腦海中不斷回旋。
讓他去尋求喬家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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