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維並不是有意護住沈圓圓,畢竟陸高芝手中著自己的肋,他多還是要顧及些的。
「二十歲的人,還小嗎?沈先生!」
顧廷琛一字一頓的說著,每個字都冷得人渾發,「沈先生,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之後,我要知道,這場車禍的幕後主使者到底是誰!」
「不是,顧,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
沈國維被顧廷琛說的一頭霧水,心怦怦直跳,卻又要強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事我已經查清楚了,確實是圓圓所為,就是一時意氣用事,才會……」
「沈先生,把沒有緣關係的兒推出來做擋箭牌,你覺得我會信你說的?」
顧廷琛一邊說著,一邊從西服口袋裏掏出手機,調出一段音頻,舉到沈國維耳邊,好讓他聽得清清楚楚。
——「你本就不是我的兒,不過就是那賤人和司機生下來的雜種!」
——「陸高芝,要不是為了沈氏集團的發展,我會把綠帽子戴這麼久?」
憤怒的喊聲傳耳中,沈國維的臉變得越發蒼白,子抖得更是不像話,眼看著就要把自個兒給嚇暈過去了。
「沈先生,只要在新城市,但凡是我想知道的,就沒有查不到的事!」
「!!!」
三言兩語,直接把沈國維說到啞口無言,眼睛瞪得溜圓,就差沒把滿是的眼珠子瞪出來了。
「還是那句話,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給我一個足以讓我相信的答覆。」
話音落,顧廷琛已經走遠,只留沈國維一個人傻愣在原地。
「這回可徹底完蛋了!」
沈國維用力跺了跺腳,發泄著心頭的怒火,視線瞟向一旁閉著的病房房門,瀕臨絕的他,突然心生一計!
小韻,我也是被無奈,你可千萬別怨我呀。
——智者說過,「詐小人絕不是死於他手,而是自己一步步邁地獄之門。」
三日後。
「小韻,你爸把你平時要用的東西都買齊了,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我現在就讓他去給你買。」
楊玉蘭在一套不大的公寓裏走來走去,手裏還拿著掃把,瞧見哪不幹凈,便趕收拾起來。
「我只是暫住而已,你也不必這麼費心。」
沒錯!
這套公寓是茶館大叔在新城市僅剩的一套房子,原本想著,等他和楊玉蘭到海城定居,把房子給賣了。
但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了其它的用。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你爸不都是說了嘛!這套房子歸你,等你子好了,就去過戶。」
「一百萬不夠,現在又多加一套房子,他倒是下了本。」
盤坐在床上的沈韻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言語更加不善,「要是按現在這節奏,我要是再不肯原諒他,他是不是就得把你倆養老的那一百萬元?」
「小韻!你要是再胡說八道的話,我可就……」
「行了!」
還不等楊玉蘭把話說出口,沈韻便直截了當的打斷,指了指公寓門口的方向,「我這沒你什麼事兒了,你還是趕回吧,不是準備要去海城了,別把時間都浪費在我這兒,再耽誤了你們的行程。」
「你……」
楊玉蘭氣得真想打沈韻一掌,可胳膊剛抬起來,便僵在半空。
哎!
重重地嘆了口氣,落下胳膊,儘可能平復心中的激,信步走到沈韻邊坐下,「小韻,媽媽知道,你是故意想把我給氣走的,對嗎?」
這番話,讓沈韻一愣,不過很快便恢復常態,「您是真想多了,我可沒那閑工夫跟您在這玩兒無間道。」
「你就裝吧!」
楊玉蘭用力了沈韻的額頭,哭笑不得的繼續說道,「你可是從我肚子裏鑽出來的,就你那點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的明白,你對我和你爸如此,對顧也這樣,不就是想把所有人都趕走,好讓你一個人和沈國維同歸於盡。」
「……」
的直接,讓沈韻無言以對,眼神心虛的沒有焦距,四瞧,就是不敢正眼去看楊玉蘭。
「小韻,聽媽媽的,別犯傻了,嗎?」
楊玉蘭把沈韻抱懷中,豆大的淚珠子不控制的落了下來,「你可是老媽在這世上唯一的指,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老媽我怎麼活呀?」
「對……對不起。」
沈韻如泥鰍一般,從楊玉蘭的懷中鑽了出來,把人扯到公寓門口,推開房門,「走吧,別再來找我,拜託了。」
「小韻!」
砰!
本來不及說些什麼,房門便被用力關上。
「媽,對不起!對不起!」
反反覆復說著這三個字,沈韻無力的靠在門板上,雙手捂住早已被淚水衝垮的臉,慢慢坐在地。
一刺骨的寒冷從里鑽了出來,蜷曲著雙,子一團,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嚨里出來,心口的劇痛幾乎快要讓沈韻昏厥過去。
——「醫生,已經確診了嗎?」
——「是,沈小姐,沒想到您年紀輕輕,竟然得了這種病。」
——「那……我還能活多久?」
——「如果幸運的話,也許你能等到合適的配型,或許還能……」
——「我到底還能活多久!」
——「一年。」
腎臟衰竭導致越來越弱,沈韻早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可寧可自欺欺人不去醫院檢查,也不願面對既的事實。
但可惜的是,命運總是那麼喜歡捉弄人,這一次住院,沈韻被確診為腎臟衰竭二期,和楊玉蘭的病一模一樣。
傳幾率有40%,這是在兩年前就已經得到的答案,難道自己不是應該早就做好準備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還會心痛?還會恐懼死亡?
——「小韻,不管你怎麼躲,也躲不過下個月的婚禮。」
顧廷琛的聲音在耳邊回著,沈韻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不要再說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
臨近崩潰的沈韻無助的嘶吼著,聲音在空曠的公寓裏回。
突然!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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