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日頭里,充滿著令人心跳不已的燥熱。
眼看著王之這個大家閨秀許是第一次翻墻而,雙手環看著兩個人費勁的折騰一番,才終于將王之請進了屋之際,不由得輕咳一聲。
“李大公子,你說人家兒第一次來你家,就不能請人家走一次正門嗎?”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是一僵。
兩人扭過頭看向月清音旁不遠敞開的大門,剎那間臉紅!
“你、你怎麼不……”
王之哭無淚,本想問月清音為何不早說,但忽然想起……
他們兩個人都沒想起這件事,怎麼能怪別人。
孰料,月清音只是聳了聳肩,滿臉無奈之。
“無妨,左右你們二人日后若是在一起了,走正門的機會多的是。”
“翻墻機會難得,還不如好好珍惜一次。”
李春江不知是病中還是被月清音一番話給激的,扭頭背對著大門的方向,耳子都快燒起來了。
而王之苦著臉,心想其實翻墻這種機會……不要也罷。
孰料沉默不過片刻,關門的聲音傳來。
兩人都是一愣,回過神來卻只見月清音的影從門外漸漸消失。
待到屋里終于只剩下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刻……心暗涌。
而月清音只是長嘆一聲,看了看這棲霞山莊漫山遍野盛開的鮮花,無奈搖了搖頭。
信步邁向的湖邊,不等后方看著這一幕言又止的阿澤出現阻止,卻見已經回過頭來,眼直直看向二人匿的方向。
阿白阿澤兩人都是一愣,卻見月清音一言不發,只是出手指勾了勾,示意他們過來。
黑影一閃即逝,兩人四平八穩的落在月清音眼前,還不等問王妃有什麼吩咐,只聽懶洋洋道:
“沒事別在人家屋頂上趴著,小兩口說話是你們能聽的嗎。”
兩人聞言,不由得對視一眼,臉上略有尷尬之浮現。
而月清音也懶得多說什麼,只是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眼看向阿澤。
“你去馬車上,把我的賬本取來。”
“至于你……”
挑挑眉,看向阿白。
“泛舟會吧。”
……
兩個侍衛是真沒想到。
這時花坊地域之遼闊,竟當真是十個花園都比不上的程度!
而月清音對于時花坊的布局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指揮著阿白泛一星獨木小舟在湖中奇怪八繞的,便來到了一僻靜幽深的林花徑。
不知道為何,本該四五月份就凋零的瓊花在如今這個天氣依舊是繁盛綻放。
巨大的花團遠遠看去仿佛并不真實的幻境。
阿白眼不由得有些癡然,月清音卻懶洋洋道:
“時花坊這邊溫度低一些,加上李公子養護的好,所以花期比尋常地方都要更久一點。”
“大抵是養花之人獨有的方法吧。”
阿白聞言,不由得一愣。
他似乎沒想到,月清音竟然還會主與他說話……
畢竟主子子寡淡,平日里除了代一些任務甚與他們多言,同僚之間又時常忙碌,互相不是執行任務就是在執行任務的路上。
嚴格來說,暗衛是個相當孤僻的工作。
“嗯……原來如此。”
阿白抿了抿,一時間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好在月清音倒也不沒話找話,不多時阿澤已經取來了賬本。
而月清音手接過,隨手翻了翻,只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這地兒應該也不能有什麼刺客,你倆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去吧。”
說著,走到茂的瓊花樹下席地而坐,翻開賬本認真對起了賬來。
阿澤和阿白對視一眼,看了看這周遭花叢茂繁花盛景,不由得挑挑眉。
不得不說,帶薪魚自古以來最是。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而去,估著時間差不多了,月清音看看天,剛想著要不要去把王之拎回去了。
抬起眼眸,卻見到湖面上一抹扁舟,緩緩向這邊飄而來。
……
“原來這就是時花坊,當真比花園要大上許多倍。”
兩個人聊完,出來已經不見月清音的人影了。
唯獨李春江沉思不過片刻,有竹道他知道月清音人在哪里。
小時候,兩人經常在時花坊泛舟游玩,月清音素來最是喜歡這顆茂的瓊花樹,算是兩個人的。
后來,月家的事逐漸繁忙起來,加上月清音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但饒是如此許久不曾往來,這顆瓊花樹李春江依舊護的很好。
為的,便是哪日月清音若是再想來玩,還能看到兒時的好回憶。
小舟奇怪八繞,很快來到了月清音所在的這岸前。
隔著老遠,見到漫天繁花盛景,別說是月清音旁許久不曾好好見過世面的阿白。
就連生活在宣京,罐子里泡大的王之都不由得出了訝異之。
“這……這個季節,竟然還會有瓊花!”
王之的驚愕之溢于言表,李春江卻只是輕笑一聲。
“時花坊地偏遠氣溫低一些,所以這花期相較其他地方更晚也更長一點。”
李春江這個人,素來對誰都是客客氣氣溫溫的。
但倘若月清音在船上,則能聽得出,許是這份溫在面對王之的時候,更加多了幾分寵溺。
“呀,我看到了!”
隔著老遠,月清音已經合上賬本站起來。
微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了水中人的倒影,抬起眼眸卻更覺得眼前這一幕的不似人間……
不同于尋常季節的花,不同于尋常時日的人。
不知是不是時花坊有著兒時不可磨滅的快樂回憶,以至于連帶著場景之中的月清音看起來,都平添了幾分溫愜意之。
的青隨風漾出水波般的紋路,眼看著小舟漸漸近了,卻聽輕笑一聲。
“我還以為你們倆忘了時辰,想不起我這個閑人了。”
月清音的打趣,功讓兩人臉都是一紅。
小舟靠岸,還不等王之拉著月清音快點離開,便見李春江大步走上前來,選一枝繁盛的瓊花折下,送了王之的掌心。
“李公子,你這……”
王之看著掌中滿滿的一大捧花,又看向樹上似乎莫名空了那麼一小塊,不免得有些心疼。
“世人皆說……”
“世人皆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月清音似乎是看出了王之的心意,又扭頭看向滿臉溫之的李春江。
“花尚且如此,人,也是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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