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怡角緩緩揚起一個猙獰的笑,手指在服上輕輕片刻,計上心頭。
回頭看助理,臉已經恢復如常,溫婉開口:“你們傻站著干什麼?過來幫著一起取服啊。”
助理們趕行,有人上前幫著把禮服從模特上剝落,有人準備好盒子,細心折疊固定之后,裴佳怡關上盒蓋,親手抱著走向試間。
鮮紅的禮服被取出來,從手上如同紅料傾瀉般垂墜展開,就連凌君昊也不由得輕輕挑了下眉。
華到極致,艷麗到極致。
裴佳怡雖然人品不端,但確實稱得上才華橫溢。
他如是想著,目再次掃過裴佳怡。
雖然他的視線只短暫停駐了一秒不到的時間,裴佳怡依然欣喜若狂,臉上的笑容益發真摯:“微微,換上服試試呢。”
白微微松開裹的浴巾,把自己套進禮服之中,拉上拉鏈,調整腰帶和肩部裝飾,收拾停當之后,看向鏡中的自己。
然后也愣了——
紅的施華世奇水晶和細小的淡金珍珠串串,制在略淺一點的紅綢上,勾勒出怒放的玫瑰圖案,最后如同藤蔓一般蜿蜒到頸部后面,被一朵紅碧璽雕刻的玫瑰束好。
剩下的珠串隨意的從后頸垂到腰間,和雪白無暇的背相輝映。
淡金的腰帶之下,長長的水晶珠串的垂在輕的紅薄紗上,修長的如同被一團紅霧裹住,若若現。
從正面看,連肩膀都被珠串結的藤蔓裹住,保守端莊,從背面看,一整片背都了出來,妖嬈。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結合在一起,更讓人罷不能。
裴佳怡的助理們都看得失了神,裴佳怡本人也怔了好一會兒,口猛然灼燒起熊熊妒火,不得不低頭做出整理腰線的模樣遮掩。
調整了好一會兒緒,才重新微笑出來:“微微,你真的太了,這件服簡直就像因為你才會存在的一樣!”一邊嘆一邊看向凌君昊,“君,你覺得呢?”
凌君昊“嗯”了一聲,專注的凝視著白微微,漆黑眸中出溫而癡迷的。
裴佳怡用力掐住掌心,飛快移開視線,免得自己被妒火沖擊得失態。定了定神,說:“微微,這件禮服是據夏晴天的材改過的,你部滿一些,所以前面顯得有些,我替你調一下……”
禮服設計時就考慮到了客戶的材變化,和腰都埋了藏的帶,用來調整松。白微微只是態和夏晴天略有差異,高差不多,調整得合只需要半分鐘,但裴佳怡卻足足的整理了十分鐘。
已經趁著白微微愣神,從袖里拿出薄如蟬翼的小刀片,在某幾個地方不輕不重的劃了幾下。
了解這件服的重量,知道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出想要的結果——
白微微真的很適合這件禮服,甚至連夏晴天這樣的超一線明星,也穿不出這麼驚艷的效果。
踏上紅毯之后,會吸引多視線?
多攝像材的長槍短炮會對準,多明星會妒恨加的看過來?
白微微作為一號,又鐵了心要大出風頭,勢必會在紅毯上多呆很久,直到博取夠了關注度為止。
當正在得意洋洋的炫耀時,被割壞的線承不了繁復的水晶和珍珠的重量,突然崩裂,整件禮服散開,又會引發怎樣的轟?
裴佳怡微微瞇起眼,腦海里已經勾勒出白微微驚慌失措的捂住口,蹲在滿地水晶和珍珠里,被拍攝到鏡頭里的模樣。
衛星直播,想減掉自己出丑的片段都不可能!
丟臉丟到火星上不說,公眾還會懷疑是故意用博出位,靠慕宛若裝病贏回來的同分瞬間會降為負值。
上一次全網黑,主要是慕宛若鼓,因為這件事,鐵定會再次被全網黑,而且是網友發自心的踩,白微微連洗白都不可能了。
至于裴佳怡自己,作為一個剛嶄頭角,正需要更進一步的新銳設計師,怎麼可能舍得毀掉自己的得意之作?怎麼舍得錯過這樣一個臉的機會?說出去,別人都不會信。
唯一的可能,只會是白微微為了炒作知名度,無所不用其極。
只要咬死自己不不知,就能輕輕松松的撇清,還能因為白微微剛出場時的短暫驚艷,吸引一大波關注者。
白微微徹底糊掉,順勢踩著凄慘的“好閨”上位,想象那個場景,裴佳怡都幾乎笑出聲。
傍上凌君昊又怎樣,這個卑賤的養,注定被自己踩在腳下!
裴佳怡努力收斂住笑意,在關鍵部位劃了最后一刀,藏好刀片,做出欣賞人的模樣:“這件禮服已經用了很多寶石,再佩戴珠寶就多余了,我幫你化個妝吧……”
白微微未及開口,凌君昊起:“去車上自己化妝吧,時間不多了。”
白微微愣了下,抬眸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花的時間比預計的多了,怎麼會來不及?
算了,凌君昊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是金主他最大。
再說,已經達到了目的,干嘛在裴佳怡這種惡心貨的地盤逗留?
挽住凌君昊的手,回頭對裴佳怡嫣然一笑:“今天多虧你了,佳怡。”
盛裝之下的白微微笑起來,簡直和鉆石一樣艷四,裴佳怡呼吸一滯,但眸中的厲很快就消失了——得意吧你,盡的得意,反正,兩小時之后,你永遠也得意不起來了。
車門關上,白微微拉開手袋的拉鏈,還沒到底,就被凌君昊猛然拽進懷里。
詫異的抬頭,剛想詢問,他灼熱的已經封住了的呼吸。
他吻得格外用力,仿佛想把拆吃腹,白微微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氣折騰得發暈,直到他的手順著珠串到的前,才意識到他的目的,連忙用力掙開他的懷抱,抬眸看清他眼中翻涌的,更是心驚跳,連忙抓住他的手,輕聲求他:“君,別這樣……這是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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