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瑟雖然是跟程紹仲單獨站在一起了,可是怎麼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看到伊然剛才的反應,更覺得有些如芒在背的覺。
不過眼下這況,解釋的再多也沒用,還不如趕把正事說完,讓人家趕離開。
重新把手里的東西遞到了程紹仲面前。
這是個紅包。
準確點說,是個十分厚實的結婚禮包,何清的父母在整理禮金的時候發現的。
因為到場的人大多數只是意思表示一下,極有人會出手這麼多,所以看到的第一時間,何媽媽就聯系到了何清,問要怎麼辦。
禮包上沒有寫名字,何清便讓何媽媽核對賓客和禮金登記名單,最后還是沒能找出來。
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留下了這麼一大筆錢,更不會有人做這種不留名的“好事”。
何清一開始還覺得不著頭腦,但在見過程紹仲之后,卻突然福臨心至,明白了。
反應過來之后,便讓沈瑟把這些錢還給程紹仲。
沈瑟說稍后轉賬也可以,但何清還是執意讓追過來,說這種東西一刻也不想留。
沒辦法,沈瑟只好按照說的,跑了這麼遠,就為了把禮包歸原主。
“你之前已經去過婚禮現場了吧,我們知道這是你留下的。禮太重了,何清覺得收不起,就讓我來還給你。”
程紹仲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東西,頓了頓,才說:“你了解我,知道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再收回。”
沈瑟默默嘆了口氣,別的東西不要就算了,這可是錢啊,怎麼能說要就不要。
于是把禮包塞進了他的手里,還摁了一下:“東西已經給你了,怎麼置隨你吧。”
說完轉想走,程紹仲便用手攔住了的肩,讓停下了。
沈瑟見狀還警惕極強地向后退了一步,擔心他用蠻力再強塞給自己。
程紹仲倒是沒有這個意思,為了一點錢拉拉扯扯的,不是他的風格。
他只是還有話對沈瑟說:“你還要繼續待在這里?”
沈瑟點頭:“何清現在的緒很不穩定,我在這也好有個照應。”
“需不需要我幫什麼忙?”這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沈瑟這次也直白地回答他:“不用了,侯易銘的家里還有背景的,現在的條件都是最好的,沒什麼別的需要的。”
程紹仲放下了手,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的也不好,就算是擔心朋友,也要先保重自己。”
沈瑟對這話是不認同的,朋友就是關鍵時候能互相支撐的,更別說跟何清還是這麼多年的姐妹。
但這些沒必要跟程紹仲解釋,說:“知道了,你回去吧。”
程紹仲知道聽不進去,從以前到現在,看似耳子,實際上只做自己拿定主意的事。
別人說的,尤其是現在的他說的,本不會往心里去吧。
程紹仲輕扯了一下角,有些事明明知道,但事到臨頭了,還是會做這樣一些無用功。
“你現在跟我,就沒有別的可說的了嗎?”
沈瑟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難道他還有別的可說的?
“你就不想問我,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終于,伊然還是作為第三人,為了他們之間的一個話題。
沈瑟原先已經刻意去回避這個人,這件事了。
從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伊然跟程紹仲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如果說那兩張照片只是個引子的話,那聚會上發生的一切就已經坐實了他們之間的親。
沈瑟花了相當的一段時間才接這個現實。
哪怕外人看不出來,可是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地去想。
一次次地否定,一次次地辯駁,再一次次地失。
到最后,在疲力盡之后,終于接了這個現實。
程紹仲跟分開之后,有了新的知己,以后說不定會為真正的伴。
從來都不是獨一無二,也不是不可或缺的,這麼多年在一起,對彼此來說,也許只是出于一種習慣。
既然兜兜轉轉還是同一個人,那不如就這麼定下來吧,反正一輩子這麼短,跟誰相攜度過都沒什麼兩樣。
而當退出了他的生活之后,替補者如過江之鯽,其中不乏許多比更優秀的人。
他這樣的條件,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甚至不需要發出什麼信號,就能夠擁有別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想明白這些,沈瑟在面對他和伊然的時候,便是那樣從容和平靜了。
心臟絞痛過無數回之后,在這樣的境下,也不會再跳得雜無章了。
輕輕一笑,說:“我記得你也不愿意別人過問你的事,我怕問出來,你會不高興。”
是用開玩笑似的語氣說出這些話的,但是兩人又都明白,這不完全是玩笑。
他是很厭惡別人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可與此同時,矛盾又似不矛盾,對他的所有不管不問,更讓他覺得不痛快。
程紹仲的瞳眸有些幽深,尤其是這樣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總覺得要被吸進去似的。
沈瑟看了他一眼就撇開了頭,這個時候再談這些,真是沒什麼意義。
“何清應該等的著急了,我真得回去了,再見。”
沈瑟這回沒有先,在等著程紹仲轉。
有些事,還是彼此都放下了,才能徹底過去。
程紹仲知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回到安城也趕不及一些事了。
只不過在這樣迫的況下,他還是執意來到了這里。
當然,這樣的,沈瑟不知道,也不一定會在意。
他沉默了片刻,在該道一聲“再見”的時候,話到邊,卻又變了另外一句:“知道何清為什麼會讓我來參加這場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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