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地位最尊崇的兩個男人一起冷冷的注視，季雨桐不堪重負，跪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不，不，凌老先生，您誤會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凌君昊看了鐘書一眼，鐘書立刻過去把季雨桐架起來，按在對面的沙發上，皮笑不笑的說：“季小姐別跪，凌老先生和君只是找你問個話，不是供。”

這人得勢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算計他，想把他拉下首席書的位置，自己上位，風不說，還能和凌君昊同進同出。

如果憑實力排他，他也就認了，偏偏只會說些字面上沒病，聽起來卻讓人想非非的話，讓他想追究又找不到理由，只能吃下悶虧。

可算是報了仇了！鐘書心中爽翻。

如果只是被誤會，被冤枉，哭還可以理解，怎麼會站都站不穩？必然心里有鬼。凌退思的眼神更加冷冽了。

凌君昊淡淡道：“好。你堅持是誤會，我就當是個誤會。那麼，你說說，你為高級書，卻不能再進我的辦公室，原因究竟是什麼？”

季雨桐幾乎下沙發，手指不得不攥住的皮革，指甲在上面劃出淡淡的白痕。

凌退思到愚弄，已經怒不可遏，見這副抖抖索索的樣子，略一思忖就知道只怕和他孫子有關，涉及凌君昊，更不能忍，老爺子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說！”

季雨桐聲音嗚咽得像是一縷幽魂：“我，我……是我對君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還……還機引他……”

老爺子雖然早分析出結果，聞言也氣得夠嗆。

凌君昊譏諷的揚起角，又問：“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我問你，你下一句話，說微微很和你們說話，你又想暗示什麼？”

季雨桐已經不敢再抵賴：“我……我想讓老先生誤會白小姐，以為是不屑于和我們說話……”

凌君昊繼續放監控視頻，剩下的話清晰的傳出來，聲線穩定，吐詞利落，和現在的嗚咽息織在一起，聽起來格外的諷刺。

“爺爺問你對微微的看法，你說不，不方便評價。每個字都沒病，但你說話時這表……”凌君昊把電腦轉了一百八十度，屏幕對準季雨桐的臉。

視頻中的，滿臉糾結，眼里出畏懼的芒。的話是“不方便評價”，但任何人看見這幅場景，都會第一時間認為，是“不敢評價”。

季雨桐妝都哭花了，優雅干練的職場麗人，此時看起來比野狗也好不了幾分。

“我書辦公室的其他人，說這句話，還算有據。但你季雨桐，沒資格說什麼‘不方便’。你借著陪我應酬的便利引我之前，你還是我很看重的手下。你經常來我辦公室，還去過我家拿文件，見過微微很多次。這樣的悉程度，你居然給不出一個合適的評價，你是有多沒用？”

季雨桐一口氣沒提上來，子一歪，昏迷過去。

凌君昊收回視線，淡淡道：“把弄出去。讓人事準備好辭退手續，今天之接完所有工作。從今以后，君臨集團，以及旗下所有分公司，永不錄用季雨桐。”

鐘書應了聲，來兩個人，把昏厥的季雨桐拖了出去。

辦公室重新歸于平靜，凌退思沉著臉靜默許久，轉過頭，目凌厲的看著凌君昊：“季雨桐心不正，你懲罰理所應當，但當著我鬧這麼大一出是什麼意思？想為白微微那人爭口氣？想讓我對改觀？我把話放在這，不可能，你再幫說好話，我也不會給那人半點好臉，不配！”

凌君昊靜靜的回視：“您當然有權利討厭，但是，我不想你因為那些沒做過的事而討厭。”

凌退思驟然抿——他被季雨桐幾句話挑撥得雷霆震怒，之后又因為這怒意，當眾辱了白微微。強者不分青空皂白，對毫無招架之力的弱者下手，這確實有失份。

老爺子強勢慣了，面子大過天，不肯在孫子面前說自己后悔，強撐著冷哼：“怎麼，昨天晚上那人對著你哭個不停，你心疼了，找我算賬？”

“也許你不相信，但是微微從來沒找我訴過苦。”

就連家里的傭人也幾乎沒看見哭過。

昨天晚上他陪老爺子吃過飯，又因為急事不得不回公司加班，到家已經是深夜。

他給管家打過電話，管家再三確認過，白微微回家之后雖然不像平時那樣保持微笑，但看上去還算平靜，沒有半點緒崩潰的模樣。

孟若男也說，試鏡的狀態不錯，還條理清楚的和幾個學生談了個丁點大的代言合作。

遇上那麼大的辱，卻一直保持著克制，回家之后吃飯，看書，然后去室恒溫泳池游泳鍛煉。

如果不是強行把從水里拎出來，看見眼里還沒來得及收走的淚水，他都快被瞞過去了。

凌老爺子無話可說，半天才道：“不訴苦，但讓你知道心里苦，這心機……”

“慕宛若不一樣？一委屈，瞞都不瞞，我就算沒看見，馬上就會有一大堆人來告訴我有多難過。你怎麼從來沒有指責過有心計？”

凌退思怔住。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的態度終于了下來：“宛若這一次，確實做得太過火，爺爺也沒料到是在耍花招。因為的事，我指責過你好多次，你委屈了。”

如果不是他留了個心眼，讓凌退思請蘭永賢隨行，慕宛若虛偽的面，今天還不能完全撕下來呢。

凌君昊了解祖父的子，老頭子這樣服，已經趨于極限了。

見好就收吧。他緩緩道：“爺爺，我心里有數，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好，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人不好。我不會讓心懷叵測的人有接近我的機會，我對君臨集團，對整個家族的看重不比你輕，所以，請你放心。”

凌退思想起他在慕宛若此事上的先見之明，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點頭。

凌君昊做事看似隨心所，實際上件件都做得有理有據。他把白微微留在邊，應該是能確定，那人即使會耍花招，也不可能對他造什麼損失。

只要那人別作妖搞事，他就容忍留在孫子邊。不過，假如野心越來越大……

那他絕對饒不了！凌退思閉上眼，擋住眸中閃過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