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穆萱萱以為事有了轉機,又燃起了一希地問道:“我們能做朋友嗎?”
只可惜,答案還是一樣。
“不能。”
穆萱萱覺得眼窩都有些酸了,他從來沒這麼低聲下氣地跟誰說過話,從來都是別人捧著他,或者他倔強地從不低頭。
只有這回,他使出渾解數,好像還是一無是,無功而返。
他以為這次來之不易的通話就要這麼結束了,滿心都是失,但他真的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宋嶺對他表達了如此強烈的排斥和厭惡,他就不會再打擾他了。
正要說放棄時,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不是針對你,是我的原因。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所以,不要白費力氣了。”
穆萱萱怔了怔,很快抓住了一個重點。
宋嶺這次的拒絕,不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他不習慣和別人往。
原本低落的心像是瞬間活了過來。
穆萱萱沒有急著再表自己的心意,忍下激,他說:“那如果我們偶然再見到,簡單聊幾句可不可以。不要轉就走,裝作從來不認識。”
這樣的請求幾乎已經不能算請求了,這是要求一個人有基本的禮貌。
宋嶺好歹在職場混了這麼多年,這點商和周旋能力還是有的。
即便沒有朋友,他也不會主為自己樹立一個敵人。
“可以。”他終于第一次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穆萱萱高興極了,高興到差點歡呼出來。
“那……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宋嶺還覺得神奇的。
一開始那麼劍拔弩張的對話,到了最后,竟然會這樣平和的結束。
局面有這樣的轉變,當然不是因為他的臭脾氣,全都是因為穆萱萱的樂觀和不計較。
實話說起來,他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說厚臉皮吧,話說的難聽時,對方也會覺得難堪,說心大吧,對一些話還敏的。
當然,這種人最重要的特質是,盲目的樂觀。
一點點妥協和退讓,都會讓他欣喜萬分,好像一個得到玩的小孩似的。
小孩脾的怪胎。
此時的宋嶺,對穆萱萱的評價就是如此。
……
程紹仲開完會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但會后還有些資料需要整理,所以emily和宋嶺都需要留下來加班。
程紹仲今天似乎也沒有早走的意思,辦公室里很快亮了燈,驅走了從早晨開始就沉沉的昏暗。
宋嶺正在忙著,突然接到了來自老板娘的電話。
對這個來電,他立馬打起十二分神來。
沈瑟對他說,程紹仲今晚如果再加班,麻煩他幫忙準備一些可口的飯菜,還列舉了幾樣食,以及推薦的餐廳名稱。
宋嶺一一記下了,爽快地答應道:“太太放心,我一定照辦。”
沈瑟聞言道了聲謝,說:“總是這樣麻煩你,真是辛苦了。”
“您不要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這陣子都要這麼忙嗎?”沈瑟又接著問道。
這個宋嶺拿不準:“我不太清楚。”
“那好,謝謝你了,再見。”
宋嶺按照沈瑟所說,在六點鐘的時候準備帶著“特制工作餐”進到了程紹仲的辦公室。
程紹仲坐在辦公桌前,已經解開了領帶,只穿著一件白襯,正在凝目看著一份文件。
看他這樣子,還真有點工作狂的架勢。
宋嶺將東西放到了桌上,等到程紹仲察覺到過來時,才恭敬地解釋說:“這是太太吩咐的,讓程總您按時按量地吃飯。”
按時很重要,吃下去的數量也很重要,絕不能馬馬虎虎地糊弄過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程紹仲轉了轉手里的筆,面無表:“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告狀。”
宋嶺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我沒告狀,是太太主找我的,我只能照辦了。”
“看上去你倒更像的員工。”來自老板的吐槽還沒有停止。
宋嶺才不會拿這個當真,反正這種事上認準老板娘第一就可以了,至于老板的嘛,偶爾可以忽略不計。
程紹仲知道他是好意,當然沒有真的生氣。
宋嶺走出去時,他還說,如果工作做不完,就第二天來做。
到了晚上十點多,董事長辦公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了。
宋嶺立馬站起,拿起車鑰匙。
程紹仲看到他時還有點意外:“沒走?”
宋嶺笑笑說:“正好事做完了,我送您回去。”
emily早在一個小時前已經回家了,所以頂層辦公區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程紹仲點點頭:“走吧。”
今天程紹仲回了家,沒有再去醫院。
等到宋嶺也要回家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
不過此刻他仍舊沒有毫睡意,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去酒吧喝點酒,但這個念頭不等再想就打消了,他現在最好低調行事,要不然再遇到一個林萱萱李萱萱,他還要不要安寧日子過了。
于是他直接開車回了家,坐著電梯到達了所住的樓層。
這個時間點家家戶戶都已經熄燈睡了,樓層里的聲控燈也是暗著的。
他一走出電梯,燈亮的同時,也嚇了他一跳。
因為就在他家的門口,靠門坐著一個人。
那人抱著膝蓋,頭低垂著,看樣子已經瞌睡得厲害。
可某一瞬間,他猛然驚醒,抬起頭的時候,臉上還有些茫然,似乎不太清楚自己何地。
待到看清楚宋嶺形的一剎那,他的睡意和迷茫一掃而空,整個人幾乎是興地從地上彈跳起來。
“嗨,你回來啦!”
宋嶺的腦門已經開始突突地跳了。
穆萱萱愈發興地揚了揚自己手里的東西:“這是我朋友從法國帶過來的紅酒,我帶過來跟你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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