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仲聞言居然覺得有些好笑:“你想多了,我怎麼會想把你送走,留你都來不及了。”
這好像又說到別的地方去了,沈瑟咳了一聲,示意他不要模糊焦點。
“我在老家好的,哪里也不想去,你不需要替我計劃了。”
這個回答也在意料之中,程紹仲沒再游說,痛快地應下來:“好,我知道了。”
沈瑟揪著被角,莫名有點兒煩躁。
什麼呀,好端端的打電話來說這些話,平白讓人心里有些不安。
電話里一時再沒響起任何聲音,沈瑟以為他要掛斷了,可等了會兒,卻又聽到他說:“我剛才去看費律師了。”
一聽到費德的名字,沈瑟的形一繃,隨即又放松下來,聲音也變得低緩了:“費律師怎麼樣了?”
“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但是傷到了腦部神經,很難再蘇醒。”
先前沈瑟已經了解了這個事實,也與沈媽媽一起暗自落過淚,為費德多舛的命運,以及他余生的悲哀。
可此刻再聽程紹仲提起,仍舊有些控制不住緒,眼圈頓時紅熱了起來。
“真的沒辦法了嗎?”的頭有些哽咽。
“我會找最好的專家會診治療,絕對不會放棄。”程紹仲的聲音沉穩且堅決。
沈瑟相信他,他一直都是如此,對待任何事,都帶著必勝的把握和決心,很難有所搖。
有他在,費德余生就算真的醒不過來,也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想到這,沈瑟覺得安了許多。
也許有程紹仲這個人的存在,本就讓覺得是種安。
想說些什麼,囁嚅了一下,最終卻還是言又止。
目的地已經到了,宋嶺將車緩緩停了下來,因為大boss還在講電話,所以他沒有敢出聲。
程紹仲確定沈瑟無話可說之后,也不想再勉強拖著聊天了。
雖然這個時候他很想繼續聽聽的聲音,但也注意著不讓覺得困擾和厭煩。
“我要掛了,好好照顧,注意休息,再見。”
沈瑟的手指再次收,好一會兒,才應了聲:“再見。”
收起手機,程紹仲看了眼車窗外,表已經由溫和變為了往日的疏冷。
宋嶺方才已經觀察過了周圍的環境,這是安城當地修建的大型高爾夫育場,地近郊,地段極佳,周圍綠化相當的好,還有幾棟仿古建筑,延續了這座城市的古風古韻。
今天還是工作日,大boss怎麼會想到來打高爾夫?
宋嶺不知道第幾次在心里咕噥著,發生的一系列事都讓他非常費解。
當然他理不理解很不重要,他只需要聽話辦事就可以了。
本以為程紹仲要一個人下車去打球,可是很快,宋嶺聽到一句:“下車吧。”
宋嶺還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跟程總一起進去嗎?”
程紹仲給他一個眼神,意思是,不然呢?
宋嶺:“好的好的!”
來到球館,各項服務設施更是沒的說,以前宋嶺沒來過這種地方,作為“初驗”,他的心里著實是又忐忑又期待。
程紹仲坐在休息室,工作人員送來了可口的茶水,還有致的各類點心,香氛的味道怡人沁鼻,就算不是為了打球,單單來休息一下,也是很舒坦的。
但再求舒坦,也不至于跑這麼遠的地方來吧,更何況還是在工作時間。
正當宋嶺一頭霧水的時候,工作人員又引著另外的人走了進來。
一看到來人的樣子,程紹仲還沒什麼反應,倒是宋嶺先愣住了。
林路進,以及另外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或許程紹仲并不認識這個人,但宋嶺是認得的。
因為前兩天那場所謂的面試中,就是這個人到場,跟宋嶺聊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人……周正。
林路進剛一進門就朗聲笑了出來,對站起的程紹仲出手,告歉道:“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還請程總見諒。”
“哪里,林董客氣了,我也是剛到。”程紹仲也練地客套著。
兩位大老板相談甚歡的時候,各自站在他們后的兩人也在對視中涌起了暗流。
宋嶺的臉上沒什麼表,就好像本不認識眼前的人似的。
而周正呢,他人如其名,氣質和長相都很正派,一看就相當可靠,此刻的他,邊噙著笑意,像是只在禮貌地微笑,可細看過去,會發現眼中還有兩分了然的深意。
宋嶺暗暗警惕起來,周正出現在這里,難道只是巧合嗎?亦或者是……
不會不會,為了他這種小角,出林路進這樣的大佬,那是不現實的,而且林路進自打進了門開始,眼里就只有程紹仲,本沒有拿正眼看過他。
寒暄了一會兒,林路進便邀請程紹仲一起去打打球,說是切磋一下球技。
程紹仲自是欣然同意,然后他轉過頭,對形有些僵的宋嶺說:“你也一起來吧。”
林路進見狀也看向周正:“小周啊,待會兒也一手給我看看。”
這讓宋嶺和周正都有些寵若驚,除此之外,不知道誰的心里還存著幾分忌憚。
幾人換好服,來到了球場。
此時正好,灑照在翠綠的草地上,顯得格外青蔥蔚然。
這樣的好景,讓人的心也不由得變得愉悅起來。
林路進先來了一桿,看得出來功力很足,一桿落定,眾人紛紛鼓掌。
程紹仲隨之也揮了一桿,不過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所以距離并不遠,但林路進還是很捧場:“以后有機會,希還能跟程總多切磋幾次。”
程紹仲將球桿給球,笑的有些淺淡:“是我要跟林董討教才對。”
“怎麼,看上去好像有心事?”林路進像是隨口關心地一問。
程紹仲看向他,斂起了笑意。
“我弟弟的案子今天開庭,說實話,我還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