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遇見江夏時,又又冷,雙眼昏花,沒有來得及仔細看他。此時在車里認真一端詳,江夏的外貌條件相當的出,即使在俊男層出不窮的娛樂圈,也算得上是麟角。
這樣的值,這樣的唱功,稍微給點資源捧捧,江夏就能一炮而紅,怎麼會籍籍無名到這種地步,甚至還在魚龍混雜的小酒吧演唱?
而且,據普遍規則,簽約歌手的工作完全由經紀公司安排,沒有哪個經紀人會讓自己旗下的歌手去酒吧當駐唱歌手,他很可能是在接私活。
這種違約行為如果被發現,后果極其嚴重,沒有名氣又不聽話的藝人,下場通常是被雪藏,甚至還得賠付一大筆違約金。
江夏為什麼會冒這麼大的風險賺這點收?
白微微心中的疑越來越深,半天也理不清。索停止思考,不如等江夏醒來,再問他本人。
念及前世恩,必須得先幫江夏遮掩這件事。
略一斟酌,對司機說:“張哥,麻煩你聯系一下秦默醫生,這件事去他那里理比較好。”
秦默是凌君昊看重的朋友,地位很不一般,小張聞言不由得愣了,看看,又看看昏迷不醒的江夏,疑道:“白小姐,這個人只是順手救下來的,用得著麻煩秦醫生嗎?他只是個陌生人,還是個男人,這樣大張旗鼓的幫忙,君會不會不高興?”
白微微已經找好了理由:“不是大張旗鼓——我認識這個人,他巧是我推薦進真人秀劇組補位的新嘉賓。名單里的藝人那麼多,我選中他,已經有很多人在揣測我的機了。如果被人知道我這麼晚和他在一起,他還被下了藥,不知道會傳出什麼難聽話。秦醫生那邊可以保證保。而且我去找秦醫生,就等于和君直說。這種看上去曖昧的事,越不遮掩越容易說清楚。”
小張聽得連連點頭:“現在的人確實喜歡胡說八道,還是去秦醫生那里清靜。”
秦默和上次見面時一個德行,一雪白的醫生制服顯得格外,然而那雙眼睛里卻滿滿的都是又又壞的笑意。他慢慢的把藥水吸進針管,目在江夏臉上轉了轉,調侃道:“這小子長得真不錯,君昊如果知道你撿了這麼一個小帥哥,不知道會氣什麼樣。要不你賄賂賄賂我?我保證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告訴他。”
澄澈的藥水被緩緩推進江夏的管,白微微看著那張蒼白的臉,無心和他說笑,問:“他沒事吧?什麼時候能醒?”
秦默眉輕輕一挑:“不是什麼稀奇的致幻劑,半個小時就能醒。我說,你是不是太關心這小子了?真不怕君昊吃醋?”
白微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別想那麼歪好嗎?他明天要和我一起上節目,如果他出事,火燒眉了怎麼再找人?再說我得問清楚他為什麼還在酒吧唱歌,萬一他傳出違約之類的丑聞,我作為推薦人不是很尷尬嗎?”
秦默出一個看似漫不經心的微笑,眸中卻出銳利的:“別生氣嘛,我只是想搞清楚而已。你看上去對這人張得不得了,很難讓人不想歪。君昊生氣的樣子嚇死人,如果我不多問兩句,到時候他聞起來我代不清楚,他以為我幫著你泡小哥哥,不直接沖過來把我宰了才怪。”
他的目就像X一樣,仿佛能直接看進心深。白微微不自覺的垂下睫,掩飾住眸中的不安。
確實對江夏格外張,畢竟這是的恩人。
可是,怎麼可能和秦默解釋重生的事?
秦默的估算非常準確,半小時過去,江夏緩緩的睜開眼睛,沒有聚焦的瞳孔茫然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他心一沉,猛然坐起,蒼白的臉飛快的漲紅,雙拳幾乎攥破了被單,抖著低頭檢視自己。
“別擔心,那人沒得手。”
江夏這才察覺到邊有別人,怔了怔,緩緩的扭頭看過來。
白微微解釋:“我們聽見聲音不對勁,問了一聲,那個人就跑了。”
江夏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說:“謝謝。”
他的肩膀依然抖得極其厲害——被心懷叵測的人下藥欺辱,即使沒到實質的傷害,作為一個男人,自尊心也依然到了極大的損害。
白微微理解他的心,耐心的等他調整了好一陣,才開口詢問:“你不是已經是簽約歌手了嗎?怎麼會在酒吧駐唱?你的公司允許嗎?”
江夏目一,臉上微微,似是在竭力忍耐什麼,良久,他緩緩道:“公司已經很久沒給我安排過工作。藝人又沒有底薪,不出來找外快,我只能死。”
白微微愣了,就連秦默也驚訝的上上下下打量他——剛剛白微微和他贊賞過江夏的歌聲,有值有唱功,這樣的好苗子隨便扶持一下就是一棵搖錢樹,他的公司居然把他直接雪藏了?
“你得罪人了?”
江夏臉瞬間漲得紅,眼里出屈辱不甘的,抿了一條線,半天不說話。
畢竟淺言深,雖然白微微很想弄清楚況,但也只能忍住追問的沖,溫言道:“你的簡歷不是遞到了《星滋味》節目組了嗎?公司應該開始給你機會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江夏深深呼吸,出辛酸而譏諷的笑:“這只是個意外。我找他們要說法,他們就說節目組要人,讓我自己投簡歷過去試試。這個真人秀這麼火,有的是大腕想進組,怎麼得到我?他們只不過是想繼續敷衍我而已——機會給我了,但節目組不要我,只能怪我無能。我都沒想到這樣的好事能到我頭上。”他停住話,凝視著白微微,“聽說是你選的我。抱歉……我腦子太,都忘記謝你了。”
他繃的表終于緩和了下來,溫的眉眼和前世那個把從風雪中扶起來的男人重合,白微微心驀地一酸。
的境況和前世相比,已經算得上是天差地別,而這個被欺辱,卻依然保持著本心的男人,依然在生活的重下苦苦掙扎。
很想幫他,可是很顯然,他這樣自尊自的人,不可能接這個陌生人突如其來的好意,也沒辦法向正在注視著的秦默和小張,還有在城市另一邊的凌君昊解釋的想法。
白微微閉了閉眼,把復雜的心緒在心底,努力表現出初識的人之間應有的客套疏離:“江先生的私事我不便過問。不過我聽過你的歌,實在不希你的才華被埋沒,所以請你別怪我多——既然你得到了在熱門真人秀臉的機會,你就好好發揮,讓公眾關注你,喜歡你。也許你的公司會意識到你有多大潛力,從此改變態度,也許你會遇上你的伯樂,換一個地方發展,不管怎樣,你一定會遇上新機遇,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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