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會分開。
這個問題沈瑟已經聽了無數遍,也回答了很多次。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到了如今,他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愣了愣。
程紹仲的嗓音仍舊低沉,語氣也很是肯定:“你知道原因。”
沈瑟咬了一下,想要避開這個話題:“你不要顧左右言他,先回答我的問題。”
程紹仲卻是低聲笑了笑,明明耍無賴的是他,他反而表現得像是要包容別人的小子一樣。
“因為我你。”
最終還是他妥協了,先回答了的疑問。
而這句話,瞬間讓失了聲,甚至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理智又告訴,沒聽錯,不需要質疑,就知道這句話是真的。
他很欺騙別人,也不喜歡騙。
沈瑟閉了閉眼睛,想說什麼,卻實在說不出來。
“嚇到你了?”程紹仲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輕松,仿佛剛才那句擾人心弦的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似的。
“是你問我的。”他還覺得無辜。
沈瑟深吸了口氣,努力找回聲音:“你……你真的是……”
程紹仲的角慢慢放平,有些話或許現在說出來并不是合適的時機,但是以前總覺得還有時間還有機會的他,此刻卻改變了想法。
誰能預知到未來的事如何呢?以前總聽人說要珍惜當下,又有多人在無知和自大中錯過呢?
程紹仲很考慮這種問題,一旦想起,卻也是了心底的某神經。
“我怎麼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心意堅定,不要被我影響。”程紹仲告訴,“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搖。”
沈瑟又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后背有些發冷和發。
“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紹仲輕聲說:“希你能好好生活的意思。”
“那你呢?”沈瑟覺得眼眶有些發酸,“你想怎麼樣?”
程紹仲笑了笑,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是可笑的,他怎麼樣跟沒什麼關系,更別說,以他們兩個的境地,過得更好的那個人明顯會是他。
但是沈瑟就是有這樣的疑問,就是有這樣的擔憂。
當初是用什麼樣的心跟他分開的,還記憶猶新,每每想起,也仍有刻骨的酸痛。
如果他不好,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的堅持有什麼用呢?
沈瑟驀然覺得有種虛空,這種覺跟剛和他分開時一樣,哪怕表面上再正常的,心也是空的,像是生了創孔,嘶嘶著風。
“你總是說希我開心,希我生活的幸福,可是你從來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輕著聲音說。
程紹仲習慣于將自認為最好的給,遷就,但這些并非所期冀的,對來說也并不那麼重要。
程紹仲聽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能夠想象出來,現在是種怎樣的神。
如果他在邊,那還可以給一點安,可他不能,因而說出來的話要麼不痛不,要麼就會反過來傷害到。
即便他已經盡量避免如此,可是很多時候很多事,都是不盡如人意的。
程紹仲的聲音在黑夜里尤為的深沉和模糊。
“我知道你要什麼,所有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實現。”
沈瑟捂住了眼睛,第一次,或者說是真正敢面對自己的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正巧沈媽媽洗漱好出來,看到沈瑟肩膀微微聳的樣子,不由得站住了腳步,在不遠靜靜地著。
沈瑟確實是在流淚,但是聲音還是正常的:“我離開之后,你會得到更多你想要的,以后都是康莊大道,再也不會有什麼能阻擋你了。”
所以總是認為,的存在,會阻礙他的腳步。
程紹仲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久到司機以為這通電話已經結束了,剛要松一口氣,方才他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了大老板。
不過程紹仲很快便說道:“不說這些了。這幾天好好陪陪母親,等到出發去德國的時候,我再聯系你。”
沈瑟緩緩地垂下胳膊,將手機倒扣在了上。
的淚痕還沒干,因而當沈媽媽走過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掩飾。
沈瑟有些慌地避開了沈媽媽的視線。
沈媽媽也沒多問什麼,就讓也去洗洗,今天奔波一天肯定累了,晚上早點休息。
沈瑟就像是得了解一樣,飛快地跑到了洗手間,等了很久才出來。
原以為磨磨蹭蹭的出來時,沈媽媽都已經睡了,可是沈瑟看到母親還坐在床前,低頭看著什麼。
慢吞吞地過去,坐在了沈媽媽邊,問:“媽,你在看什麼啊?”
沈媽媽將自己的手機遞到面前:“你嬸子家的狗兒生了好幾只崽子,拍了視頻給我們看呢。”
這視頻大概是晚上拍的,所以有些模糊,只能約看到幾個小團子蜷在一起,黑乎乎的。
沈瑟的神也放松了下來,陪著沈媽媽看了好一會兒,都忍不住樂了,因為嬸子很高興,所以一連拍了好幾條,好一個炫耀,之后還問,要是親戚家有誰需要,可以送一條過來。
“家里有個活養著也好的,等我回去了,就要一只過來好不好?”沈媽媽問沈瑟。
沈瑟當然說好,但隨即意識到,沈媽媽一個人在家,的確是有些孤單,可對來說,一只狗真的能排解那由而生深重的寂寞?
沈瑟看著母親,慢慢的,心就有些酸了。
抱住沈媽媽的胳膊,然后靠在后者的肩膀上,輕聲問道:“媽,如果你愿意的話,找個人來陪著你吧。”
沈媽媽怔了一下。
沈瑟輕輕勾起角,有些話早該說的,可是不知道是想不起還是不愿意,一直拖到了現在才開口。
“爸也走了這麼多年了,我又沒辦法一直陪著你,我的心里一直覺得憾,非常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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