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個“世紀長吻”之后，膩歪的那兩個人終于分開了。

程紹仲牽著沈瑟的手來到了何清面前，后者被刺激的厲害，態度也有些傲了:“程總還真是熱哈，看把我們家瑟瑟折騰什麼樣兒了。”

沈瑟的有些紅，大大的眼睛里也有些迷蒙，估計剛才被親的有些懵，聽到何清這麼說，原本就嫣紅的臉頰愈發多了些紅暈，這個時候不害才怪呢。

程紹仲臉皮顯然厚的多，聽到何清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將行李到了的手上，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瑟瑟就拜托何小姐了。”

何清已經有些底氣不足了，但還是強撐著，輕哼了聲:“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們什麼。”

程紹仲沒再跟說什麼，只是用力握了一下沈瑟的手，然后松開，道:“上去吧，注意，照顧好自己。”

沈瑟點點頭，剛想回一句，何清便挽住了的胳膊，高聲道:“太冷了，走走走，趕回家！”

被何清夾帶著往前走的時候，沈瑟還回了次頭，看到程紹仲還站在原地，目仍舊追隨而來。

這次分別，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沈瑟一生中到的離別愁緒不，但是這一回，似乎又多了一些說不明的傷在。

來到何清的家，屋里的暖意驅散了上的清寒。

何清拿出準備好的拖鞋，放到沈瑟的腳邊，又替下外套掛起來，行李先放一邊，晚些時候再收拾，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喝一碗熱騰騰的粥填飽肚子。

沈瑟已經吃過了早飯，沒什麼胃口，但何清說早早地就起來準備了，沖著這份心意，也得吃一些。

相對坐在餐桌上，何清的話匣子就此打開了，最先提及的，當然還是剛才在樓下上演的那出“偶像劇”。

“所以……你們倆這是又‘舊復燃’了？”何清沖著沈瑟了眼睛。

沈瑟沒有徒勞地否認，當然，也沒有正面承認，就只是彎了彎角，回答:“我也不知道。”

何清差點被里的飯給嗆著:“不帶這麼糊弄人的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不知道啊？！”

沈瑟想了想，接著說:“可能是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哪怕這麼長時間不在一起，也沒覺得失去過對方。”

何清:“……要不要這麼深奧啊，聽不懂。”

沈瑟笑開來:“我有的時候也不太懂，好像我這個人太別扭了，才會有這種別扭的想法。”

何清撇撇:“算了，你開心就好。反正我是看出來了，你啊，是被他給套牢了。當然，他也沒好到哪里去，剛才我拉著你走的時候，他魂兒都丟了。”

沈瑟用勺子心不在焉地攪著碗里的粥，正當有些失神的時候，何清轉而又換了一個話題。

“現在你能跟我好好說說了吧，你給你那個前男友打的那場司，到底有什麼問題？”

何清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玩笑揶揄，面部表都變得嚴肅起來，顯然將這看的很重要。

知道沈瑟跟顧紹季之間的關系，雖然對這其中的糾葛并不清楚，但僅僅是有“前男朋友”這個名號在，彼此之間就多了一種微妙的聯系。

從常人的角度來說，沒人能理解為什麼沈瑟會接下這個案子，但何清很了解沈瑟的為人，并不是個斤斤計較和記仇的人，所以哪怕分了手，也不至于跟前男友為仇人，可更是個拎得清的人，如果不是有什麼確切的理由，是不會主攪到這個爛攤子里去的，別的不說，總會顧及程紹仲的。

沈瑟手上的作停了下來，抬起頭，直視向何清，沒有過多的猶豫，便回答了:“清清，我的確做錯了一些事，違背了作為律師的職業道德，這是我不能否認的。”

何清聽到這心頓時涼了一半，可仍舊相信沈瑟，覺得是有苦衷:“你那時候遇到什麼困難了嗎？有人強迫你嗎？”

“沒有，”沈瑟搖頭，“我那個時候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在非常清醒，非常理智的況下做出的，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那為什麼呢？你明明把法律正義的信仰看的比誰都要重，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何清不可置信，也異常激起來。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但這些不足以為我逃避責任的借口。所以我這次回南城來，就是想承擔后果，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接。”

何清直接放下了勺子，因為作有些大，所以聽上去像是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似的。

“別說的這麼輕松！有些后果是承擔不起的！就算你不在乎，那你的親人和朋友呢？你讓你媽媽，讓程紹仲，讓我怎麼辦，眼睜睜地袖手旁觀嗎？！”

“我知道你們會為我擔心，可是這樣做才能讓我安心。”沈瑟拿過一張紙巾，替何清了手上沾到的米湯，“你知道嗎？從發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事早晚會有被揭的一天，所以在不知不覺間，我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真正到來的時候，好像也就沒那麼心慌和害怕了。”

“明明知道會這樣還這麼做，你是不是傻？”何清的語氣已經緩和下來，可是話依然說的很不客氣。

“你就當我傻吧。”沈瑟知道心，自己的心好像也一同變得溫了似的。

何清嘆了口氣，覺得口堵得慌，又嘆了一口，等到覺得心平復了之后，才反握住沈瑟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沒到最后，一定不要放棄。萬一事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直接就翻篇兒了，那也說不定呢！”

沈瑟也學著重重地點頭:“你說的對，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喝酒，慶祝我涉險過關。”

何清噗嗤一聲笑了，沈瑟也是，這一刻，就好像回到了大學的時候，考試周的最后一天，拼了命也沒能將書復習完，兩個人便互相安對方，背的全考，蒙的全對。

結果績一出來就傻眼了，臨時抱佛腳，心存僥幸，總是要被打回原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