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微聽得險些笑出來,裴佳怡如果真把當朋友,有合適的禮服,即使是半品,也會加班加點趕制好,讓好友能在酒會上大放異彩。
仔細一推敲,這個看似圓的所謂閨,都是,前世的自己怎麼信任那麼久的?
白微微眸中的譏諷飛速去,出單純又雀躍的表,就像相信裴佳怡說的每一個字似的。
時間還多,不介意陪這人玩一玩。
“那我先試一試這套。”白微微指了指第一件禮服,裴佳怡忍住牙酸,和助理一起把禮服從模特上取下,讓穿上。
淺藍的薄紗長就像霧氣一樣輕輕,上面繡著細致的水波圖案,襯得就像一只從泉水里走出來的靈,清純空靈,飄飄仙。
白微微拎著擺,輕輕轉了半圈,裾邊緣釘綴的施華世奇水晶閃閃發,就像濺起了一大串水珠似的。
裴佳怡不住閉上眼,仿佛那些水晶劃過了的眼球——這個來歷不明的雜種養,竟然比這個正牌大小姐還惹眼,憑什麼?
定了定神,轉眼間就出被驚艷的表,雙手捂著:“微微,這套服真的好適合你啊!好好仙,超有氣質。”說完又對著凌君昊嫣然一笑,“君,微微穿這套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一樣,是不是?”
凌君昊凝視著白微微,輕輕頷首,表示同意。
他一眼都沒有看過來,裴佳怡心擺出的甜端莊的微笑獻給了空氣。
暗地用力咬牙,把妒火了下去,挽著白微微的手,聲哄勸:“微微,就穿這一套吧。最近你被黑得那麼慘,雖然最后證明是慕家在搗鬼,但很多人依然覺得你是個恃寵生的狐貍。你得重新塑造你的公眾形象,現在這一顯得你高貴又純凈,很容易拉好的。”
裴佳怡的聲音如綢,但白微微就像聽見毒蛇在嘶嘶的吐信子一樣,上一陣一陣的發寒,被接的那片皮瞬間起了一層皮疙瘩。
高貴純凈?
無暇神這條路,是慕宛若這種幾乎沒有黑料的正牌大小姐的專屬。
是個份低微的養,又沒名沒分跟了凌君昊,再寵,也不過是一只金雀,不了凰。走這個路線,只會讓人覺得認不清份,不但會為笑柄,還顯得野心太大,會讓人對更加厭惡。
白微微搖頭,滿臉為難:“佳怡,這套服我不能用。”
裴佳怡怔了怔:“為什麼不能?”
白微微解釋:“我突然想起我們劇組演敏貴妃的李蓉兒,今晚要穿的禮服和這一套的款式有點像。畢竟是前輩,我穿類似的禮服就像和板一樣,不大合適。”
汪琳娜的名聲和咖位比李蓉兒強了不止一點半點,白微微敢搶汪琳娜的角,會顧忌和李蓉兒撞衫?
裴佳怡攥了手指,拼命忍住冷笑的沖,緩緩道:“微微你別這麼敏,你這又不是故意撞衫。你看那些電影節里,穿黑白禮服的明星那麼多,禮服總有點相似之,也沒看見那些明星們撕起來,是不是?”
白微微道:“不一樣的,黑白是常用,所以大家沒那麼計較,但這套服的淡藍很特別,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娛記是沒事都要制造新聞的人,肯定要逮著我和李蓉兒做文章。我板汪琳娜,是以牙還牙出口氣,都被人說太囂張,李蓉兒本沒得罪我,被人懷疑我想踩,那可真不好洗白啊。”
裴佳怡不得負面新聞纏,恨不得把這套服粘在上,連忙按住準備拉下拉鏈的手:“微微,你真想太多了。在娛樂圈混,肯定會被各種牽強附會的八卦纏住,越有話題度越紅,這正是快速提升你名氣的機會啊。你不如趁勢炒作一波……”
白微微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佳怡,你剛剛還說我得重新塑造我的公眾形象,我炒作這個話題就是無緣無故打前輩,形象會更差的好不好……”
裴佳怡沒想到拿自己的原話來堵自己,瞬間被噎得說不出話。
見白微微眼里懷疑之越來越濃,趕改口:“你看看我,最近加班加點的,腦子都糊涂了,都沒考慮你現在的特殊況……那,換這套鵝黃的怎樣?”
白微微搖頭:“這套也和人撞衫了。”
裴佳怡深深呼吸,努力維持微笑:“那這套櫻花的怎麼樣?”
白微微點點頭,依言換上,裴佳怡拍手夸贊:“這套也很漂亮啊,顯得你楚楚可憐的……”
白微微嘆了口氣:“不行,現在的人超討厭弱款的藝人。已經很多人罵我是撒裝可憐的狐貍,這樣穿,不是坐實了他們的揣測嗎?”
“那……這套綠的呢?很小清新呢。”
“會被人罵裝純的。”
每一套,白微微都有不能穿的理由,裴佳怡臉上的笑都僵了:“微微,如果這些都不合適,我這里就沒有適合你的款了……”
白微微咬住,雙眉皺,焦急得不得了:“這可怎麼辦?已經沒時間去別的店選禮服了呀……”
裴佳怡的不耐煩瞬間轉為欣喜——白微微這下慘了,要麼只能穿早就選好的,和新發型特別不搭調的禮服,到各大和公眾的嘲笑,要麼就得從這幾套很容易引發負面新聞的禮服里選一套。
緒轉折太快,裴佳怡再善于掩飾,角也不由得往上翹了翹。白微微把一閃而過的笑意收進眼底,很好,現在越高興,等會兒就越抓狂。
“微微,要不你還是在這里面選一件?或者看看我店里別的禮服?你那麼信任我,我總不能讓你失啊……”裴佳怡目在那幾套試過的禮服里轉悠,正琢磨著哪一套更能惹事,白微微輕聲道,“佳怡,店里哪一套都可以嗎?”
裴佳怡不假思索:“當然了!”
白微微笑了:“佳怡你對我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把曼珠沙華給我,可以嗎?”
裴佳怡就像兜頭潑了盆涼水,臉瞬間變得鐵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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