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灰的肩長擺禮服,落肩的位置點綴著層層疊疊的真花瓣,紗質是極的,剪裁卻是更勝一籌,僅僅是看著,就會勾勒出一道曼妙的形,這樣的質地,怕不是某個奢侈品牌的高定禮服。
在禮服的下方,是一雙奢牌的經典款高跟鞋,鞋點綴的上千顆水晶不說,鞋頭更是鑲嵌著大顆的淺藍水晶寶石,讓這雙鞋子的價值相當不菲。
而在服和鞋子之外,在角落的位置,還有一個黑絨的盒子。
一打開,里面是一套璀璨耀眼的鉆石珠寶。
華麗貴氣的王冠,展現氣質的項鏈,以及設計巧的手環和耳飾。
沈瑟猜不出它們的價值,可是合理猜想之下,也能知道這或許是個天價。
從頭到尾,一整套的行頭,別的不說,首先該贊揚的,應該是對方的周到和細心。
沈瑟蹲在地上看了好一會兒,只覺得這些東西的映照在眼里,都有些刺眼。
把箱子重新蓋好,然后站起,去包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機。
沒多躊躇,就給一個人打去了電話。
程紹仲正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來電號碼,他的角不自覺地輕提了一下。
接通后,聽到傳來的聲音,他的神變得更溫了些。
那邊的沈瑟沒有他的好心態,一手掐著腰,一邊苦惱地想著要怎麼開口。
“你……你是不是送給我一些東西?”試圖找到委婉問出口的方式。
程紹仲則是道:“什麼東西?”
“……服和鞋子,還有珠寶。”
“你怎麼會認為是我送的?上面有署我的名字嗎?”
沈瑟被問的有些語塞,但是卻愈發肯定,這個從天而降的盒子,包括前幾天的那個,都跟他不了干系,要不然他不會問的這麼有恃無恐!
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我不需要這些,你看看是要派人來取,還是我給你寄回去?”
程紹仲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司機在后視鏡里發現了他的反常,卻也猜不出,他是因為什麼事這樣高興。
“你突然打電話來說要還我東西,我連拒絕都不行,有這樣的道理嗎?”
“……程紹仲,不要跟我裝傻了。”沈瑟向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而的這一聲,卻讓之后的兩人都沉默了一瞬。
很這樣直呼其名地喚他,就連在一塊的時候,都不出口。
可是已經了,難道還要跟他道個歉?
……還是算了吧。
沈瑟現在只覺得眼前的這些是燙手山芋,實在接不得。
剛要再說什麼,就聽到程紹仲道:“既然你能猜到是我送的,也該明白,我為什麼要送給你。”
他到底還是承認了,沈瑟說不清楚自己是松了口氣,還是力更大了些。
“你知道我要去參加那個慈善晚會了?”
“那樣的場合,你應該會不習慣,但是既然決定去了,就不要給自己留憾的機會。”
沈瑟突然就有點兒生氣,不為別的,是他總是能這麼輕易地掌控別人的生活,要去哪兒跟他有關系嗎?習不習慣適不適應跟他有關嗎?為什麼總要來對的生活指手畫腳?
“我沒覺得那是個多了不起的地方,也不需要這麼多昂貴的東西傍才覺得有底氣。還有,我做什麼事都跟你無關,你能不能不要再手了,這樣讓我覺得很困擾。”
現在真恨不能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推出去,包括他自己。
程紹仲意識到了這一點,邊的笑意就多了些輕嘲。
“東西已經給你了,你要怎麼置,看你的心吧。”
“……那我寄到你家里,或者你的公司。”
“先不說別的,那套珠寶最低市值是八百萬,你能保證一路安全送達?”
八、八百萬?!
這人真的是……
沈瑟覺得這都不是燙手山芋了,這活是個火球啊!
“……那你派人來取吧!”
“我請的員工拿著那麼高的月薪,就是為你做這種跑的工作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這句話我也想問你。”
兩個人又都不說話了。
這話真的沒法說了,誰都說服不了誰,誰也都不相讓。
沈瑟著實是猜不程紹仲的心思,不知道先前他表現的那麼冷淡疏離,甚至還有了新的伴,這個時候還來做這些干什麼。
一想到伊然,的心也瞬間冷卻了下來。
“你已經有了新的友,我們就該保持距離。”沈瑟的聲音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程紹仲的臉也有些沉了。
司機看到大老板緒的轉換,又不免開始疑,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談崩了嗎?
關于伊然的況,程紹仲沒有解釋。
伊然不是他的新友,這不到十個字,他沒有開口。
頓了頓,他說:“你為什麼能參加這個晚會,想過原因嗎?”
沈瑟道:“是陸太太邀請我的。”
“為什麼邀請你?”他接連問道,已經有些咄咄人。
沈瑟抿了抿,繼續回答:“因為……那個時候不知道我們分手了,還以為我是你的未婚妻。”
“現實就是如此,只要你在這種場合面,就避免不了跟我牽扯在一起。就算你解釋了也沒用,人言可畏,還沒等你一個個說清楚,早就傳開了。”
沈瑟聽得有些郁悶,可就像他說的,這就是現實。
“既然跟我扯上了關系,那你就更不能怯和丟臉,我送給你這些,也是為了我的面子。”
這一句話真的是殺手锏,把沈瑟的和后路都堵得嚴嚴實實的。
這個……混蛋啊。
早知道打這一通電話如此郁悶,是肯定不會找他的!
“你就這麼怕我給你丟臉嗎?”努力抑著火氣。
程紹仲的沉默,給了答案。
“你真的是想多了!我丟誰的臉,也不會丟你的臉的!”
吼完最后一句,沈瑟直接掛斷了,氣得差點摔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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