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宋嶺只覺得是自己太晚沒睡,出現了幻覺。
但穆萱萱徑直小跑過來,幾乎是撲到了他的邊,還獻寶似的把東西遞到他的面前晃了晃。
這一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
在通電話的時候備傷害、看似已經放棄的人,重拾信心、“卷土重來”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宋嶺有些沒反應過來,穆萱萱便搗了搗他的胳膊:“開門呀。”
“我不想喝酒,帶著你的東西,趕走吧。”宋嶺一經恢復正常,也就瞬間變得鐵石心腸了。
穆萱萱則嘻嘻笑道:“我在這里等你了三個小時呢,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讓我進去喝一杯吧。我不貪多,就一杯。”
宋嶺冷著臉,沒有挪步,意思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穆萱萱便抱著裝酒的袋子,有些自怨自艾:“我現在離開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家里早就關門了,不會給我開的。”
年人難道會找不到住的地方?宋嶺才不信他的鬼話。
穆萱萱又翻了翻口袋,癟了癟,有些委屈:“來的時候錢包落在了出租車上,我現在是無分文,連手機也丟了,不然我也不會傻乎乎地等在這里,連電話都不給你打了。”
他穿著一套寬松的t恤短,子口袋空的,的確不像裝著東西的樣子,這讓他說的話倒有了兩分可信度。
但宋嶺才不是那種簡單兩句話就能改變心意的人。
他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里面拿出幾張紙幣,遞過去的同時,還有一句警告:“別再耍什麼花樣。”
穆萱萱咬了咬,似乎覺得有些屈辱,他有些憤怒了:“我是乞丐嗎,你這是拿錢打發我?”
宋嶺:“……我是讓你打車回家。”
“我都說過了,我回不去家,沒人會收留我!”
宋嶺:“這跟我沒有關系。”
“是是……是跟你沒有關系,可是你就這麼狠心嗎,連讓我留一會兒都不肯,我剛才蹲在這里,都麻了!”
宋嶺:“……”
這些好像都不是他的錯,但是目前的況好像是他犯了什麼彌天大錯一般。
正巧有個年輕的姑娘從電梯里走出來,看樣子正加班回來,打著呵欠困頓的很。
但猛一看到兩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在門口“糾纏”,方才的困頓便一掃而空,眼睛迸發出,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
穆萱萱說話的時候總有種撒的覺,尤其是配上他那副的長相,還有在宋嶺邊膩膩乎乎的樣子,任誰過去,兩個人的關系好像都不一般似的。
穆萱萱才不管旁邊是不是有人在看,他正委屈著呢,誰看也不影響他繼續委屈。
倒是宋嶺有點如芒在背的覺,他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目,可如果是跟一個男人傳出的“緋聞”……他覺得耳都要燒起來了。
穆萱萱是趕不走了,那姑娘短時間好像也沒有挪步的意思。
氣氛微妙地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宋嶺手推了一把,意思是別在這杵著了,趕進屋。
穆萱萱要是長了尾,這個時候簡直要搖起來了。
他屁顛屁顛地進門的時候,還不忘回過頭,給小姑娘拋了一個wink。
等到屋門關上后,呆愣在原地的姑娘徹底破防了。
抖著手,給最好的姐妹打過去電話,也不管是否擾人清夢。
“我去!驚天炸大八卦!”
“……”
“住在我對門的鄰居,就是那個帥帥的高冷帥哥,有個比他還好看的男朋友!”
“!!!”
“剛才兩個人在外面打罵俏呢,我去!太養眼了!太般配了!”
“!!!”
“那個小男友長得比明星還好看!剛才他還朝我拋眼呢,我都了,啊啊啊姐妹,腐劇竟然在我邊!!!”
……
要是宋嶺知道自己正被這麼編排著,估計方才也不會讓穆萱萱進門了,會直接上腳踹他的屁,讓那小姑娘看看,到底什麼“打罵俏”,什麼般配養眼!
但不管怎麼樣,穆萱萱是很開心的。
早知道宋嶺這麼臉皮薄,他以后就雇幾個群眾演員,在旁邊指指點點地說兩句,事就能辦了,嘿嘿。
不過宋嶺雖說讓他進了門,可一點沒有待客的意思。
家里照舊是空的,連個喝水的杯子都沒有。
穆萱萱嚴重懷疑他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然怎麼會什麼都不買,也什麼都不用。
宋嶺一句話沒說就去衛生間了,門“砰”得一聲關上,形象地表達了主人的暴躁。
穆萱萱只裝作不懂,自來地去到廚房,翻箱倒柜……也不對,沒幾個柜子能讓他翻,好不容易才在落灰的屜里面發現幾個一次紙杯。
紙杯的邊緣都有些泛黃了,一看就是年歲久遠了,說不定還是上上個租戶留下來的。
穆萱萱嫌棄地看了眼,真的不想拿手去,但環顧四周,好像也沒有適口的容了,總不能抱著酒瓶子對瓶吹吧。
算了算了,講究一下吧。
找到了杯子,接下來就是坐的地方了。
客廳里別說沙發了,連個塑料凳子都沒有,穆萱萱抓著耳朵想了想,去到臥室,從里面找出一床不用的被子,折了三折,鋪在了地上。
一坐上去,嘿,的,還舒服。
宋嶺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長相致氣質又干凈的男人,正盤著毫無形象地坐在被子上,在磨損得厲害的地板上鋪開了一張報紙,小心地將昂貴的紅酒倒進廉價的一次紙杯里。
諸多元素既矛盾又突兀,卻因為一個人張揚的角,反而有種難以言說的和諧。
穆萱萱見宋嶺出來,開心地朝他招招手:“來來,嘗嘗我的酒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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