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何清的緒頓時由方才的激變為了不可置信,“你在說什麼啊!那些明明都是胡說八道!”
沈瑟的手指慢慢收,面對何清近乎質問的否定,發現自己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你不用替我擔心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解決的。”
何清在那一頭簡直要暴躁了,在公司的走廊里來回踱步著,崩潰的樣子讓來往的同事都紛紛側目,不曉得是什麼刺激了。
“你不讓我擔心,總得跟我說實話吧!難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你連一句實話都不想跟我說嗎?”
沈瑟閉了閉眼睛,邊出一苦笑:“不是我不想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清清,每當我回想起這些的時候,都會覺得,我不配做個律師,甚至連個正直的人都算不上。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何清頓住了腳步,方才的話讓整個人陷了怔愣。
“你……”剛想再問什麼,沈瑟已經掛了電話,再撥過去時,已經是一陣忙音。
部門的經理見何清一直沒回去,便差人出來,說有份合同很著急提報,讓趕理。
何清現在哪還有心思管什麼合同,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
下意識地咬著指甲,何清思量著這件事要怎麼辦。
網上的消息目驚心的,讓不敢再去看第二眼,但如果不了解清楚,又要怎麼幫自己的姐妹。
思來想去,正好打電話找到了侯易銘。
侯易銘此刻正在培訓地點上課,何清和家里人都清楚,所以一般不會在白天給他打電話。
這個時點找來,該不會是有什麼急事吧。
趁著教授不注意,侯易銘從后門走了出去,接了電話。
何清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又激起來,還多了一哭腔:“怎麼辦啊,出大事了……”
侯易銘被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了,別著急,慢慢說。”
何清將事的大概說了一下,在講述的同時,侯易銘也打開了新聞熱點,剛一看到容,他的眉頭也鎖起來。
“我真是擔心死了,可是又沒辦法幫到沈瑟,你想想辦法,看看這件事要怎麼辦?”
寫報道的時候通常是在描述事件的基礎上盡可能地夸大,因而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水分,事實真相也極可能被模糊和掩蓋。
何清這麼著急,只是被這樣鋪天蓋地的陣仗嚇到了,一時之間六神無主,才會作此反應。
但侯易銘卻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他定了定神,安何清:“這種事我見過很多,無非是利用輿論倒法律的慣用伎倆。你放心,檢察機關會謹慎立案,法也會依據事實判決的,不會被輿論影響。”
“不,不是的……”何清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有些詞窮,煩躁地用手將額前的碎發掀上去,額頭有些冒著熱汗。
侯易銘還是溫和地告訴:“最多律協會介調查,只要況不屬實,對沈瑟不會造什麼壞的影響。”
何清真的已經崩潰了,的哭腔更大了些:“問題就在這,沈瑟說……說,是真的啦!”
侯易銘握著手機,愣住了。
……
跟何清通完電話之后,沈瑟便主找到了一個人。
這個時候是各方爭相聯系的“焦點”,不知道有多人想從這里得到第一手的資料。
這麼“自投羅網”的,也不曉得跟對方是有多深的。
找到的人是王建軍,的老師。
王建軍也已經得知了這件事,也給沈瑟打過手機,但一直沒得到回音。
一聽到昔日學生的聲音,王老師頓時也繃不住了,語氣著急又嚴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沈瑟垂下眼睫,聽著老師的質問,沒有毫的不滿,只剩下謙恭:“對不起王老師,總是讓您這麼擔心,都這個時候了,還來打攪您。”
王建軍當然沒有生的氣,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自己的學生做錯了,他做老師的,就算不能幫一把,也絕對做不出落井下石這種事出來。
他順了順氣,語氣也變得平緩了些:“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
實話啊,每個人都想聽到實話,可是說出實話之后的后果,又要怎麼承擔呢?
沈瑟想起當初,決定將一切瞞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了今日的一切。
當時對自己是否能承擔這一切還不太確定,如今真正面對了,便決定再試一試,再忍一忍,再堅持一下。
的答案跟對何清說的并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多增加了一點:“您在律協有人,如果律協要對我進行調查,麻煩您告知我的聯系方式,我會全力配合。”
王建軍聽到這話更加激了:“這就是真的?你真的干了那些事?!”
沈瑟平靜地應道:“我的確做錯了,對不起。”
王建軍陷了莫大的失和憤怒中。
他為自己有這樣不懂得輕重的一個學生而到失,為沈瑟枉顧自己的前途,斷送自己的律師生涯的行為到憤怒。
“你難道不知道非法取證、毀滅證據這種行為有多嚴重嗎?輕則讓你做不了律師,重則還要讓你去坐牢!你是不是瘋了!”
沈瑟從沒被罵的這麼狠,毫不懷疑,若是站在老師面前,說不定還要被著額頭教訓。
但事已至此,就算哭著說后悔,好像也無濟于事了。
只能說:“我接律協和司法機關對我的一切調查,對我該承擔的責任,我也不會逃避的。王老師,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謝您對我的教誨,我只怕,會給您造負面影響。”
讓他出面跟律協通,其實也是讓他借機撇清跟沈瑟的關系。
畢竟跟這樣“有污點”的人有所牽扯,對向來看重名譽的王老師來說也是個困擾。
在此兵荒馬的時刻,還能想的如此周全,不能不說,早早地為這一天做好了計劃和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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