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裏?”我問墨寒。
“天池星河。”墨寒道。
我抬頭天,銀河如同一條玉帶一般散落在夜幕之上。難道,墨寒要小白帶我們到天上去?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沒能上天,小白帶著我們落在了另一地方。
還是在長白山上,不過我沒認出來是在哪裏,隻看得出是在兩座山峰之間。
邊是參天高的雪楓,雪白的楓葉在夜風下颯颯作響,說不出的聽。
墨寒讓小白自己去玩後,牽著我登上一大石頭,示意我看向下方。
下麵是一條小溪流,清澈見底。最神奇的是,溪流的底下,發出數不清的小亮點,真的跟銀河一般。
“好漂亮!”我忍不住驚歎了一聲,“可以下去看看嗎?”
墨寒點頭,帶著我下去了。小溪流的水並不是很涼,我手惡作劇般將水攪了攪,溪水也依舊清澈。
怕弄了服,我也沒再去探溪水有多深,隻是好奇的問墨寒:“下麵一閃閃的是什麽?”
“銀沙。”墨寒道,“一種帶著些許靈力的小礦石,你的靈力進階很快,已經不需要了。”
“可是好漂亮……”
墨寒抬手指向那小溪,手指往上一勾,一道銀沙便從小溪底部竄起,鑽進了墨寒手中毆打小玻璃瓶中。
玻璃瓶中的銀沙亮閃閃的,墨寒遞給了我:“拿著玩。”
“謝謝墨寒寒!”我激的抱了他。
“傻瓜。”他寵溺的過我的頭,帶我重新回到了那塊大石頭上,回著那參天的雪楓林,問:“喝酒嗎?”
“月下小酌?”我饒有興致的問。
墨寒頷首。
“可是沒有帶酒啊……”難不要現在去買?那和啤酒、白酒還是紅酒呢?
墨寒走到一棵雪楓下,示意我退後兩步,揮袖將一道純的鬼氣打樹邊,上麵的泥土立刻散開而來。
沒一會兒,那裏就出現了一個深坑。墨寒俯將手探進裏,沒一會兒就拎著一隻酒壇子站了起來。
我目瞪口呆:“你怎麽知道這裏有酒……”
“好像是我埋的。”墨寒道,他拖起酒壇底部,見上麵寫著一個“冷”字,確認了:“的確是我埋的。”
頓了頓,他又著我補充道:“我以前,應該來過這裏。”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這酒是什麽時候埋的!至也有三千年了吧!還能喝嗎!
墨寒撕開了上麵的蠟封,濃醇的酒香味立刻飄散起來。我聞了聞,似乎這酒還沒餿掉。
然而我還是有些忐忑:“真的還在保質期裏麵嗎……”
墨寒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隻玉質酒碟,倒了些許,聞了聞:“味道正好。”
見我一臉懷疑,他將在喝過的那碟子沒味道的酒倒掉,給我也倒了一小口,送到了我邊。
我低頭,他手一抬便喂了一口。
我不是很懂酒,不過這酒口生香,醇厚溫潤,一點也不辛辣,貌似還不錯的樣子。
“好喝嗎?”墨寒的眼睛亮閃閃的。
我點頭:“好喝。”
我們家冥王大人原來還是釀酒的一把好手!
“你喜歡就好。”墨寒的眼角似乎往上翹了一下,帶著我重新回到了那塊大石頭上坐下,又拿出來一個酒碟子,在兩隻酒碟上各倒了些許酒。
“我們,還未喝過杯酒。”
“那現在補。”我的臉紅撲撲的。
墨寒端起一杯酒遞給我,自己拿起另一杯,與我輕輕杯:“夫人,婚事倉促,以後隻要別人有的,為夫都會給你補上。”
“好!”我覺得我現在一定幸福的笑的連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繞過對方的手臂將酒碟送至自己邊,我與墨寒喝下了這杯遲來的杯酒。
之後的酒,便沒有了這樣。我懶洋洋的倒在墨寒懷裏,他給我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了。
我笑道:“你就不怕我喝醉胡鬧嗎?”
“不怕,喝醉了有我。”墨寒低低落下一個吻。
“那你要是喝醉了,我怎麽辦?”我又問。
“我不會喝醉。”他道。
那好吧,不會有兩個醉鬼,我便放心喝了。
不得不說,墨寒親自釀的酒,就是不一般!真好喝!
酒壇慢慢空了下去,不知怎麽了,喝著酒和墨寒聊天,一直從小白談到了長白山。
“墨寒……你上次來長白山……是和誰一起……”也許是喝多了,夢中那人時時刻刻出現在墨寒邊的畫麵,總是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胡思想著,竟然問了出來。
墨寒擁著我,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緩緩道:“我不記得了。”
又是不記得了……
那麽多關鍵的事,墨寒總是不記得了……
我抱著他煩躁的蹭了蹭,雙手懷住了他,就是不想鬆手,就是想把他據為己有!
第一次發現,原來我也能有這麽強的占有。
可是話說回來,墨寒現在是我丈夫,不占著他,難道還把他拱手相送嗎?
