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芒不知道林昊這次來香江到底要辦什麼事，不過很快就接到了第一個命令，那就是將香江所有的蛇頭都集中起來。

這個命令讓柳芒有些莫名其妙，林昊這是準備從事渡與走私生意嗎？可是中禾集團不是改邪歸正，不再接這些見不得的事嗎？

盡管有些不著頭腦，但他不敢托手肘。人要懂得恩與知足，如果沒有林昊，他別說是為和勝堂的龍頭，早就死得尸骨不剩了。所以他立即去找人。

這件事說起來好像很困難，其實并不難，他和林昊一樣，只要下個命令就行了，自然會有人去把蛇頭找齊。

當夜十一點多，呂輕盈帶著林昊來到了中禾集團位于香江中環的一個分公司，然后看到了這些蛇頭，二十多號人，男多，老多。

林昊隔著單向玻璃看了看這些人，問柳芒道：“所有的蛇頭都在這里了？”

柳芒點頭道：“是的，在道上稍為有那麼點知名度的都在這里。”

林昊這就準備進去跟他們談話，一旁的呂輕盈則攔住道：“林生，你的份尊貴，這些淺的活，還是讓我去干吧！”

林昊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份，但有事干書……不，有事書干是不會錯的。所以就把相片遞給了，然后還給他一個袖珍通話，同時還示意柳芒跟著一起去。

柳芒和呂輕盈一起到隔壁房間的時候，忙低聲道：“呂書，呂書，相片讓我看一眼。”

呂輕盈將手中拿到的相片首先遞給他看。

柳芒一看之下發現這個孩他也見過，這不就是之前一直跟在林昊邊的助理，那個漂亮得不像話，得能掐出水的混兒孩莫妮卡嗎？

柳芒問呂輕盈，“呂書，這個孩失蹤了？”

呂輕盈點頭道：“林生說獨自來了香江，然后就消失了。”

柳芒道：“那找這些蛇頭來干嘛？他們跟的失蹤有關系嗎？”

呂輕盈道：“問問就知道了！”

兩人進了隔壁的房間，眾蛇頭看到柳芒，吵吵嚷嚷的場面終于都稍為安靜了下來。

柳芒問道：“我是誰，需要介紹一下嗎？”

眾蛇頭紛紛搖頭，有些表示不需要，有些表示不認識。

柳芒指著旁邊的呂輕盈道：“我們有些事要問你們，如果你們老實回答，或許以后勉強還能有一口飯吃。可如果被我發現有半點瞞，那麼你們以后別吃飯，吃香紙油燭吧！”

吃香紙油燭？鬼才吃那玩意兒呢！

眾蛇頭下意識的暗應一句，可隨即臉均是一變，因為這是死亡威脅，只有死人才會吃香紙油燭！

呂輕盈打開房間里的幻影燈，將莫妮卡的相片投到屏幕上。

眾蛇頭看了眼后，臉上均是出驚訝之，從這個表來看，顯然不是因為莫妮卡太過驚艷漂亮，而是他們似乎見過莫妮卡。

呂輕盈問道：“你們誰見過這個孩？”

眾蛇頭互顧一眼，紛紛點頭。

呂輕盈很是意外，這些人通通都見過莫妮卡？于是忙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在哪里見過？”

一個中年蛇頭首先應道：“三天前，自己找上門來的，問我有沒有接到一個從地過來的男人，年紀五十歲左右，頭上長著角，一只手了傷。”

其余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莫妮卡找他們的時候，也是為了問這個事。

呂輕盈止住眾人的議論，又問那個中年蛇頭，“然后呢？”

中年蛇頭道：“我覺得那個的有點神經，這世上哪有頭上長角的人？”

另一個禿頂蛇頭起哄道：“對啊對啊，頭上能長角的只有梅花鹿！”

眾人聞言，無不哄笑起來。

柳芒微微皺眉，問這個起哄的禿頂蛇頭，“你覺得這件事很搞笑？”

禿頂蛇頭老實的承認道：“確實很搞笑啊，我大牙都差點被笑掉了。”

柳芒道：“那你當時是怎麼回應那個孩的呢？”

禿頂蛇頭道：“我讓哪兒涼快哪呆去！”

柳芒微微點頭，沖后面的人打了個手勢，指著這個禿頂蛇頭道：“把他拖下去，打掉他所有的大牙！”

禿頂蛇頭：“……”

在這人哭爹喊娘的被拖下去的時候，房間里終于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一班蛇頭再沒敢嬉皮笑臉了。

呂輕盈又詢問一陣，得知他們雖然都見到了莫妮卡，可是他們并沒有將莫妮卡當一回事，同時也沒有接到頭上長角的客人，所以敷衍的應了下就把打發走了。

林昊一直在隔間觀察著這些蛇頭，隨即用通話對呂輕盈道：“問問他們，知不知道是誰介紹莫妮卡去見他們的？”

呂輕盈照著林昊的吩咐問了一遍，眾人無不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之后在林昊的授意下又問了一些問題，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這才和柳芒回到林昊這邊。

林昊仍然隔著單向玻璃觀察著這些蛇頭，一陣之后道：“讓他們走吧！”

柳芒道：“讓他們全都走嗎？”

林昊點頭，然后什麼也不說，帶著呂輕盈走了出去。

下到停車場后，呂輕盈要發車子將林昊送回柳芒的別墅，林昊卻止住道：“等一下？”

