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音著氣，只覺得全的力氣仿佛被人空。

想了千萬個可能，確實是沒想到，夜北冥竟、竟然，是為了這種事，刻意回的王府。

此刻他趴在前，滾燙的余韻尚未完全褪去，卻覺他薄輕輕拂過前傷口未愈的地方。

猙獰的疤痕在雪白的上那般突兀，待到的桃紅緩緩褪去，唯獨傷痕周遭的輕就越發突兀起來。

夜北冥眼微微出神，連帶著指尖不自覺輕輕拂過的前。

為上藥過數次，卻每次都覺得目驚心，更覺得對不起。

本也可以過金枝玉葉無憂無慮的生活，卻為了他……平白遭遇了這許多事，只是想想，夜北冥心里就萬分過意不去。

他的大掌有些糙，指腹輕輕過疤痕，帶起一陣戰栗。

月清音軀輕，下意識出手來握住他的大掌，卻聽他嗓音沉沉在頭頂響起。

“清兒，疼嗎？”

息尚未平復，臉上的紅久久不曾褪去，雙眸出神的盯著面前的床帳，角卻不由得輕輕扯。

這個問題，夜北冥問過無數次了。

但這次，月清音的回答依舊是‘不疼’。

其實怎麼可能不疼，貫穿的箭傷，就是前線的戰士都未必得了的痛楚。

可偏偏月清音始終一聲不吭，似乎是怕他難過，更是不曾在他面前喊疼。

有時候上藥疼的落淚，也只是咬了手背強忍著不發出半點聲音。

自以為天無，殊不知夜北冥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水中那般沖擊剮蹭，箭矢來回，加上接月清音回來時景藍說過的傷口理的并不好，若是不仔細打理，唯恐還有發炎的可能。

可當時那般小山村況急，夜北冥卻并不怪那對母。

當時的況幾乎已定局，能救了他的清兒，將送還到他的邊，夜北冥始終是謝的。

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強烈的謝過任何人。

“你總是騙我。”

夜北冥捧起的臉頰將翻下，薄輕輕吻過的傷口，宛如落花在指尖一即分。

月清音輕輕一，還沒能回過神來，已經被他含住。

一吻纏綿，良久才分開。

臉上本就尚未完全褪去的春更添幾分艷，月清音眨了眨眼看向他，卻聽夜北冥忽然道：

“清兒，這次我大抵是徹底和夜景煥撕破臉了。”

“嗯。”

夜北冥極與說起這些，月清音抿看向他，并未多言。

他的指尖輕輕撥開的碎發，指節順著耳邊輕輕過的臉頰。

“以后夜王府可能危險重重，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月清音秀眉輕蹙，不解的看向他。

能怎麼想？

“眾所周知，夜王妃是本王唯一的弱點，日后你邊可能會出現許多對你有所威脅的人。”

“說實話，我本想過與你和離。”

夜北冥抿了抿，月清音卻不由得一愣。

愕然看向他，卻見他苦笑一聲。

“可只是想了一下，我便發現我離不開你。”

也是直到這一刻，夜北冥才意識到，或許他對月清音的依賴，比月清音對他的依賴要深。

月清音給他的，并沒有什麼實質的幫助。

朝局，政見，乃至于財力，其實都沒能真正的幫他什麼。

可偏偏哪怕是如此，這種東西有時候并非一定要計較得失。

他希月清音賠在自己邊，看書也好睡覺也好，吃飯也好回家也好，有人陪著，有人等著。

他孤寂了這麼多年，原以為也會一直這樣孤寂下去。

直到月清音闖他的生活，直到后來月清音說想嫁給夜景煥的時候他才幡然醒悟……

其實他一直都是依賴月清音的。

未必要做什麼。

而是只要在，眼前也好邊也罷，哪怕只是靜靜地存在與此，都能讓他覺到說不出的安穩寧靜。

“夜北冥，你敢跟本王妃和離？！”

月清音腦子里一片空白，反應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不由得怒目圓瞪的看向夜北冥！

這輩子都沒想過，與夜北冥和離！

就算是死，都要葬進夜家的祖墳里！

月清音素來是溫婉的子，從來沒過這麼大的怒，下意識出手掐住夜北冥的腰。

素來都只是輕輕過，他便的難以自已。

可是此刻腰間劇痛傳來，夜北冥吃痛的低呼一聲，倒冷氣的苦著臉看向月清音，難得用討好的語氣道：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他這般語氣，逗笑了月清音。

本來是想繃著的，可偏偏誰得了這麼一個鐵漢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

手上的力道松了半分，夜北冥立馬就知道抓住時機，一手趕握住腰間不安分的爪子。

聽他苦笑一聲。

“清兒你聽我說完，我只是想了想，沒有真的要做……”

“想都不準想！”

月清音倒豎柳眉，沒好氣的看向他！

“夜北冥，你當本王妃是什麼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說著撅了撅，小手被夜北冥死死握住不敢松開半分，卻皺了皺小鼻子故作兇狠。

“本王妃不同意！不可能同意！我要跟你同生死共患難，共赴黃泉共白頭！你休想甩開本王妃！”

說著，臉上兇狠一轉，竟出幾分委屈之。

看向夜北冥的眼眸，都滲出幾分水意。

“我不想我的生活沒有你，北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如此說著，清淚顆顆砸落，月清音竟當真哭了出來。

“我不想我的生活沒有你，就算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我知道你現在騎虎難下，可是拋下我也不是解決的辦法，你為什麼就不能想想怎麼可以跟我好好的在一起。”

“我不會拖你后，真的……”

夜北冥聽這個語氣，頃刻間心都碎了！

他只是那麼一說！這麼大反應作甚！

這般想著，夜北冥只是連忙攬住的纖腰將拉懷中，連忙拍了拍的后腦勺道：

“乖乖乖，本王沒有，就是那麼說說，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

夜北冥說著，眉間蹙，隔著的肩頭看向房間，悵然輕嘆。

“本王只是覺得，一個大男人，跟你說放不下好像沒面子的。”

“何況……其實當初我一直以為我可以隨時接你的離開，接你反悔想和老五在一起。”

“可是本王發現事并非如此。”

“本王你，可能比你想的更早……等我意識到你不僅是習慣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這件事發生之后，我只是擔心他們會無時無刻的想要傷害你。”

“本王護得住你，但也怕凡事都有萬一。”

夜北冥指尖收攏，將懷中的力道仿佛恨不得將融骨。

婚以來，夜北冥有說那麼多話的時候。

此刻他只是深吸一口氣，汲取沉醉于上清淺的花香之際，眼不由得放空起來。

“所以其實我想，帶你，帶月老爺月夫人居起來，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

“本王是真的，不希你到一點點的傷害……”

“清兒，本王虧欠你的，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