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話。
直到沈瑟從程紹仲的懷里抬起頭,眼角好像有點點的閃。
咬著,似乎在糾結著要不要說點什麼。
程紹仲抬手逝去的淚花,在開口之前,他說:“如果你還沒準備好,那我們可以再等等。”
等。
這個字眼總會產生許多的遐想,許多的可能,以及無法捕捉的空隙。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終點,所以很多人都害怕等待,無休止的忐忑猜測過后,誰又能保證最后的結果是不是期得到的。
沈瑟的右手不知覺地握住左手指,硌著的似乎讓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又沉默片刻,而后才說道:“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嗯。”
“以后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要告訴我,就算我幫不了什麼忙,我也可以更加理解你,不會產生這麼多的顧慮。我不怕吃苦,再多的困難我相信都能克服,我只是不想總被當一個脆弱的小孩,總被你無微不至地保護,好嗎?”
程紹仲點了點頭:“好。”
沈瑟也跟著點頭:“那就好了,我可以回答你,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做一個好妻子,未來還會努力做一個好母親。但是在結婚之前,有一些事,我們還需要一起去解決。”
程紹仲在面前蹲下,似乎比先前更專注地看向:“你說。”
沈瑟深深舒了口氣,好像一瞬間注了活力:“那位蔣小姐,你的慕者,好像對我很‘興趣’。所以,有時間的話,我想去見見,免得又做出什麼‘過分熱’的事出來,給我時不時地來個驚嚇。”
沈瑟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確,程紹仲不肖想便已經懂了。
他想說這件事由他來解決,最多再過幾天,蔣夏微就會被蔣莫海急召回國。蔣莫海再溺這個兒,也不會拿巨額的利益開玩笑。
只是他看著沈瑟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如果不排斥這種事,讓看著去做,也未嘗不可。
或許在以后,他應該學習的,是適當放手。
他輕輕笑了笑,提醒:“這位蔣小姐的脾氣可不好。”
沈瑟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不過對蔣夏微也沒有太大的惡意,甚至還能有些許的理解。
“的家背景那麼好,格驕傲一點是正常的。但是我應該不會打怵,以前上庭的時候有的檢察和法也很兇,我都不怕他們。”
“那你可真厲害,我還以為你會哭鼻子呢。”
……拜托,不要這麼直白地拆穿好嘛。
沈瑟輕哼一聲:“……就開始的那一兩次好不好,我之后都沒覺了,很淡定了。”
程紹仲笑著了的下,這次是真心的夸贊:“真棒。”
沈瑟雖然有點滋滋的,可是又莫名覺得像是在向老師討要夸獎的小學生,一時之間又有些別扭。
于是撇開頭,決定翻過這一篇。
時間還早,他們還有的聊呢。
“你怎麼不問問林卓飛把我帶走都說了些什麼呀?”以為他會很好奇呢,會主來問呢。
聽到林卓飛的名字,程紹仲的表明顯淡了,他說:“和這個人打過幾次道,作風不是很正派,他說了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興趣啊,還說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可他越是這樣,越是想跟他詳細說說。
“他知道我是顧紹季的辯護律師,問我想不想幫顧紹季罪。聽他的意思,好像是有什麼證據握在手里,還很有把握似的。”沈瑟回想著那個時候的場景,“而且他對顧紹季的態度也很奇怪,我本來以為他們關系不太好,可他雖然有些不正經,但看不出對顧紹季的惡意,當時我拿不準,就沒有多問。”
程紹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的神也愈發冷凝了。
沈瑟知道他對不喜歡的人向來沒什麼耐心,也沒有什麼好奇心,若不是非要拉著他說,他恐怕不會聽下去。
也不愿意勉強他,只不過這件事牽扯到整個案件的走向,容不得一點疏。
如果顧紹季有罪,那查明所有的疑點之后就是蓋棺定論,再不會有任何的余地。
如果他是無辜的,那就更不能坐視不管,法律是一個人所能做的最低的底線,但只要不突破這個底線,無論他做過什麼,都不能被蒙冤審判。
法律的公平之,和不通“理”的地方,也恰恰源于此。
程紹仲見沈瑟這麼認真,知道不得到確定的答案是不會放棄的。
于是他頓了頓,說道:“聽說他們以前關系不錯,只不過發生了一些事之后,就疏遠了。”
“哦。”沈瑟對這些并不想深究,只是想知道要怎麼應對林卓飛說的那些話,視而不見是最簡單的,可細想想,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
“只要在開庭前再找到新的證據,那就可以申請一審延期,到時候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準備。說實話,要是現在就上庭的話,我沒有把握可以取得什麼突破。”
程紹仲問:“你想再去找林卓飛?”
沈瑟托起了腮,看著很是苦惱的樣子:“我是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一看到他我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是不找他的話,好像沒有別的能做的了。”
“想去就去做吧,下次他應該會有點變化。”
沈瑟設想了一下,怎麼也覺得不可能。
就林卓飛那個樣子,那副做派,那種脾,要他變一個謙謙君子,還不如把黑的說白的來的容易的。
只是有句話也“不虎焉得虎子”,做律師的有的時候就是要冒一點風險,真要是簡簡單單就把案子給辦了,那律師哪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啊。
于是了,看著斗志昂揚的樣子,話卻是對程紹仲說的:“那就麻煩你替我引薦一下吧,看你的面子,他應該也會對我客氣一點的。”
這就是想到的好辦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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