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握住了刀柄。
他這幾天已經演練過無數次,怎麼能憑著覺到刀柄,打開刀鞘。
怎麼能用最自然的姿勢將刀拔出來,趁著眼前的人反應不及,直接扎過去。
雖然還沒準備到周的地步,但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就算失敗,也只能迎難而上。
就在他要拔出刀的剎那,林卓飛站起了,主走到了他的面前。
“還生氣呢?”他的語氣還是那般玩世不恭的。
安意冷冷地看著他。
林卓飛見這一招不奏效,于是收起了不正經的神,轉而說道:“你也要理解我,我跟程紹仲的關系很復雜,當然,也沒有什麼緩和的余地。任何他可能安在我邊的人,我都要排查清楚,否則死的人就是我,你明白嗎?”
安意的有些微微的發抖:“這些都跟我沒有關系。”
“不,跟你有關系。”林卓飛摁住他的肩膀,也間接地限制了他的作,“如果要我百分百地信任你,這就是必須要過的一關。”
安意冷笑:“那林現在滿意了嗎?”
“當然,否則,你還會安然無恙地站在我面前嗎?”
安意算是終于明白了,林卓飛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加害者,反而是借著所謂“充分的理由”,來為那些過分的行為開。
那樣近乎可以毀了一個人人生的所作所為,在他的眼里,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考驗,不過就是可以一筆帶過的曲。
真是可惡,真是可悲。
林卓飛挑了一下眉頭,看著安意繃的表,他覺得愈發有趣了。
“放松點,從今往后,我會好好待你的,所有虧欠你的,我都會給你補償。”
補償。
有什麼東西能把心里的裂痕補起來,又有什麼能把破碎的人生填充地完。
這麼輕飄飄的一個承諾,就想把過去的一切都抹平嗎?不可能的,絕不可能。
安意死死握住了那把刀,這麼近的距離,只要他用盡全力,他就可以把刀刃進林卓飛的口,幸虧的話,不必補刀,眼前的人就會死了。
可是就在他的手腕出來一小截的時候,他又頓住了。
再然后,他放松下來,刀柄又重新掉落到了書包的底部。
他看著林卓飛的眼神也慢慢變得緩和,無害。
“林神通廣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哪會有做不到的。”
這句話讓林卓飛非常滿意,早該如此了,任何意圖反抗的人,到最后都會屈服于他,這種覺讓他覺得爽快至極。
他哈哈笑出聲,心滿意足地摟住了安意。
“聰明的孩子,更招人喜歡了。”
安意的眼里已經沒有了,曾經他最為吸引人的特質,到此刻,已經化為烏有。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沉冷與暗淡。
既然要重啟這個游戲,那這一回,主玩家換個人,也未嘗不可吧。
……
伊然一連兩天都沒再聯系程紹仲。
自從上次聚會一鬧,有些拿不準自己的境。
尤其是在了解了程紹仲跟沈瑟的過往和關系之后,更無法確定,究竟沈瑟在他的心里占據著什麼地位,自己又是個什麼位置。
經過了長時間的糾結和思考,決定不再庸人自擾了。
坐以待斃不是的格,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主出擊。
于是重新找到了程紹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真誠純真地問他:“我今天可不可以請你吃頓飯呢?”
“吃飯,為什麼?”程紹仲反問。
“因為……我想謝謝你,上次替我解了圍。”伊然努力找到一個理由。
可這個理由真是爛到不能再爛。
程紹仲哪是替解圍,分明就是不讓再糾纏沈瑟和的朋友。
但除了這個,再想不出別的聯系了。
原以為程紹仲很快會識破這個蹩腳的借口,誰知他稍頓了一下,回答:“好,你選地方吧。”
伊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就是喜出外:“你答應了?太好了!”
程紹仲的語氣沒什麼起伏,還是很平靜:“值得這麼高興嗎?”
伊然有些害:“是啊……我沒想到你會愿意和我一起吃飯,說實話,有點寵若驚……”
程紹仲的意識有一瞬間的飄忽。
當初沈瑟可沒有這麼大膽過表達過,別說主約吃飯了,就是對視一眼,都有些手忙腳,恨不能找個地方藏一藏自己的窘狀。
“程總?”長久沒聽到回聲,伊然有些不確定地問了聲,還以為程紹仲有事掛了電話的。
“嗯,我在。”程紹仲說,“你先安心上課,下課之后我讓司機去接你。”
伊然愈發覺得欣喜,能得到這樣的待遇,說明在程紹仲的心中肯定是不同的,他對,肯定也是有心的。
也對,誰還沒有過經歷啊,不管當初多麼海誓山盟,的多麼死去活來,分開了,一切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更何況以程紹仲這樣的條件,邊優秀的人不計其數,那個沈瑟的律師不過是中等的長相,普通的資質,有什麼能力能把控住這樣一個男人的心。
從現在開始,要牢牢把握住每一個機會,要用盡任何辦法,走進程紹仲的心里。
掛了電話,伊然沒有去上課,反而是回到了宿舍,開始梳洗打扮,心挑選“約會”的服。
準備就緒之后,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揚了揚下。
可是看著看著,卻猛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皺了一下眉頭,然后找出電腦,打開網頁。
關于沈瑟的新聞報道很多,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無一例外都會配上的照片。
那天見面的時候只是匆匆一瞥,加上局勢張,本來不及細看。
此刻細細端詳著,伊然在這張臉上看到了一點悉的影子。
很快,意識到,在和沈瑟之間,有一種微妙的聯系,讓們的糾葛遠沒有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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