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不死不休,有這麼嚴重嗎?
連秦頌都忍不住在心里暗嘆著。
陸敬修雖然看不出來,可心里也同樣有所震。
“能詳細說來聽聽嗎?”
程紹仲淡淡一笑:“這就說來話長了,關于顧家和林家的發家史,一時半會兒可是說不完的。”
陸敬修也終于全然平靜下來,他說:“沒關系,只要你愿意講,我就聽。”
之后相當長的時間,只有程紹仲一個人在說著什麼,陸敬修閉口不言,連秦頌都忘記添滿已經空了的杯子。
在程紹仲將最后一個字音落下時,他了額角,好像有些許疲憊:“就是這樣了。”
秦頌下意識地看向陸敬修,發現老板的目竟也落在了他的上。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震驚,以及些許的不可置信。
這也……太離譜了,太多的戲劇化彩,讓這個故事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但他們又都很清楚,程紹仲大概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他更不會費心去編造這樣的故事。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都是真的,從源頭開始,發展到現在為止,都是真實的。
陸敬修斂下眉頭,好一會兒,才說道:“沒想到是這樣,那林家執意要收購顧氏,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程紹仲邊還有殘存的一笑意:“我不能妄加猜測,只是把可能說出來,信或不信,信多,就看陸總自己的心意了。”
陸敬修看向他,接著也緩緩地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跟我講的這麼多。”
“我們從很早之前就是合作伙伴了,知無不言是我應該做的。”
“那相信合作伙伴也是我該做的,剛才是我著急了些,抱歉。”
“沒關系,人之常,可以理解。”
先前的矛盾和嫌隙似乎不復存在,氣氛也變得融洽起來。
秦頌是個眼力見兒很足的人,見此形,他便提議道,要不要讓人上餐,時間不早了,相信兩位boss都已經了。
陸敬修問程紹仲的意見,后者并不反對,于是秦頌便出去張羅了。
只剩下兩個人,雙方都很默契地達了共識,那就是先將劍拔弩張的公事放一放,適時地聊些私人話題,也算是調劑。
陸敬修先說:“聽說程總的婚期快到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還請盡管開口。”
程紹仲一頓,幽黑的眼眸向左轉了一下,片刻之后應道:“多謝陸總的好意,暫時不需要了。”
“我的妻子還一直記掛著沈律師,想跟敘敘舊。可惜這次來的著急,沒能帶一起過來。”
“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
陸敬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說起這些的時候,程紹仲的興致并不高,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以往提到那位沈律師,程紹仲那向來不行于的表也會顯出一溫和,好像連心都一同變得了似的。
而今天,況好像有點不同了,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畢竟他說的話程紹仲都沒有否認。
正當陸敬修有些疑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這個時間的來電的不會是別人,自然是他家夫人。
其實也不怪家里那位著急,他一到南城就聽說了這個消息,又是幾乎一刻未停地趕來了安城,把老婆孩子留在南城,他心里邊兒也覺得不舒坦著呢。
所以無論在電話里被念叨多句,他都好脾氣地應了下去,回答的時候語氣是溫的,就連眉目都染上了溫度。
要不是邊還有其他人,不曉得這通電話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總之陸敬修掛電話的時候,喜悅之還沒完全散去,在有心人看過去,甚至還有幾分得意。
程紹仲便是那位“有心人”,他現在看著陸敬修的表,真是越看越不順眼,甚至懷疑這位秀恩的主兒是不是故意的。
陸敬修還很沒有自知之明地湊過來,對程紹仲說:“家里追的,沒辦法,程總多多擔待。”
程紹仲微微瞇起眼睛,這說話的樣子,好像并沒有所謂需要別人擔待的愧,反而有種炫耀的分在。
要麼說程紹仲這人涵養高,哪怕心里再不得勁兒,面子上還是很能過得去的:“看到陸總跟夫人這麼好,真是讓人羨慕。”
陸敬修像是想到了什麼,哈哈笑了出來:“別看現在對我好,以前有段時間,看著我也像仇人似的呢。”
這倒是勾起了人的好奇心,程紹仲想象不到,陸夫人那麼嫻雅的樣子,也會有緒激的時候嗎?
陸敬修不知道是不是了心里的弦,從來不會跟別人提及的往事,此時此刻,竟也有一吐為快的沖。
“以前我做了些錯事,傷的很深,所以那個時候不愿意原諒我,也是應該的。”陸敬修的眼眸漸漸暗了下去,不過依舊清冽。
程紹仲頓了頓,說:“真心相的兩個人,不管經歷什麼磨難,最后都是會走在一起的。”
“曾經我也這樣認為,于是肆意揮霍著這份,直到失去了,才意識到執著的那些有多可笑。”
程紹仲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他又直覺這當中似乎有什麼奧義。
陸敬修突然輕輕笑了笑:“算了,希你不會懂吧。好在一切還有重來的機會,也不枉我厚著臉皮做了很多丟臉的事。”
說到這,程紹仲開始覺得有些好笑了,也覺得有些不太真實:“陸總還會做丟臉的事?”
“可別提了,那個時候就跟個傻子似的。其實偶爾做傻子也好,起碼不知道退,也不會想著放棄。”
程紹仲慢慢斂起笑意,對這番話,他最終也是了心。
“陸總能做到這個地步,看得出來對夫人用很深了。”他低聲道。
陸敬修則是笑了笑,不比商場上虛假應付的笑,這個笑容里包含著許多無可奈何的寵溺。
“那能怎麼辦,求著和好這種事,總不能讓人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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