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仲回答:“我今天有事。”

“或許我聯系一下更換時間？”

“不用了，直接回絕吧。”

“是……好的。”

宋嶺聽著忙音，有些奇怪地搖了搖頭，今天boss是怎麼了，好像心不太好啊，往日里有公司的老總相約，他就算不出時間，也會親自跟對方告知一聲，不會拒絕的這麼不留面的。

但大boss的心思你別猜，想猜也猜不出來。

甩了甩那些念頭，宋嶺按照指示，向對方表達了立場。

卓峰那邊的人似乎也沒想到會遭到回絕，一時有些意外:“我的意思表達清楚了嗎？是我們林董想邀請程總一起用餐。”

宋嶺在心里嘆了口氣，心想著不用再三提醒了，我聽得很清楚。

“實在抱歉，我們程總最近實在是沒時間，還請見諒。”

結束了通話，宋嶺了一下懶腰，又吐了口氣，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里進了一條信息，是emily發給他的，告訴他明天晚上七點，在一家餐廳見面。

的意思當時不是想跟宋嶺度過“二人世界”，而是先前說好的，在真正職“新東家”之前，要先來一個預先面試。

宋嶺沒有立即回復，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后，才不不慢地回復過去:“好的，我會準時到的。”

……

下午下班時，宋嶺看到程紹仲早早地準備離開，還有些奇怪。

程紹仲看到他詫異的樣子，竟還笑了一聲:“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有，只是沒想到程總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呵呵，都有點不適應了。”宋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

程紹仲斂起笑意，看似很平常地對他說:“有個約。”

宋嶺愣了愣，隨即又趕點了點頭。

程紹仲今天是自己開車去赴約的，去到的地方很是悉，見到的自然也是老人。

陸敬修是第二次來到安城，這一回比起上一次，心倒是有些不同了。

一見面，他便似笑非笑道:“程總近來可好嗎？我突然到訪，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程紹仲知道這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對這番話也都應承下來:“陸總說的哪里的話，你能撥冗來一趟，我很高興。”

陸敬修笑的依舊不真切:“那就好，你可不要像我一樣，因為麻煩事太多而心煩意了。”

兩人落座，旁沒有服務生，是秦頌負責倒水添茶，想來陸敬修是沒有閑聊的打算，要直奔主題了。

正好，程紹仲也沒有閑逸致跟他周旋，該說清楚的話，還是早點說通比較好。

“為什麼卓峰集團會突然想要收購顧氏？難道是得到了什麼部消息嗎？”陸敬修最先發問。

程紹仲則是反問:“部消息指的是？”

“我們之間就不需要裝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程紹仲挲了一下眉頭的位置，對這些話依舊有保留:“陸總真是誤會我了，我跟卓峰沒有任何關系，當然也不會向他們任何有關陸氏的訊息。”

陸敬修的緒稍緩，可眉頭依舊沒有完全松懈下來:“聽說卓峰的老總是個厲害的人，按照常理來說，他不會無緣無故來接手一個爛攤子，所以一定有目的，不是嗎？”

“我同意。至于這個目的是什麼，相信陸總一定很好奇，只可惜，我也并不清楚。”

這樣一來一回的，雙方的態度就很明朗了。

來的時候陸敬修的確是在氣頭上，因為這個新聞太突然了，陸氏的收購計劃剛剛步正軌，就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意味著很可能前期的投都會打水漂兒，而且到這樣的戲耍，誰會甘心。

但見到程紹仲之后，這樣的怒氣卻是慢慢平復了下來，理智回歸，在冷靜地看待事的原貌之后，也發現了諸多疑點。

如果程紹仲真的與別人合謀來算計陸氏，那他本不需要繞這麼大的圈子，或者說，在還沒有給陸氏造實質的傷害之前，就“自其”，聰明人誰會這麼做。

程紹仲當然是個聰明人，而且他比一般的聰明人還多了一樣品質，那就是講究道義。

陸敬修始終認為，程紹仲是個不會為了單純的利益，就出賣掉人格的那種肖小。

程紹仲見對方的緒平復了許多，也沒有那咄咄人的架勢了，才主說道:“這件事我一開始也未聽到任何風聲，突然被出來，的確不太尋常。”

陸敬修靜下心來問:“這個卓峰集團到底是什麼來路？”

“大部分信息相信陸總已經知曉的很清楚了，我只說一些陳年舊事，你可以自行評判。”程紹仲在說下去之前，先喝了口茶，作依舊不帶任何急躁，看上去方才發生的所有都沒有他的心緒似的。

一旁的秦頌看著，真是打從心底里服了這個人。

他面對的不是別人，是陸敬修誒，放在哪里都響當當的名號陸敬修！別人若是在同樣的位置，早就戰戰兢兢不知如何自了，怎麼可能這麼悠閑，這麼皮不！

不過秦頌又很快想起來，想當初程紹仲不過“區區”一個律師，在面對居高位的陸敬修時，已經是如此了，當時他不知道這人哪里來的底氣，可現在似乎是懂了，有的人好像天生就有一氣勢在，無論于怎樣的境地，哪怕是劣勢的地位，都不足以讓其折腰低頭。

雖然從對立的立場來說，秦頌對這人沒什麼好印象，但綜合全面來看，他其實很佩服這種人。

寵辱不驚，變淡然，真不是一般的強心臟啊。

在他暗暗嘆的時候，程紹仲終于是繼續開口了。

“安城有幾個家族，早些年曾發生過一些恩怨。時間過去的久了，已經很有人提及了，年輕人更是無從得知其中的幕。只不過，我偶然從長輩那里得知，林家跟顧家，好像是有一些的往事，足以讓他們互相執著，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