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飛在次日的凌晨離開了警察局,酒醒之后的他非但沒有對昨晚發生的事產生后悔和懊惱,反而是很不甘心,只想著找機會把這頓脾氣發泄出去。
他拿出手機,給林路進打了個電話,張口就說:“爸,昨晚那個礙事的警……”
“你還有臉說!別廢話,趕回家!”林路進嗓音有些有些啞,但火氣聽上去卻一點都沒消。
林卓飛再郁悶,這個時候也不敢再耽擱生出什麼幺蛾子了,畢竟老爸的威力放在那,于是只能暫時咽下了這口氣。
他的車已經被警拖走了,這個時候沒法開車回家,沒辦法只好打電話他的朋友來接。
在警局門口等著時,他有點百無聊賴地踢了踢路邊的石子,正巧有塊小石頭滾到了路邊,他也正好循著軌跡過去。
這一不要,頓時讓他萎靡的狀態一掃而空。
他想也沒想,直接跑到了馬路對面,將站在一棵樹后的人生拉拽了出來。
“還說不喜歡哥哥,這不是來等著我了嗎?”
昨晚的場景幾乎是重現了一番,主人公仍舊是這兩人,說的話做的事也是如出一轍。
唯一的不同或許只在一個人上。
“你……你輕點。”先前力反抗的人這回似乎并沒有急著擺的意思,語氣和反應也并不激烈。
林卓飛對這種變化更是得強烈,他的興趣比方才還要濃厚,幾乎是將整個人籠罩在了自己的懷里。
他的眼里閃著挑逗似的,手上也開始不老實起來:“你改變主意了,想跟著我了?”
被困住的男生抿,沒有回答。
在林卓飛這種人看來,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就算是不甘不愿,他也并不在乎。
“早這樣該多好,害得我睡了一晚上的看守所,你可得好好補償哥哥我啊。”
他手了一把男生的臉,這讓兩個人都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林卓飛低頭看了眼,覺得的那道邪火快要不住了。
而男生將肩膀了,臉比這清晨的霧還要朦朧和蒼白。
“我們……我們別在這了……”男生的聲音很小,還有點輕。
林卓飛也沒有在警察局門口當眾表演的意思,他看了眼時間,剛才他打電話的兄弟還不知道幾點能到,他不想等了,干脆去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了一件什麼事,轉頭問道:“對了,你……”
男生的眼里有什麼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垂下眼眸,回答:“我安意。”
“哦,對對,安意,哈哈哈。”
林卓飛自然是不記得他的名字的,事實上,若不是當初安意出其不意地逃走了,他也不會對這個清秀的小男生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他邊縈繞著的秀可餐的人兒太多了,本不差這麼一個,可萬花叢中過了,總有幾片花瓣會拂過手背,安意大概就是那其中的一片。
上車后,當著司機的面,林卓飛的手已經按捺不住地著,毫不顧忌旁人的眼。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后,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厭惡。
安意像是被這種目刺痛了一般,于是手擋了一下。
林卓飛的心好,這個時候不愿意跟他計較,也沒有再勉強他,而是坐直了,好整以暇地等著到酒店了。
安意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霧朦朧,連車窗上的倒影都破碎不堪。
他咬著后牙,才能勉強掩飾住自己的厭憎和仇恨。
如果有機會,他恨不能跟邊的人同歸于盡,一死了之,也省得在世上有這麼多的折磨了。
可是有人告訴過他,死是最簡單的事,也是最懦弱的行為,若是真的恨一個人,就要去將他最珍貴的東西奪走,讓他嘗遍自己百倍的痛苦,這才是報仇的最好的方式。
報仇最好的方式。
沒錯,他的人生已經跌谷底,再也見不到一點亮了,那他也要將罪魁禍首一塊拖進深淵,讓其也嘗嘗地獄的滋味。
安意的手驀得收,又緩緩松開。
在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即便對林卓飛仍有本能的排斥,可只要他的決心夠堅定,就沒什麼克服不了的。
他閉了閉眼睛,眼前浮現的仍舊是數月前的那場噩夢。
當時他跟幾個大學的同學去一個新開的酒吧喝酒,他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但大家都高興,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酒吧里的氣氛很熱鬧,陸續地同學們都去舞池跳舞了,他不會跳,干脆就坐在卡座上等著他們回來。
不一會兒有一個男人走到他面前,還絡地坐在了他的邊。
他有些局促,可看對方笑著的樣子,又覺得自個兒有些小家子氣。
“第一次來啊?”對方笑瞇瞇地問他,似乎只是想跟他閑聊幾句。
安意點了點頭。
“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可真干凈。”對方似乎是在夸他,但這句話讓人莫名覺得有些怪怪的。
安意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對方長相周正,打扮得也很新,看著好像并不是什麼壞人。
他就算是想離得遠點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畢竟都是出來玩的,他也不好直接開口趕別人走。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對方哈哈爽朗一笑,遞給他一瓶啤酒,說:“我也是無聊,想找人聊聊天而已。一塊喝一杯吧,喝完我就回去了。”
安意有點遲疑:“我不會喝酒……”
“什麼?你該不會未年吧?”
“我年了,可是我還在上學,沒喝過。”
對方的眼睛似是被酒吧的燈晃了一下,等到安意再看清楚的時候,那里面已經沒有了一閃而過的。
“不會就學嘛,男子漢可不能輕易說不會哦。就喝一點,來,試試看。”
似哄似的話,在一刻,讓安意產生了搖。
從此,也讓他人生的高山轟然倒塌,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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