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遲疑地問道:“你不想讓我去嗎……”
程紹仲冷淡著聲音反問:“你現在這個況,你覺得可以去嗎?”
沈瑟的手慢慢了下去,低聲嘟囔著:“我覺得沒什麼關系啦……”
真的莫名有種被長輩訓的覺,可轉念一想,他才不是的長輩呢,顧忌著沈媽媽,可不代表也要聽他的。
嗯,沒必要被他的氣勢嚇倒,只要鼓足神、一鼓作氣,想干什麼就可以去做的!
想明白之后,沈瑟重新抬起頭,直視著程紹仲的臉,深吸口氣,按照心中所想,開了口:“我……我就去兩個小時,結束之后馬上回醫院。這是我在安城接的第一個案子,我希能有始有終地做好,另外……我不想總是給別人添麻煩,應該我做的事,我想自己完。”
程紹仲也看著,這樣靜靜地對視中,他心中似乎已經略過了萬千思緒。
這當中有很多理由可以阻攔沈瑟,也可以反駁,只是到了最后,他也沒能說出口。
他只是嘆了口氣,對沈瑟的執著,他最終還是放任和縱容的。
“我陪你去。”他說。
沈瑟一聽忙搖搖頭:“我說了,我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當然也包括你。你公司那麼忙,哪能一直陪著我。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就讓司機送我去,一結束我就馬上回來。”
“再多話的話,剛才的決定就取消。”
沈瑟:“……好吧好吧,那就這樣吧!”
兩人在半個多小時后離開醫院,出發去往了法院。
相關的材料費德已經托人送過來了,那老頭一聽說沈瑟住了院,原本是要第一時間來看的,只不過因為臨時有些急事離開了安城,好幾天都不能回來,于是托其他人幫襯著做點事。
路上,沈瑟猶豫著要不要跟程紹仲談談早上發生的事。
醫院第一時間報了警,警察也調取了監控錄像。
可是那個奇怪的男人是個生面孔,醫院里沒人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混進來的。
警察說后續會繼續跟進這件事,但茫茫人海里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更別提那人的樣子并不是很清晰,單單過去,本沒有什麼辨識度。
對后續的結果,沈瑟心里沒有底,但很想知道程紹仲是怎麼想的。
思來想去,還是問了出來:“早上發生的事……你怎麼看啊?那個人會有什麼目的?”
程紹仲看向,看出的疑慮和忌憚,他只是淡淡地說:“這件事給警察解決了,不用多想了。”
他會這麼說,那想必事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所以也沒必要那麼張。
沈瑟暗暗舒了口氣,對此也就沒那麼掛懷了。
如今最讓他擔心的,就是顧紹季的庭審宣判。
結果雖然早就已經有了預料,可是真正到了面對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忐忑和不安。
但這種緒不想帶給程紹仲,不管怎樣,這是自己選擇的路,就該讓自己面對所有的后果。
到了法院,沈瑟打開車門下車,離開之前,突然回過頭,敲了敲車窗玻璃。
玻璃降了下來,彎下,對里面的人說:“我是不是太任了?”
程紹仲回答:“沒有。”
沈瑟笑了,仿佛有什麼東西也跟著釋懷了一樣:“我也覺得還好,我媽有一點并不了解我,那就是我自己的主意很大,有很多時候,我做的決定,沒人能夠改變。”
程紹仲靜靜地看著,沒有回答。
沈瑟便揮了揮手,笑著跟他告了別。
宣告判決的時間不會太久,因而程紹仲會在這里等著,沈瑟也清楚,不管什麼時候回頭,那個人都會在。
所以沒什麼可怕的,想,最壞的結果已經遇到了。
著自己的小腹,里面似乎有什麼力量在蓬跳躍著。
這麼強勁的力道,這麼健康的孩子,為什麼說要就能不要了呢?
一想到那個場景,沈瑟就會覺得心絞一團,痛苦也瞬間襲滿全。
程紹仲和沈媽媽在走廊上說的話,都聽到了。
或許是天意吧,偏偏讓在那個時候醒過來,也許是一種力量的指引,讓從夢境中清醒,然后,就親耳聽到了那些。
那一剎那,有些說不清楚是怎樣的心。
就好像心已經游離在現實之外,讓有些恍惚,本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換做旁人,大概會直接沖出去,向那兩人抗議,或是憤怒地指責,問他們為什麼要私下決定和孩子的命運。
的是屬于自己的,孩子是的一部分,何去何從,該做怎樣的取舍,都該由自己來做決定。
但沒能這樣做。
默默地聽了一會兒之后,便又悄聲回到了床上,蓋上被子繼續睡去,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什麼也不曾探知一樣。
之后也沒有表出任何的異常和端倪。
直到現在,程紹仲和沈媽媽應該都不會想到,已經知道了真相。
走上臺階之后,沈瑟又回了次頭,看到那輛悉的車還停在大門口,輕輕扯了扯角,然后回繼續向前走去。
果如所想,宣判的過程很簡單,也很順利。
法宣讀了判決書,同時也將同樣的文書到了的手上。
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
這樣的罰在意料之中,同時又不免讓人有些唏噓。
昔日風無限的顧氏總裁,一夜之間為陷囹圄的無期犯,這樣的落差,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都會覺得世事太過變幻無常吧。
顧紹季沒有表示當庭上訴,這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但大家又明白,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該來的,早晚還是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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