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郭子幾乎是喊出來的。

一旁的齊邵遲看著郭子也是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已經在郭子心裡憋了很久了，以郭子的子能夠憋著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說出來，足以證明秦翡在郭子心裡的位置有多重要了，也是，秦翡不只是救過郭子的命，更是曾經在這麼多人面前維護過郭子，維護了郭子在意了這麼多年的自尊。

僅是如此，秦翡在郭子心裡就是不一樣的，可是偏偏，郭子在秦翡的心裡恐怕也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林慕戍他們郭子也就忍了，但是，對於程小北，郭子是無論如何也是忍不了的。

“你就直接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程小北，憑什麼他在你心裡比我還好？”郭子是真的想不明白這件事。

秦翡剛要說話，手機就響起來了，秦翡看了一眼郭子，拿起手機，依舊是一串號碼，不過，秦翡知道是程小北的手機號。

秦翡有些好奇，要知道，程小北雖然有秦翡的手機號碼，但是從來沒有聯繫過秦翡，這還是秦翡第一次收到程小北打來的電話。

秦翡按下接聽，角一勾：“橙子，怎麼了？”

一聽這個稱呼，一旁的郭子臉都黑了，但還是老實的站在旁邊，憋著氣，委屈著，豎著耳朵聽著秦翡打電話。

“同桌，我吃了你給我的方糖了，特別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糖。”

“我今天還給你帶了一盒呢，我現在就在學校門口，你到學校了嗎？”

“我很久之前就想吃你的方糖了，但是看方糖的包裝好像貴的，就沒有好意思和你開口要。”電話裡，程小北並沒有回答秦翡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說道：“我每天都在好奇，你的糖真的這麼神奇嗎？吃了之後心裡就不難了，我看你平時就吃一顆就可以了，偶爾吃上幾顆也沒事了，可是，我剛剛吃了整整一盒，把你給我的方糖全都給吃了，可是沒用啊，或許，能夠治好的你的藥，是沒有辦法治好我的吧。”

秦翡蹙眉，聽著程小北的語氣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兒，立刻問道：“橙子，你現在在哪了？”

“我就在學校裡面。”

秦翡聽完，立刻跑進去。

看著秦翡的作，齊邵遲急忙說道：“秦翡，別跑，你的傷口……”

齊邵遲沒有說完，秦翡就已經跑遠了，齊邵遲和郭子對視一眼，趕追了上去，郭子忍不住埋怨程小北幾句。

這邊，秦翡的電話來傳來程小北不不慢的聲音，和平時的語氣一樣：“同桌，我有沒有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好了，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你在學校的這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同桌，我特別想和你一起去南方看看，我從來沒有見過花開滿城的冬天，我的冬天，一直都是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空氣裡都著死寂，可是，我看不見了，再也看不見了，我在京城熬過了這麼多年的冬天，今年，我好像熬不過去了，我就程小北，再向往南方，也只能被困在這裡，既然這樣，我也就不想再爲難我自己了，就這樣吧，同桌，你要記得，替我去南方看一眼那花開滿城的冬天。”

“橙子，橙子，程小北……”

“啊……”

“有人跳樓了。”

……

秦翡停下腳步，劇烈的息著，眼眶模糊的看著面前的景象。

教學樓下，驚的學生，躺在地上，滿是的程小北……

秦翡一步步的朝著程小北走過去。

追過來的郭子和齊邵遲兩個人也嚇到了，尤其是郭子整個人都傻了，地抓著齊邵遲的胳膊，瞪大眼睛，滿是恐懼和驚嚇，整個嚨都發，本就發不出來聲音。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明明剛剛還說起的一個人，怎麼就一轉眼間就死了呢？

周圍的學生們和老師們都嚇壞了，還是老師們反應最快，報了警了救護車，雖然這麼高的樓掉下來活著幾乎沒有可能了，不，應該說本就沒有可能。

秦翡一步步上前，衆目睽睽之下，秦翡跪在程小北面前，向了程小北的脈搏和鼻息。

死了。

秦翡看著程小北的臉，和平時一樣，溫和怯弱的模樣，眉宇間都帶著善良。

“同桌，我去給你打水。”

“同桌，今天沒有糖醋排骨了。”

“同桌，作業呢，今天數學要的，我趕給你寫完。”

“同桌，我去小賣部，你吃什麼？”

“同桌，放學了。”

“同桌，你沒事吧”

“同桌……”

