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是將自從來到京城一中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做了篩選，之前沒有什麼，卻在還沒有生病之前發現了一段監控，是一段程小北被一羣人跟蹤的監控，只是在往後面就沒有監控，他們進了一個衚衕，就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況了，不過，秦翡也是見多識廣，自然明白裡面會是什麼，就在秦翡剛要移開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影，是孟實。

秦翡頓住，眼睛瞇了起來，看著孟實也走了進去。

秦翡立刻將跟蹤程小北人的信息全都調了出來。

一旁的技部的幾個大佬見此，一個個都震驚了，秦翡這本就是侵了資料庫，還能讓對方一點察覺沒有，跟逛自己後花園一樣，足以證明秦翡的技有多高，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絕對是榜上有名的人。

這般一想幾個人紛紛對視一眼，滿眼癡迷和崇拜，只是不知道秦翡究竟是誰，要知道，那些榜上有名的人也都是用的化名，誰也不會用自己的真名，以秦翡的這個技，肯定是排在前十了。

誰知道，秦翡接下來的作更是讓他們大開眼界，只見秦翡找到了這羣人的信息之後，直接侵了這些人的手機和電腦，完全沒有阻礙的那種，查看了他們所有人的信息，裡面的容也著實讓人痛恨。

秦翡目裡帶著狠戾，強忍著失控的緒，直接侵了孟實的手機，孟實的手機裡除了日常的通話和信息什麼都沒有，乾淨就像一個高中生該有的模樣，可是秦翡不信。

如果說秦翡偶爾會好心幫人一把，那麼孟實絕對不會，就算是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所以，秦翡再三叮囑程小北要離孟實遠一點，不要有接。

秦翡的手不控制的抖起來，停下了自己面前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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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齊衍見此，心疼的不得了，直接握住了秦翡的手，輕聲安著：“沒事，慢慢來，都會過去的，我陪著你。”

趙書明已經習慣了，若是說一開始他還覺得他們是齊總是被迫的，到現在，他才知道，人家秦翡纔是被迫的那一個。

不過，明白真相的也就他一個人，其他人還真是第一次看見他們齊總這麼溫的時候，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

秦翡緩了一下，把孟實查了個徹底，秦翡倒是沒想到孟實這麼謹慎，那些信息不只是刪除了，還找了技人員做了理，沒有絕對的技本就挖不出來。

不過，秦翡還是把孟實消除掉的東西全都找出來了。

孟實很小心，很多東西都是用別的手機辦的，並且很快就把手機卡消除了，秦翡也是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全部找出來。

比如，孟實和那羣欺負程小北的人的通話記錄，打款記錄等等……

秦翡面容麻木的繼續找著東西，把事一點點還原。

秦翡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整座大樓的燈都亮著，技部的人或坐或站的留在技部，他們本來也是經常加班，倒是習以爲常了，而且，大神現場作他們也捨不得走，最重要的是，他們齊總一言不發的坐在秦翡旁邊，他們也不敢走啊。

趙書明已經買了四次飯，可是，秦翡一口都沒有吃過，齊衍自然也就吃不下去，只能放在旁邊，什麼時候秦翡想吃了，什麼時候再吃。

技部裡的氣氛格外的沉重，裡面播放著程小北幾個月以來的經歷，大大小小，令人心疼，都在京城，他們雖然不是圈子裡的人，但是在齊氏，又都有自己的技和人脈，對於程家的事多也是聽說過的，關於程小北這個名字其實也不算是陌生，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程小北在京城居然艱難到這種地步。

秦翡一遍遍的看著，不停的播放著每一個視頻，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越來越晚，秦翡沉默不語。

到底還是齊衍看不過去了，在齊衍看來，秦翡現在本就是在自：“阿翡，天太晚了，我們回家好嗎？程小北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代，給他一個代，好嗎？”

秦翡目從屏幕上移到齊衍上，看著齊衍的眼睛，搖了搖頭。

而後眼淚突然落了下來，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痛徹心扉，只是平淡的說道：“從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今後的日子平靜不了，但是，今天我看著這麼多視頻和監控，我突然發現，其實，不平靜的何止是我自己，橙子，也算是被我連累的。”

