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全城聞名的容會所,有最頂尖的發型師和皮護理師,白微微已經在這里預定好全套的容服務,為晚上的酒會做發型,沒想到此時躺在洗發臺上,做的不是頭皮護理,而是等人給洗油漆。
秦默帶來的藥,已經吃下了,此時嚨和鼻腔的腫痛已經消散了一些,但是皮被油漆沾到過的地方依然刺難忍。抬起手看了看,手背一片緋紅——剛剛本能的抬胳膊擋臉,手背便遭了秧。
唐曉曉坐在邊,一邊幫護理師遞東西,一邊安:“微微姐不用擔心,秦醫生正在外面配藥,等會兒敷上,到了晚上,應該就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白微微得難,又不敢隨便撓,只能和小助理說話岔開注意力:“秦醫生的藥,效果有這麼神嗎?”
“肯定啊,他剛剛才給君拍**保證過。”唐曉曉的小圓臉紅撲撲的,眼里幾乎冒出星,“秦醫生的醫超厲害,好多權貴指名要他來看病呢。那麼多復雜的手他都能搞定,皮上的問題,對他來說本都不是問題!”
白微微瞇起眼,在腦海里搜索和秦默有關的回憶,想了想,臉一變,本能的想坐起來,但頭發被三個人拉著清洗,不但沒坐起來,反而頭皮被扯得一陣劇痛。
“白小姐?”護理師張的看著。
白微微忍著痛搖搖頭:“我沒事。”
心跳得很劇烈,因為忽然想起,在前世,秦默出國時夾帶了違藥品,以走私罪被批捕下獄,又在獄中上吊自殺,前途無量的醫學天才就這樣莫名的暴斃,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轟。
證據表示,他把違品走私到國外黑市牟取暴利,但是他這樣的醫生,那麼多權貴排著隊求他診治,做手,只要他愿意,賺錢的速度能和印鈔機相比,再加上和凌君昊這麼切的私,他用得著鋌而走險走私藥品來掙錢?
有凌君昊這樣的朋友,這樁冤案洗清是遲早的事,剛剛雖然接短暫,但秦默顯然天樂觀,這樣的人,還沒被到絕路,怎麼可能輕易自殺?
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可是,到底是誰害的他?
白微微想得太突突跳,也沒理清楚事的脈絡,前世的被周家著做試管嬰兒,心力瘁,活得和形人似的,哪兒有心去關注外界的風云?
“微微姐,微微姐?”
白微微回過神,看向唐曉曉,發覺這個一貫笑的助理臉發白,一副要哭的樣子。心一沉,問:“發生什麼事了?”
唐曉曉吸了吸鼻子:“們說……頭發損太嚴重,只能剪掉。”
白微微登時怔住:“剪掉?不能保留嗎?就……就撐過今天?”
護理師輕聲道:“不行的,白小姐。油漆里的有機溶劑對頭發的蛋白質損壞太大,很多地方已經溶解了一團,本解不開……我們已經盡力,但是……”
白微微咬了牙。
今晚的造型,的團隊開會商量了很久才定了下來,選擇的禮服和備用的禮服,全部都需要搭配長發造型,才能完全發揮出設計的。
換發型不知要花多時間,能搭配的禮服,這麼短的時間又從哪兒搞定?
戴假發?敢打賭,一定會有人想辦法把的假發給弄下來,現場制造笑料。
時間飛速流逝,沒有空暇去猶豫,深深吸了口氣,說:“我知道了,請發型師來吧。”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白微微被挪到理發椅上,過鏡子,看著后的發型師手起刀落,大團大團的長發墜落在地,頭都變得輕了起來。唐曉曉和孟若男在皮上發腫的部位仔細涂上調配好的藥膏,秦默遠遠坐在凌君昊邊,看著新發型初見雛形的:“也好看的,干干凈凈清清爽爽,擔心什麼呢?”
白微微凝眸端詳自己,沒注意到他在說什麼,唐曉曉說:“我們微微姐今晚是第一次在公眾面前盛裝出場,肯定要各方面盡善盡才行。是好看可不夠,必須非常非常非常好看!”
秦默正想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接起談了兩句,對凌君昊說,“有臺手,別人搞不定,只能我去看看了。”
凌君昊點點頭,他又笑瞇瞇的對白微微揮手道別,轉離去。
頂尖發型師的手法都相當的利落,轉眼間就剪好了頭發,白微微看著鏡中的自己,斜斜的劉海飄過額頭,本來長到腰間的秀發被剪到了耳垂下方,看上去倒是輕快俏皮,就像上世紀二三十年代,art-deco時期流行的登短發郎的形象。
好看是好看,但和準備好的仙氣飄飄的禮服長合在一起看,就很不協調了。
發型師皺著眉頭打量,不管是拉直還是發尾燙卷,亦或是別上發飾,都不怎麼合適……
唐曉曉看著臉沉重的白微微,咽咽口水:“要不……我們現在去買?還有四個小時的樣子,應該還來得及……”
孟若男嘆氣:“不行,店里基本只有,高定款的禮服必須預定才會備貨,甚至要從國外送進來。但是今晚的酒會如果穿,你自己想想會怎麼寫?”
“要不請君幫忙?讓城里所有售賣禮服的店把他們的限量高定款圖鑒發過來,我們選幾套合適的,他們送到這兒?”
孟若男道:“估計只能這樣了……”
沉默許久的白微微終于開了口:“不,用不著麻煩,我知道哪兒有合適的禮服。”
孟若男和唐曉曉齊齊看向,那張麗而優雅的面容上,滿滿的都是有竹的意味,們心里也不由得泛起希來:“你確定?是哪兒?”
白微微嫣然一笑:“去Joyce工作室。”
孟若男愣了下,輕輕蹙眉:“你說的是裴小姐的品牌?裴小姐的設計確實很好,我們選禮服的時候也考慮過家的,但那里好像暫時沒有適合你的款式……”
白微微眼里閃過淡淡的譏諷:“不,的禮服,最適合我了。”
記得很清楚,裴佳怡那里有一套被牢牢珍藏的晚禮服,華貴艷到了極致。
前世里,那套禮服在一個月之后,穿在了影后夏晴天上,驚艷了整個世界,裴佳怡借著這個機會一戰名,從此之后一步一步踏上設計界的巔峰。
沒有夏晴天那種可怕的影響力,裴佳怡別想通過那套禮服一飛沖天。
前世,這個心懷叵測的所謂閨花言巧語把送火坑,任人踐踏,那麼這一世,裴佳怡活該被踩下去,當青云路上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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