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躲，堅的瓷狠狠撞在肩頭，熱茶潑灑下來，瞬間浸了襯衫，刺痛立刻蔓延開。

但他也沒如凌退思所愿那樣跪下，依然站得筆直，不閃不避的和那雙凌厲如電的眼睛對視。

凌退思的聲音不大，卻讓旁邊梳的鸚鵡嚇得羽炸開：“真是翅膀了。連我的話都敢打斷，怪不得做得出廢了楊家孫，驅趕親表妹這種事！”

凌君昊平靜的說：“楊家那事，我的確沖了。”

老爺子半瞇起眼睛，以為他會繼續認錯，求自己幫忙擺平，卻聽見他說：“不該打斷他第三條，打斷另外兩條就差不多了。”

凌退思氣得又想砸東西，然而趁手的東西只有一個玉石鎮紙，是早逝的長子留下的。

他只能垂下抖的手，狠狠道：“捅了這麼大簍子，居然還不認為自己有錯？楊祺了你人，但他已經道歉求饒，你就這麼不留余地？”

“監控攝像明明白白拍下強行拉人，楊祺還非要說是別人勾引他，推卸責任說明不是真心道歉，我不計較，就是放任自己的人委屈，自己人都護不住，今后誰肯安心為我效力？”

“哈，你倒是護短，但為了這點小事，你就和一個大家族結了仇！你這麼沒腦子，又有誰敢跟你？”

凌君昊說：“和楊祺結了仇，但和楊家關系倒是更進一步。”

“你還狡辯！”

凌君昊不不慢的說：“楊家斗得厲害，很明顯，楊祺那草包斗不過他的堂弟楊瑞，就算楊老爺子，表面不怎麼說，實際上早就反這個到惹事的貨。楊家今后是楊瑞做主，他欠我這麼大的人，遲早會還的。”

“胡說八道！”老爺子用力一拍桌，“先不提外人的事！素素的事你怎麼說？是你的親表妹！”

“領著個潑婦來表哥家砸東西打人，如果有半分顧慮我的，就做不出這種事。正因為是我表妹，我才只是趕出門，換別人——”他輕蔑的彎起角，讓那只打量他的鸚鵡又嚇得炸了。

“你不知道給講道理？你罵不行？非得這麼極端？”

“以前惹事，我替收拾殘局之后都和講道理，沒用。接二連三鬧幺蛾子，居然鬧到我這里來了。不來點真正的教訓，能把天捅破。”凌君昊沉聲道，“爺爺，你真疼，這次就不該幫出頭。讀完書就要出去打拼，外人對更不會客氣。就算沒人，也是看在凌家面上，多來幾次，凌家這麼多年的聲譽，遲早被敗。”

“你也知道凌家的聲譽會被敗掉！那你還敢這麼橫！”老爺子氣咻咻的說，“居然來指點我教育晚輩了，那丫頭的罰，你二姑姑都和你說了，你難不還覺得我們置得太輕？”

表面上的懲罰確實有分量，但簡素從小挨的懲罰不知多次，依然養得這麼刁蠻，可見懲罰沒多落在實。

祖孫倆一個滿面怒容，一個貌似安靜實則抗拒，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凌退思聲音略緩，讓明人似的候在門外的書給凌君昊拿件干凈襯過來，輕輕一嘆，說：“素素與其是說是幫同學楊敏出頭，不如說是心疼宛若，你知道們和親姐妹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