說到這裡，秦翡嘲諷的說道：“我一直在想，你說，當初如果我不回京城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秦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是真的拿他當朋友的，沒什麼原因，就覺得有眼緣，不過，我知道他是真的對我好，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沒有辦法留在京城一中，很多人都說不能打賭，不能怎麼樣，可是似乎很多人都沒有辦法，安的話很多，可是，只有他，一聲不吭的就把自己的分數降下來，爲的不過就是讓一班的平均分降下來罷了，也讓我多提高一個名次，他明明知道沒有什麼用，明明知道不過是白費功夫，明明知道他的每次月考都影響著他年底的獎學金，明明知道自己的經濟況怎麼樣，可是他還是故意考砸了，卻什麼都沒有說，沒有過來和我說我爲了你降了分數，我爲了你做了什麼，就這麼默默的做了，若不是我自己控的分數，本就不知道這些。”

“我也不知道，他爲了和我做朋友默默承著這些，我說有一段時間他爲什麼不是遲到就是曠課呢，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你不知道橙子有多乖，他不會遲到，也不會曠課，他連請假都很，我問過他，他不說，我本來想著自己跟著他看看，結果，沒兩天他就正常起來了，我也就沒有在意。”

“如果當時我所有察覺，或許就不一樣了吧。”

“你說，我爲什麼不在意呢？明明這麼明顯的事，明明追查一下就能夠得到的結果，可是我偏偏沒有在意，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我當時覺得，既然程小北沒有開口，那麼想必就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

“齊衍，你知道嗎？橙子從來都沒有抱怨什麼，更不用說恨誰，他連同說話的語調都和平常一樣，他連最後的言，都說的那麼平和，帶著小心翼翼。”

“他總是這樣，爲你付出了很多，卻一點也不會告訴你，還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你看，多可笑。”

“齊衍，我就不明白了，就這麼一個不爭不搶，天天小心翼翼的活著的人，怎麼就能招惹出這麼多是非的人啊？”

“齊衍，你說，程小北做錯了什麼？他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錯，出生不是他的選擇，可是卻被程家拋棄甚至斷了在京城的路，在學校裡也沒有做錯什麼，可是，似乎每個人都能夠欺負他，他就算是什麼都不做，都是一種錯，結果，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和我做了朋友了。”

“其實他就是這個子，但凡他有一點我的子，他都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如果是我，誰敢欺負我，我就弄死誰，當然，孟家不算，我欠了孟家的，不過，這次不一樣了，孟實，不該招惹橙子，橙子不一樣，就算是別人打他，欺負他，他也不會還手，不說說膽小懦弱，只是沒有還手的理由吧，畢竟，他連對這個世界的留都沒有了。”

“你知道他有多恐高嗎？他連從牆頭上跳下來的勇氣都沒有啊。”

“齊衍，不管我做什麼，你們都別出手，好嗎？”

齊衍看著秦翡，點點頭：“好。”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今天就不回家了，行嗎？”

“行。”齊衍站起來，對著其他人擺擺手，道：“都出去吧。”

一行人看了一眼秦翡，全都走了出去，齊衍給秦翡關上了門。

站在技部門口，齊衍也寒著一張臉，秦翡在裡面看了多長時間的視頻，他也看了多長時間的視頻，對於程小北的遭遇他沒什麼覺，他見過可憐的人多得是，齊衍知道，秦翡恐怕也見過很多，不過，都是無關要的人，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同理心和同心，但是，程小北對秦翡的意義不一樣，秦翡拿程小北當朋友，程小北也是真心對秦翡好，再加上，程小北有現在的遭遇和秦翡也有間接的一些關係，僅憑如此，秦翡就不能釋懷。

秦翡沒有辦法釋懷，他齊衍也痛快不起來。

“齊總，要做些什麼嗎？”趙書明上前輕聲問道，在趙書明看來，這件事涉及了不人，秦翡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也應該不知道要怎麼理吧。

齊衍搖頭：“不用。”

秦翡一再要求他不要出手，只是想要自己解決，而且，這件事對秦翡的影響很大，若不讓秦翡自己親手解決了，恐怕心裡的難也沒有辦法發泄出來。

這樣也好，秦翡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後果他都給兜著，想到這裡，齊衍對著趙書明說道：“注意著這件事，不過，別手，有什麼事，都告訴我。”

趙書明點點頭：“好的，齊總。”

齊衍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對著一羣人揮揮手說道：“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沒什麼事了。”

齊衍發話了，他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便都離開了。

不過趙書明也只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齊衍在這裡，他也不能離開，若是齊衍有什麼事他也能夠及時的趕到。

