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顧老爺子面容凝重的點了點頭,握著拐杖的手越發用力,眉頭皺,每一句話說的都是那般的艱難,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再一次劃上一道道口,卻又無法迴避。
「他曾經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曾經是你父親最好的兄弟。」
「我父親?」
那個只有在照片上才會見到的人,對於顧廷琛而言,可以說得上是絕對的陌生。
「沒錯。」
顧老爺子若有所思的說著,轉過來,背靠著後的玻璃窗,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他是個非常有遠見有抱負的年輕人,頭腦聰明,做事又肯吃苦,真可以說得上是在這個圈子裏絕對完的人才。」
「他到底是誰?」
爺爺從來都不會如此誇獎一個人,就連他這個親孫子,為了得到他的認可,都要拼盡全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然而,
「我現在真的很興趣,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這個人就吳昊天。」
「什麼?!」
顧廷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老爺子,微張,眼睛瞪得如銅鑼一般大小,遇事永遠都是鎮定自若的顧大,竟然也會出如此驚愕的一面,看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還真是複雜到了某種程度。
「我從來沒聽說過父親還有這麼個朋友,怎麼可能會是他?」
「這個世界就這麼小,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沒有多遠。」
在得知沈韻的親生父親就是吳昊天的時候,顧老爺子也是幾天都沒有睡好,每天晚上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看到自己的兒子一生嗜的質問著他,為什麼要把那個人的兒帶到顧廷琛邊,還有陸家夫婦,他們同樣記恨著那個混蛋,那個為了得到財富而不擇手段的惡魔。
但是……
「廷琛,上一代人的恩怨,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與你們這些後輩毫無任何瓜葛,小韻也不知自己的父親到底做過些什麼,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不!」
顧廷琛搖了搖頭,眼神變得越發深邃,「我要把這件事查清楚,或許有什麼誤會,也是說不準的。」
他見過吳昊天,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明明可以靠著自己的天賦得到想要的一切,為何還要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
若這背後還有另外一個真相,那他就是被冤枉的,如果是被冤枉的,自己和沈韻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阻礙他們在一起的障礙,一切都可以恢復到原點。
「爺爺,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就當沒發生過。」
「我不會說出去的。」
顧老爺子重新坐回到病床上,如果不是因為陸文鳶的自殺,他甚至都不會告訴顧廷琛,畢竟這是另外一種生活。
「廷琛,當初吳昊天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的,這是不可能會有什麼誤會,明白嗎?」
不應該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但絕對不能夠給他任何虛假的期待,不然,期待越高,摔得就會越慘。
「不管怎樣,我不會放棄。」
顧廷琛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是堅定,「在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您不能離開康復中心一步,我會派人到這邊來守著您的。」
顧老爺子是唯一知道當年真相的人,不管吳昊天到底是不是真兇,他這個證人都有可能會遇到不測。
除了沈韻,爺爺是顧廷琛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能夠讓他出事,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怕是這一輩子都得活在痛苦和悔過之中,無法釋懷了。
「都聽你的。」
平躺在床上,上蓋著一層厚重的被子,屋的溫度至在23攝氏度以上,可總覺得,一冷氣的包裹著自己,子一直都在瑟瑟的發抖。
「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都老了,該把一切都給你們,祝你好運。」
「我會的。」
顧廷琛面無表的說著,沒有再多發一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那漸漸沒走廊深的背影,顧老爺子無奈的嘆息道,「哎!到底還是牽連到他們了,當初就不應該做這個決定,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就應該斬草除!」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就應該斬草除。
這番話一個字不的傳顧廷琛的耳中,關掉藍牙耳機,走進電梯,一隻手擋住電梯門,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爺,監控視頻和收音都已經安裝好。」
「嗯。」
顧廷琛輕嗯了一聲,神變得更加沉,「盯這裏,所有人的一舉一,都必須要及時向我彙報。」
「明白。」
記憶到此為止,震耳聾的音樂聲傳耳中。
「你不相信顧爺爺說的?」
陸文遠的緒已經漸漸被平復下來,畢竟在知道部分真相之後,他沒有理由再把所有的過錯怪罪在顧廷琛上。
畢竟是姐姐先做了不該做的事,不仁不義的帽子已經扣在他們陸家的頭上,雖然假裝淡定,可心裏還是理虧的。
「那可是你的心意,他沒有理由去騙你。」
「如果那是他想做的話,他就永遠都不會在乎別人的。」
從小到大,爺爺一直是個專制的人,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固步自封的格。
總而言之……
「在這個故事裏,他一定有瞞什麼。」
「如果你這麼肯定的話,就讓我幫你,總比你一個人要強。」
「有些事還真的需要你幫忙。」
就算陸文遠沒有主找上自己,他也會去找他的,現在只是省了不的勁兒。
「陸氏集團一定還留有一些證據,關於當年的那起事故,肯定還是會有存檔的,我需要你找出來。」
「好。」
為集團CEO的大姐重傷院,公司不能群龍無首,陸文遠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回來接替的位置。
有了繼承人和行政總裁雙重份的自己,足以去調查當年的真相,並且調出所有沉積在檔案室的資料。
「你給我幾天時間,畢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資料可沒那麼好找。」
「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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