秦翡只覺得自己耳邊全都是程小北的聲音，宛如平時。

秦翡跪在程小北的面前，聽不見周圍的慌和議論，聽不見周圍的老師和同學喊，聽不見救護車的趕來，只是在醫生護士把程小北帶走的時候地抓著了程小北的胳膊。

一旁的齊邵遲見此，趕拉住秦翡：“秦翡，你別這樣，冷靜一下。”

突然，一塊方糖從程小北的手裡掉落下來，滾在秦翡的腳下，秦翡鬆開了手，低頭，將方糖撿起來，正是秦翡給程小北的方糖。

一瞬間，秦翡地抓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淚流滿面。

齊衍接到齊邵遲的電話趕過來的時候，秦翡正坐在天臺的邊緣上，旁邊是一地的糖紙和程小北還沒有掛斷的手機，十分破舊的手機。

天臺上圍滿了人，可是都不敢靠近秦翡，剛剛經歷了程小北的事，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害怕了，對於這個天臺的害怕，還有怕秦翡也想不開跟著跳下去。

齊衍看著面前的景象差點了，跟在齊衍後的趙書明也是嚇到了。

“阿翡，你做什麼，趕下來。”齊衍不敢太大聲，不敢斥責，不敢靠前，帶著驚慌和恐懼的語氣看著秦翡。

樓下已經做好了救援的措施，也圍滿了學生們。

秦翡拿著程小北的手機，幾次想要哭，卻全都忍了回去，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只是輕輕的訴說著。

“我就覺得他這個人好玩的，明明是幫你的忙，還小心翼翼的模樣。”

“我不過就是跟他一起吃飯，他就興沖沖的去給我打飯，他的盤子裡沒有他吃的，全都是我吃的，我吃著我的盤子裡的，還看著他的盤子裡的，他每天到了課間都會給我打水，我的水杯每天去學校是滿著的，回家也是滿著的，我不寫作業，從我來這裡之後，作業都是他給我寫，我想吃好吃的，他就去給我買，他什麼都想著我，顧及著我，小心翼翼的，謹小慎微的。”

“我特別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說，我是對他最好的人，我怎麼就對他最好的人，如果，我是對他最好的人，那麼，他這輩子該多悲涼。”

“你們知道嗎？橙子特別乖，不會遲到，不會逃課，可是我說，我想出去玩，他從學校裡跑出來了，橙子還恐高，不過兩米的牆他都翻不過去，坐在上面怕的要死，磨蹭了半個小時才跳下來，趴在地上的那種。”

“所以啊，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敢爬這麼高，敢在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依舊是趴在地上，可是，再也起不來了。”

“他說，他沒去過南方，他想看南方花開滿城的冬天，我答應他了，我說過，我放了寒假就帶著他去，我們都說好的，明明就還剩下幾天而已，他怎麼就等不了了呢。”

“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兒了，可是，他本來就是滿的悲傷，那雙眸子裡都流著哀慟，我雖然擔心，但是，也沒有多問，因爲，有些傷就是要自己才能痊癒，我就是這樣，所以，我以爲他也是這樣。”

秦翡往下著，下面是一羣人圍觀著，程小北的還沒有幹，秦翡淡淡的道：“我曾說過，見過深淵的人，從不會死在這種地方，死在這種地方的人，都是絕的人。”

“所以啊，他爲什麼會絕？明明，之前還和我約定要去南方的，我不過就離開他一個月的時間，怎麼讓他一個那麼恐高的人站在這裡跳下去了。”

秦翡滿目仇恨的握著程小北的手機，看著所有人，大聲的嘶吼道。

圍在天臺上的人都被秦翡嚇到了，尤其是和秦翡悉的人，畢竟，秦翡在孟家和秦家的事上都沒有這樣過，結果，爲了程小北居然會這麼憤怒和失控。

齊衍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著手，著自己的恐懼，耐心地對著秦翡哄道：“阿翡，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很生氣，我知道程小北對你很好，我知道你現在的痛苦和憤怒，但是，你別嚇我行嗎？你先下來，你站在那裡，我也很害怕，我也很痛苦，你下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不好？”

秦翡看著齊衍小心翼翼的模樣，鼻子發酸，嚨發的說道：“齊衍，我要查，我要看看到底是誰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了我的橙子，有一個是一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好，不管是誰，我們都不放過他們，有一個是一個。”齊衍趕點頭，一步步的朝著秦翡走過去，著手：“阿翡，下來好嗎？”

秦翡點點頭，往下面看去，滿目哀傷：“橙子真傻，學不會告狀。”