夜裡。

秦翡來到了程小北的家裡，和監控視頻裡的一模一樣，破舊的要命，如同危樓一般，不對，這裡本來就是危樓了，原來，程小北住的地方居然是這裡啊，不，他是連這裡都要住不了的人了，就這樣的一個破房子都迫著他趕搬離這裡，連這樣的地方都容不下他。

秦翡輕鬆的將程小北家裡的門打開，和外面的破舊不同，裡面十分乾淨，雖然東西很多，但是擺放都是十分整齊有序的。

秦翡知道程小北是個乾淨的人，對於房間裡這樣的景秦翡並不意外，只是和外面形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秦翡看著牆上不容忽視的幾道裂痕，都在很高的地方，若是仔細看的話，其實下面也有，不過都被程小北用紙給糊上了，看得出來糊的很仔細，以房間裡的燈，不仔細看的話，本就看不出來。

秦翡著桌子上的塵土，明明才一天上面就有了一層土，可見平時程小北要打掃的多殷勤才能保持一塵不染的模樣。

秦翡翻著程小北房間裡的東西，大多都是筆記本，各科作業的筆記。

秦翡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這種東西，突然，秦翡在屜裡發現了一個日記本，秦翡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

程小北有寫日記的習慣，這是秦翡一直都不知道的，上面的容並不多，有時候也不會寫，但是，但凡程小北寫上去的，都是程小北覺得很開心的事，上面沒有一件事提到程小北不開心的事。

這個本子很厚，而且很破舊，看得出來程小北用了很長時間，只是，等秦翡翻開之後才發現這個本子是從程小北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記載了，即便是本子很厚按理說也該寫完了，但是，這個本子記載的東西連一半都不到。

秦翡沉默的翻開，一點點的看著，前面的很，一年恐怕都不到十條左右，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程小北卻認認真真的記了下來，一直到轉來一中之後，程小北的本子上的東西纔開始漸多，幾乎隔幾天就會寫上一條。

“今天，我有了同桌，我的同桌對我特別好，不但救了我，還願意和我一起玩，從小到大，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同桌今天很不開心，好像很困的樣子，但是，怎麼都睡不著，我有些擔心，但是，也不敢問，我去了醫務室問了老師，老師沒有搭理我，也是，整個一中，只有我同桌纔會理會我。”

“今天我同桌因爲我晚來了，差點去找了班主任，我雖然有些嚇到了，但是，很開心。”

“今天我認識了孟實，我同桌的弟弟，他救了我，我很開心，果然，我同桌的弟弟和我同桌一樣，都是好人。”

“我突然發現，我同桌其實有很多，但是，我同桌不說，我就不會問，我不能讓我同桌爲難。”

“我同桌今天給我帶了份早餐，我第一次吃到別人給我帶的早餐，簡直太開心了，明天我也要給我同桌帶早餐。”

“今天孟實又救了我，我很激，也很開心，孟實說要每天接送我，我雖然有些擔心太麻煩他，但是，心底也是有些不想拒絕的，只是，不知道我同桌知道了以後會不會生氣，好擔心，但是，好開心。”

……

“我想要我同桌的方糖。”

這中間很多都是關於的，也有部分是關於孟實的。

只是這幾個字，便讓秦翡愣在了那裡，許久，秦翡將書合上，握著從程小北手上拿到的方糖許久不能釋懷，或許，程小北一直把的方糖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可是，的救命稻草和程小北的救命稻草怎麼可能一樣？

秦翡看著上面關於孟實的字眼，每一個字眼都充滿著喜悅和歡樂，是能夠被程小北記在日記本上的名字，秦翡想到今天看到的視頻裡面。

那是程小北正在幫接水，拐角就是孟實的聲音，一聲聲，一字字全都是對程小北的謀和利用。

秦翡很難想象程小北聽了這些事心裡有多難過，他連大聲上前質問的勇氣都沒有，反而是在孟實快要走過來的時候，快速而狼狽的躲了起來，連開水燙在了手上都沒有覺察到，只是一個勁兒的悄悄地抹著眼淚，一聲不吭連同委屈和痛苦全都自己嚥了下去。

當時看到這裡的時候恨不得自己就在旁邊衝上去打一頓孟實，又對程小北怒其不爭，很想問問程小北爲什麼不衝上去和孟實打一頓，爲什麼……不回來告訴。

秦翡的記憶力很好，還記得程小北那天回來的樣子，和平時一樣，一點也沒有出委屈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