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安王妃坐，難道皇太后就不知道讓坐？

只是月清音似乎沒意識到事的古怪，只知道雅爾如今有了孕，也該好好照顧一番。

眼看著皇太后沒有多言，彩自然也不會做這個惡人，只是笑著引著二人往前廳走去。

殊不知兩人走后，皇太后扭過頭看向日頭下兩人拉長的背影，滿臉無奈之。

……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

夜景煥和夜北冥正在針鋒相對。

“你說謊！就算是喬家胡作非為，這和浙南布政使有什麼關系！”

夜北冥聞言只是冷笑一聲。

“倒是沒什麼關系，本王只是覺得俞家能人異士頗多，竟各個都能考取功名。”

“上到布政使下到鄉吏縣，或許更應該來宣京好好發展發展，為國效力”

夜景煥氣的頭昏腦漲，儼然是知道浙南買賣暗中提拔這件事的，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偏偏夜北冥卻惦記著那日刺殺的事，想從夜景煥臉上找到蛛馬跡。

畢竟當時那個況，想殺他且知道他行蹤的人，恐怕只有夜景煥了。

誰知道夜景煥只是皺著眉頭，出頭疼不勝之，儼然是沒有半分對于‘夜北冥還活著’的愕然。

浙南，畢竟是夜景煥的封地。

若說來，他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俞家，皇后的娘家。

如今雖然皇后的父母早亡，但好歹整個俞家還在。

上上下下都是皇后的親戚，被貶到浙南后又無可去，難道他不知道浙南早已是烏煙瘴氣？

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當年封王他年紀尚輕不懂打理大局，便任由俞做主讓俞家在浙南胡作非為。

這麼多年過去，勢力早已經盤錯節深固。

如今的他還要仰仗著皇后這個‘母后’的臉，他又能說什麼，做什麼！

只是沒想到，這個雷終究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發了。

夜景煥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夜北冥的計謀，還是皇帝的授意……

“父皇，浙南多年來報文一切無虞，兒臣實在是不知道下面鬧出了這麼大的紕。”

“可是就算是喬家胡作非為，也并非浙南布政使的不作為。”

“兒臣以為，此事應當賞罰分明，不要涉及無辜的人。”

夜景煥的語聲充滿無奈，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站在朝堂之上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一面是皇后一面是皇帝，他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孰料皇帝聞言只是笑了笑。

“呵，和浙南布政使沒什麼關系？”

他說著，看向始終影拔一雙眸子卻只看著地面出神的夜北冥，笑了笑。

“你這話說的，和北冥可不大一樣。”

“朕究竟該聽你們誰的說辭？”

夜景煥聞言一愣，愕然看向夜北冥。

沒想到，這一切果然是他主導的！

夜北冥竟這麼快就手了？還是直指浙南，壞他基！

夜北冥不由得‘嘖’的一聲，似乎沒想到，這個鍋又被皇帝甩到了自己上。

明明是皇帝自己想削藩收權，倒頭來好像是他一家獨大一般。

此事一出，只怕是朝堂上這些大人各個都以為他狼子野心。

夜北冥不由得在想，皇帝將火力都集中到夜王府，究竟是當真希他鯉躍龍門，還是……

為那位出生便早夭，卻到現在都不見尸骨的太子殿下鋪路？

“本王既然敢上呈陛下，自然是有相應的證據。”

夜北冥眼觀鼻鼻觀心，無視周遭投來的目。

朝堂之上，他向來是以君臣之禮，倒不像如今的夜景煥，還要想盡辦法賣親賣人，才能勉強穩住局面。

此刻朝堂之上分外安靜，兩人對立之間，高下立顯。

“阿影，帶證人。”

“是！”

今日特殊況，阿影難得被允許在大殿外候著。

幾乎是兩人話音剛落，便見阿影已經從殿外薅出一名被五花大綁的男子，被阿影一掌推到大殿之上，恭敬跪下。

“草、草民常懷遠，參見陛下。”

“噢？他是何人。”

老皇帝見狀神不變，連帶著夜景煥跪著看過來，也只覺得此人面生。

但若是月清音在此定能認得出來，此人便是當日和喬盱一起前往西子樓之際，意圖刺殺喬盱的那名男子！

后來被當機立斷讓夜北冥扣起來，帶回客棧得知，此人深喬家迫害！

縱火案后，月清音險些都忘了此人的存在。

殊不知，此人竟一直被夜北冥扣在掌中，留作后手。

他咬了咬牙，卻只是死死盯著地面，頭也不抬道：

“回稟陛下，草民乃是浙南杭城人士，此番前來，便是為了揭穿杭城多年來的糟污！”

“你！”

夜景煥聞言大怒，誰知道這是不是夜北冥隨便抓來的人串通的供詞。

孰料還沒來得及發作，卻見皇帝了手，看向大殿中的男子。

“你說說看。”

“是，草民常懷遠，家中有一妹，名常懷樂。”

提起妹妹，常懷遠咬了咬牙，出滿臉怨毒之。

“小妹今年剛剛及笄，一日上街不慎落歹人之手。”

“草民多方巡查無果，只能求助于府代為尋人。”

“可是府對此事置之不理，還把草民轟了出去！”

常懷遠說著，咬牙切齒的低罵一聲。

“狗和喬家勾結早已不是一日兩日，草民住在西郊也聽聞‘白日里浙南是朝廷的，夜里浙南是喬家的’這句話。”

“當年只是聽聽沒當回事，可是后來……后來……”

男子說著出咬牙切齒之，看樣子恨不得將喬家之人皮筋。

“后來喬家失火，草民和朋友多方尋找，在葬崗找到了已經被燒焦的妹妹的尸！”

“喬家草菅人命罪不容誅，更是不曾試圖救下這些姑娘，不得借此機會趁機滅口！”

“但偏偏多年來，府沒有半點作為！”

“此等行徑，天理難容！希陛下予以嚴懲！”

常懷遠話音剛落，四座一片嘩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沒想到天子腳下，竟當真有地方會糟污到如此地步。

尤其是如今事既然已經鬧到了前，眼看著恐怕是無法善了了。

此事，就連素日來不管不顧幫著夜景煥站邊的人都只能著脖子不發一言。

諸僚心知此事事關重大，恐怕已經不是朝堂百你來我往口舌幾句就能解決的問題。

“放肆！”

夜景煥聞言，出氣急敗壞之。

反觀皇帝面沉，龍椅扶手上的大掌越發握。

常懷遠聲聲泣，嗓音還在大殿中徘徊，卻被夜景煥忽然怒目相視，出手來指向他滿臉怒容。

“滿口胡言！”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說說，你明明是來幫夜王作證的，為什麼被綁這副模樣！”

夜景煥看樣子儼然已經是被急了，也不顧著如今是朝堂之上，便這般不管不顧指責大罵起來！

而常懷遠皺了皺眉，看著面前的安王，心里怒火噴涌的同時，卻聽夜北冥冷笑一聲。

他看向夜景煥的神，宛如看著一個氣急敗壞的跳梁小丑。

不等常懷遠說話，夜北冥已經淡淡道：

“安王多慮了，之所以綁他，是本王不如安王懷廣闊，忍不了刺殺過本王之人自如走上殿前。”

夜北冥話音剛落，四下一片嘩然！

眾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過來，皆是滿臉不可置信之。

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更是忍不住心腹誹道：

“刺、刺殺夜王？！”

“天啊，這小子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