呂輕盈有些疑的看向他，見他不說話，一時間就有些張起來，自己的老板該不會是心來，想要試試這輛車的避震吧？

他真要試的話，自己是配合，還是反抗？又或者說是先反抗再配合呢？

林昊并沒有看，只是默默的看著外面。

一陣之后，眾多蛇頭下來了，紛紛坐上自己的車離開。

林昊指著那個最先被詢問的中年蛇頭道：“跟著他。”

呂輕盈微松一口氣，原來不是要試避震啊，這就趕的發車子，悄悄的跟在這個中年蛇頭的后面。

“林生！”呂輕盈問道：“你覺得這個蛇頭有問題？”

林昊道：“多有一點。”

呂輕盈問道：“什麼問題？”

林昊道：“你知道什麼做微表嗎？”

呂輕盈道：“聽說過，但不是很了解。”

林昊解釋道：“人們通過做一些表把心的表達給對方，可是在人們做不同表之間，臉部會泄出其它的信息。微表最短可持續1/25秒，雖然一個下意識的表可能只持續一瞬間，但有時表達相反的緒。明白了嗎？”

呂輕盈道：“不是很明白，但是覺很厲害。”

林昊汗了下，“反正你在問他，知不知道是誰介紹莫妮卡來找他的時候，微表有問題，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沒說實話。”

呂輕盈恍然，目卻的盯著前面的車。

林昊道：“不要跟太，慢慢來，它跑不了的。”

一路兜兜轉轉后，那個中年蛇頭將車駛一片居民區，然后下車進一棟二十多層的住宅樓。

呂輕盈見狀，立即就要下車跟上去。

林昊再次手攔住他，然后默默的看著那棟舊樓。

半天之后，十九樓靠左邊的一個單元里亮了燈，林昊這才道：“你留在車上。我上去看看！”

呂輕盈有些不太放心道：“林生，要不要讓柳芒派人過來？”

林昊搖頭道：“不用！”

應完這一句，他就直接下了車，然后進老樓，到來了十九樓靠左的單元，并且敲了敲門。

沒多一會兒，中年蛇頭來應門，看到站在外面的林昊有些錯愕，問粵語問道：“泥穩邊個？”

林昊道：“就找你！”

沒等他再發問，林昊已經一把推開他，徑直闖進了屋里。

中年蛇頭見狀大急，趕的跟在后面，“哎哎，你是誰？你要干什麼？我讓你進來了嗎？信不信我馬上報警抓你？你趕給我滾出……”

林昊打量一下屋，沒有發現別人，這才道：“我是和勝堂的人。”

中年蛇頭愣了下，然后頹喪的道：“你們還要怎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

林昊在客廳中一張陳舊的沙發上坐下來，“可是不該說的，你一個字都沒有說。”

中年蛇頭道：“我真的沒有瞞……”

林昊刷地彈了起來，一下就揪著他的襟，將他拖到了窗邊，猛地推開窗戶，將他半個子推到窗外問：“你真的想吃香紙油燭嗎？”

中年蛇頭覺耳邊風聲呼呼作呼，掙扎著想要把子收回去，可是林昊著他的一雙手像是泰山頂似的，讓他完全彈不得。

沒等他掙，他已經覺林昊從后面提他的腰帶，明顯是要真的將扔下樓去吃香紙油燭！

中年蛇頭被嚇壞了，“你，你要干什麼？”

林昊沉聲道：“最后一次機會。三，二……”

中年蛇頭還想頑抗，可是林昊已經抓住了他的腳，弄得他整個人都掛在窗外了，哪還敢猶豫，忙不迭的道：“我說，我說，我說啊！”

林昊這才將他提了回來，扔到地上，然后也不問什麼，只是眼森森的盯著他。

懾于林昊的威，中年蛇頭終于吞吞吐吐的道：“在孩來找我之前，阿強給我打了電話，說有人要問我點事！”

林昊道：“阿強是誰？”

中年蛇頭道：“阿強是介紹人，專門從地介紹客人給我的！”

林昊道：“然后呢？”

中年蛇頭道：“然后我收了那個孩一萬塊錢。”

林昊又問：“你收的錢做什麼？”

中年蛇頭道：“帶去那個頭上長角的人的落腳點。”

林昊目一沉：“嗯？”

中年蛇頭猶豫一下，終于道：“說的那個頭上長角的人，是我從地接過來的。”

林昊聽得心中微喜，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費了一點功夫啊！于是又道：“說詳細一點。”

中年蛇頭忙道：“那個客人也是阿強介紹給我的，我在外海接到他們！”m.166xs.cc

林昊道：“他們？”

中年蛇頭道：“是的，當時除了頭上長角，手上傷的人外，還有好幾個人。”

林昊道：“然后呢？”

中年蛇頭道：“然后上了岸，我將他們送到了九龍塘。他們下車的時候，我有些好奇，所以并沒有急著走，發現他們進了一個舊式公屋區。后面那個孩來找我，詢問這個人下落的時候，我也將帶到了那個地方。”

林昊道：“最后呢？”

中年蛇頭忙道：“沒有了，這就是最后。”

林昊道：“現在帶我去那個地方。”

中年蛇頭愕然的道：“現在？”

林昊沒好氣的道：“難道等明天嗎？”

中年蛇頭苦笑道：“大哥，我只是掙口飯吃，我什麼事都不知道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林昊道：“你只要配合，什麼事都不會有。但你要是耍花樣，那你以后真的只能吃香紙油燭了！”

中年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