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仲之后又給沈瑟打了個電話。

他大概能猜到知道這件事的反應，肯定會對方進失頂，說不定還得借此發揮，連帶著說他幾句。

他了額角，有點頭疼。

可是接通電話之后，沈瑟沒有急火攻心地找他“算賬”，聽上去倒樂呵似的。

程紹仲心想著，難道沈媽媽還沒告訴這件事？

他拿不準，便說道:“找我有什麼事嗎，剛才在開會。”

沈瑟正在吃蘋果，沈媽媽見早飯吃的不多，非得讓吃完一個蘋果才能繼續玩手機。

正吃著呢，他的電話就來了，這下沈媽媽也管不了了，哈哈。

“哦，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方老大的況，他現在怎麼樣啊？沒打擊吧？”沈瑟像是隨口問出來的，本不覺得這是件多嚴重的事。

程紹仲被這樣的態度弄得有點措手不及，想好的說辭都沒用，于是失笑:“看樣子打擊的不輕。”

“嘖嘖，這心理素質真是不行，等我待會兒找他聊聊天，給他做一下心理建設。”

還在吭哧咬著蘋果，話也說的含含糊糊的，沈媽媽在一旁看不過去了，上前奪下的蘋果，還瞪了一眼。

什麼嘛，又做錯什麼事了，老太太要不要這麼針對。

沈瑟心里委屈，就跟程紹仲訴苦:“我媽太偏向你了，總是挑我的刺，你說說要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程紹仲又了額角，更頭疼了。

沈瑟知道他工作忙，也不好耽誤他太長時間，簡單聊了幾句就要掛斷。

這回是程紹仲還有話要問:“怎麼不問方進是不是真的出軌了？”

沈瑟說:“這件事我想親自跟他求證，不管他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他。”

程紹仲一頓，隨即又笑了:“好。”

掛了電話，沈瑟將那半個蘋果要來，繼續吃了下去，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沈媽媽見此也欣的，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沈瑟開心就好，這是最大的心愿。

等到沈瑟真正找到方進的時候，已經又過了很久。

原來方進為了“避風頭”，手機來電統統視而不見，當然老婆的除外，他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把妻子哄回家呢。

所以沈瑟能聯系到他，那真的是靠著非凡的毅力了。

“方律師，您可真是大忙人，跟您說說話可真不容易。”沈瑟揶揄他。

方進連連告饒:“哎喲，別挖苦我了，我都被搞得神經衰弱了。”

沈瑟笑了笑，不打趣他了:“我聽說你的事了，現在的況怎麼樣？”

方進還以為在變著法兒地嘲笑自己，加上這一天的郁氣，他回答時候的心里很不得勁，話也說的別扭起來:“還能怎麼樣啊，在家躲著呢，別的什麼話也不用多說了，說了也沒用。”

“你怎麼知道說了沒用啊？”

“不然呢，你不是打電話來特地罵我渣男的嗎？”

嚯，這方律師，還趕流，連渣男都知道。

沈瑟問他:“那你自己說說，你是這種人嗎？”

“我當然不是！我跟我老婆那麼好，怎麼可能跟別的人有什麼關系！那個人……算了，跟你解釋不清楚！”方進已經有些暴躁，干脆放棄解釋了。

沈瑟繼續說:“那個人跟你出現在了同一個酒店，而且在那個早晨，接到了你的電話。”

方進有些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啊？”

“方律師，你覺得這是巧合嗎？曾經我不這樣認為，所以對你產生了懷疑。現在我仍然不覺得這是湊巧，是因為我相信你，如果你是清白的，那這次的事，就是有心人故意制造出來的。”

方進一愣，然后說:“紹仲都告訴你了？”

“沒有，我沒問他，這是我自己的想法。”

方進于是有些心復雜了。

除了之外，還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啊，剛才我態度不太好。”

“沒關系，現在最不好的人是你。”沈瑟真的沒有往心里去，“如果這件事沒辦法解決，會對你的事業造很大影響吧。”

“這倒不至于，我靠手藝吃飯的，又不是靠名聲，但不可避免地會到一些非議，也是小問題啦。”

真要是小問題，他也不至于躲著不去上班吧。

沈瑟能了解他的境，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是擔心。

想了想，說:“那個生你還能找到嗎？”

“當然找不到了，那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留下。”想起那天的況方進還有些生氣，他幫著收拾了一堆爛攤子，什麼好都沒有不說，還落得一腥，真是有夠窩火的。

沈瑟告訴他:“當時我給你打電話，是接到的，的第一反應是問我是不是你的妻子。我想對這件事一定知，如果能找到，讓做出澄清，那是最好了。”

方進卻覺得這種可能并不大，首先他連那個人什麼、電話號碼是什麼都不知道，找這樣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更別說要是真是被下了套，人家躲還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站出來幫他澄清。

沈瑟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就算你不想通過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那背后的人是誰，你不想查清楚嗎？”

方進一時沒有說話。

“能用這種手段的不會是一般人，真要是在工作中得罪了人，上門鬧一鬧，或是打個電話威脅就算了，何必這麼大費周折地搞出這些事。要是不一查到底，以后會發生什麼，誰能說得準呢？”

方進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你現在說的話很像一個人啊。”

沈瑟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弄得也有點迷。

“很像你們家老程啊。”方進補充道。

沈瑟有點無奈，說著正事呢，這大哥又跑題到哪里去了。

但方進卻覺得這個發現很重要:“我說沈瑟，你以后該不會朝著程紹仲的路線發展下去吧，我可是一百個反對的啊！溫溫可可的小姑娘多好，干嘛非得跟一個老狐貍學壞了，聽老大一句，要堅守自己，不忘初心哈。”

沈瑟:“……”

有這樂天的神，應該不用再安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