秦翡看著齊衍：“我不會，讓我難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秦翡將手放在齊衍的手心裡，慢慢的走了下去。

齊衍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裡，猛地把秦翡拉進自己的懷裡，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安著秦翡：“對，一個都不會放過。”

齊衍也是恨極了，他的阿翡纔剛剛好，怎麼就又出這些事，程小北的死讓秦翡難，就是讓他齊衍難，就是跟他齊家過不去。

秦翡下來了，一羣人也都圍了上來，大家對於這個天臺還是有影的，誰也不敢靠近。

“秦翡……”郭子剛喊了一聲，就見秦翡凌厲的目了過來，一下子聲音消失在嚨裡，愣愣的看著秦翡離開，目裡帶著無措和驚慌。

齊邵遲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郭子的肩膀，無聲的安著。

學生跳樓，還是京城一中的學生，這件事自然不會就這麼過去，因爲是自殺，所以警方沒有參與，但是記者們都過來了，這件事也已經登報見了新聞，不過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網上已經是鋪天蓋地的新聞了。

影響這麼大，一是因爲京城一中這所名校，二是因爲秦翡。

秦翡直接來到高三一班，此時一班的學生一個個都沉默著，雖然他們平時和程小北沒有什麼集，但是，畢竟都是同學，一個教室裡坐著的，這個人突然就跳樓了，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讓他們所有人都難以釋懷，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在想自己曾經有沒有傷害過程小北。

似乎沒有，可是，好像也有。

每個一班的學生，複雜而難，心格外的沉重。

秦翡看著原本和程小北座位，以往的一幕幕全都從腦海裡涌了出來，一點一滴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說，一個滿傷痕，滿心傷悲的人，過目不忘反而是一種殘忍。

秦翡控制著自己的緒，眼底還是忍不住模糊起來，秦翡上前將程小北的東西全部都收起來放進書包裡，揹著程小北的書包離開了。

齊衍跟在秦翡的旁邊，現在秦翡這種狀態，齊衍只能沉默的陪著，一旁的趙書明也大氣不敢一聲，擔心的看著秦翡。

坐在車裡，秦翡對著齊衍問道：“我能不能用用你們公司的技部的設備？”

“可以。”齊衍雖然不知道秦翡做什麼，但是現在，秦翡就算是把技部砸了，齊衍都不會說什麼。

趙書明倒是疑的，但是也不會多問，直接開車去了齊氏。

秦翡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了，對於齊氏的技部在哪裡也是知道的，三個人直接去了技部。

齊衍站在門口，看向秦翡：“需要他們做什麼嗎？”

秦翡搖頭：“只是用你們的設備，人都讓開就行了。”

技部的人全都看向齊衍，見齊衍面不好，一旁的趙書明也打著手勢，於是，他們手頭的項目在怎麼著急，這個時候也沒有敢說什麼，全都老老實實的把位置讓開了，站在了一邊，看著他們齊總的夫人。

他們只看見秦翡面無表的走到一臺電腦面前，隨意的查看了一下，然後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手速極快，看的他們眼花繚，即便是爲齊氏赫赫有名的技部，看著秦翡的作他們也有些懵。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明白秦翡在做什麼的時候，原本他們面前的大屏幕上，分割了好幾個小方塊的視頻，裡面竟然是京城一中的監控，還有京城一中外圍的監控和一些京城裡的監控。

秦翡停了下來，一點點的看著京城一中的監控，齊衍這個時候也明白秦翡要做什麼了，上前對著秦翡說：“我讓人查吧。”

秦翡搖頭，目依舊盯著不，對著齊衍說道：“不用，我自己快。”

說完，秦翡快速的刪除許多視頻，一下子，整個屏幕上只剩下有程小北畫面的監控視頻。

秦翡只是作了這麼一手，技部的人就全都瞪大眼睛了，對於趙書明整個外行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是，他們都明白，秦翡在這方面的技十分厲害，甚至要高出他們技部的人，這般一想，這些技部的人也全都仔細的看著秦翡的作，有些迷了。

而趙書明確實是不懂的，但是，他到底是經常和技部的人接，也知道秦翡現在絕對不是普通的電腦作，這種架勢，他總覺得秦翡能和他們技部的人有的一拼。

齊衍也是滿目詫異的看著秦翡，目裡若有所思，沉默不語的陪在秦翡的邊。

而此時，秦翡看著程小北被打的畫面，目裡帶著狠戾的瘋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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