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廷琛依然目冷然,甚至腳尖已經轉了方向,顯然是打算走人,濃妝連忙說:“我是月如啊!白月如!你媽媽白璐是我姑姑啊!”
提起了白璐,又自稱姓白,白月如……慕廷琛目驟然深邃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
白月如,白振邦夫婦,白微微的養父母一家子。
也確實是他表了幾表的遠親。
他記憶力自小就強于他人,稍微一回想,腦海里就浮現出曾經的場景,
這家人來找過幾次白璐,想讓白璐提攜他們,安排他們進慕氏,然而母親果斷拒絕了,也并不和他們來往,可以說是本不愿意認這門親戚。
當然不是因為自恃份或者薄,而是白振邦這一家人,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貪婪自私,眼高手低,謊話連篇。
這家人雖然在白璐這里到冷遇,但是臉皮的厚度實在超乎尋常,不能進慕家和慕氏集團的門,便在白璐外出時想方設法的制造“偶遇”。在生了白月如之后還抱著襁褓來堵過人,而天善良的母親看在初生兒的份上,雖然不答應他們那些貪得無厭的要求,但還是以給小孩見面禮的名義資助了不錢。
他幾乎和母親形影不離,自然也見識過白振邦夫婦的德。那對夫妻對著他諂不已,但他只是冷淡的打了招呼,就一個字也不想和他們說。
他實在是不喜歡這兩位自稱表舅舅表舅媽的所謂親人。
而他的直覺也沒出錯——這對夫妻人品低劣之至,他們對白微微做過的惡心事,眾所周知。
白月如見他眉梢輕輕挑起,似是想起了什麼,心里大喜:“表哥,你想起我了是不是,我……”話還沒說完,慕廷琛收回了視線,轉就走。
慕廷琛即將回歸慕氏,當家主都是遲早的事,哪兒肯放過這個攀親的機會,見狀心里大急,也不顧他態度凜然,大步沖到他前面,直接往他懷里撲:“表哥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表哥……啊!”
慕廷琛扭住的手,往后一推。他畢竟自小的紳士教育,雖然白月如死纏爛打惡心至極,他也留了余地,只是把推遠一些罷了。但是白月如鐵了心要賴住他,明明退了兩步就站穩了,卻故意往后一倒,跌坐在了地上,尖聲干哭了起來:“表哥,你怎麼打我!你怎麼打我!”
慕廷琛惡心得不行,他怎麼可能會被這種撒潑耍賴的招數給制住。自己要摔?那就躺著吧。他正想繞開這個又哭又的莫名其妙的所謂表妹,眼角余掃到了一抹溫潤的白——
這是……
他停住步子,低下頭,凝目向那片白潤,心臟狠狠的一。
白月如見他不再向前,而是專注的看著自己的前,甚至還蹲了下來,臉上涌起異樣的紅,頓時大喜過。
他在看!雖然是在看的前而不是看的臉,但是也是長在上的啊!
太有先見之明了!不顧即將冬的寒冷,穿了件領口極低的羊衫,敞著外套出來,在這條名店林立,豪宅集,有錢人匯聚的街道走來走去,想釣一個凱子,沒想到釣到慕廷琛!
慕廷琛肯定被的吸引了!要不然怎麼會看得這麼認真,臉還這麼紅呢?啊,他,他還手了!
雖然他一聲表哥,但是緣關系早就淡到可以忽略不計,他們是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的呢。啊,要擁有慕廷琛了,未來的慕家家主了……
白月如正想得渾,忽然脖子后面被勒得一陣痛,讓不得不抬起了頭,腦子里的旖旎幻想瞬間消散。
藏在服里的羊脂玉吊墜因為自己那個假摔了出來,被慕廷琛攥在掌心,掛著吊墜的紅線繃得的,深深的勒進的皮里。
他眼里凌厲的冷意把他五的溫潤完全抵消,聲音微微的低啞,卻的出風雷般的震怒:“這玉怎麼會在你這里!”
白月如嚇得臉煞白,結結的說:“啊,這,這……這本來就是我的啊……”
“你的?”慕廷琛角輕輕揚起,然而這個淺淡的笑容落眼里,讓人肝膽俱裂。
白月如上下牙齒咔咔咔的打架,眼淚嘩的流了下來,好一會兒才說得出話:“是,是,是我爸爸媽媽給我的啊……是,是,是我家的傳家寶啊,我,我……”
“你家的傳家寶?”慕廷琛手指把玉石得更。
白月如只覺得這只漂亮的手仿佛著自己的嚨,再稍稍用點力氣,自己的呼吸就會被徹底掐斷。不敢再藏著掖著,一腦的和盤托出,抖抖索索的說:“這個是,是是,是我姑姑,白璐姑姑的……,臨死前把,把這個送給了我,我爸爸媽媽,我爸爸媽媽給,給了,給了我……”
“送給你爸媽?”慕廷琛輕輕笑了一聲。
然而這聲笑傳耳中,卻像一冰錐子似的刺得耳發疼,然后融化進了管,刺骨寒意瞬間蔓延到全各,白月如過淚眼看了他一眼,頓時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這是什麼眼神?
就像一寸寸的碾過自己,皮,骨骼,被他看見過的地方,全部會崩開,碎裂……
慕廷琛真的了殺意。
母親怎麼可能把這麼珍貴的傳家之贈與白振邦夫婦這種人渣?這只羊脂玉和自己的那只羊脂玉龍是一對,母親親口說過,會把這玉傳給腹中的兒,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為什麼玉會落白振邦之手?
母親臨死前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妹妹呢?
白振邦夫婦一定見證了白璐的死亡,他們到底對他的母親做了什麼,對他的妹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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