想到這裏,我抱得更了。
“慕兒……”墨寒的聲音從頭頂低低的傳來,似乎是帶著一意外與無奈。
我醉眼迷離的過大石頭下的天池星河,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畫麵。
似乎也是這裏,墨寒一人站在我們現在坐著的這塊石頭上,我站在石頭下麵的雪楓樹下,凝著他。
“這裏真漂亮。”依舊是我先開口。
不對!不是我!這是那個人的記憶,是那個人先開口了!
見墨寒沒什麽反應,那人登上了隔壁一塊較小一些的石頭,順著墨寒的眼神往下去,笑道:“沒想到這裏能有這麽多銀沙,真漂亮。”
中間似乎掠過了什麽事,轉眼,便是那人拎著一壇子酒,踏著滿地的雪楓葉走過來。
“月怡人,小酌一番如何?”問墨寒。
我逃避一般強迫自己的從這夢裏醒來,吹著冷風,第一次到了冷,將子蜷了起來。
原來,天池星河、雪楓颯颯、月下小酌,他們都一起做過了……
頓時,胃裏喝下去的那小半壇酒止不住的翻湧。
我推開正要抱我的墨寒,踉蹌著大石頭上跳下去,跑到一棵雪楓後,吐出來了一大灘不知道是酒還是酸水的東西。
不知道是因為吐的難,還是因為知道了那些過往,心裏難,竟然還流淚了。
墨寒走過來,我喝止了他:“別過來!”
這麽狼狽的模樣,才不想被他看到呢!
不然的話,夢裏那人總是是亮麗的,我這麽膽小還那麽沒用,一定會被嫌棄死的!
墨寒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我一個沒忍住,又是一口混雜著酸水的酒吐了出來。
墨寒將墨玉裏的礦泉水擰開遞給了我,我接過,背對了他:“你別過來……”
“慕兒,別鬧。”他拍著我的肩想要將我的子正對他,我甩開了。
一個沒忍住,我說出了心中的不安:“我不要你看見這麽狼狽的我!”
“你不狼狽,是我不好。以為那酒沒什麽後勁,便任由你喝了。”墨寒見我始終不轉,繞到了我麵前,將我角殘留著的水漬一一去。
“墨寒……”我著他,想起那人的記憶,眼淚倏的便落了下來。
他一驚,擔憂的上了我的臉:“怎麽了?”
“你不要跟走好不好……”那些夢反反複複的在我腦海裏出現,仿佛一轉,墨寒便會跟離開一樣。
我沒出氣的哭出了聲:“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我不走。”他眼中的擔憂更深,抱住了我,將我按進了他的膛:“傻瓜,我怎麽會丟下你。”
“那呢……”我哽咽著。
“誰?”墨寒不解。
“……”我噎著,“會回來的是不是……”
那些夢像是一把刀,反複紮著我的心。
平時我都刻意藏起的負麵緒,此刻似乎有要發的趨勢。
“我不要回來……”我知道我這樣說很自私,可是不就是自私的麽!我偉大不到將自己喜歡的人讓出。
“我想一個人抱著你……就一直這麽抱著你……誰都不能拆散我們……”我抱著墨寒忍不住的咽。
“我也想這麽一直抱著你。”墨寒與我頸,“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墨寒……”
“我在。”
“我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麽?”墨寒問。
不要做一個替。
我想告訴他,可是眼皮卻好重好重,頭昏昏沉沉的,想要再開口,卻已然沒有了力氣,一,便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我倒在墨寒懷裏,睡在了那塊大石頭上,上還蓋著一條厚重的毯子。
頭有點疼,我約記住昨晚和墨寒一起喝了酒,抬眼,果然看見了不遠那個空了個酒壇子。
“墨寒……”我打了個哈欠,起要抱抱他,忽然覺得右手有點酸,一低頭,發現我的右手居然一直都拽著墨寒的袖。
手已經有些麻了,我用左手將右手掰開,覺得有些奇怪。
我睡覺一向,怎麽抓著墨寒的袖子抓了一晚上?
手都酸了……
眼角瞥過那邊的空酒壇,我的心不知道怎麽了,突了一下,有些心虛的看向了墨寒:“我昨晚……沒喝多吧?”
我怎麽約記得我好像發酒瘋來著……我昨晚幹了什麽?
墨寒略一思索:“好像是喝多了。”
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我沒做什麽奇怪的事吧……”我更加心虛了。
墨寒搖頭,我表示懷疑:“真的?沒發酒瘋?”
從沒喝醉過,也不知道我發酒瘋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嚇到墨寒……
“沒有。”墨寒無比的確定。
那我就放心了,看來我的酒品還是杠杠的嘛!
“我們下山去吃早飯吧,了。”我起,又手將墨寒拉了起來。
他起,我轉想去洗個臉,被他忽然擁住。
“慕兒。”墨寒在我耳邊輕聲喚道。
“嗯?”我轉,突然就被墨寒封住了。
他吻著我,隻是吻著,沒有進一步的索取。他長如蝶翼的睫微,神卻說不出的認真。
仿佛這一瞬間,便是地老天荒。
綿長的吻過了很久才結束,墨寒抵著我的額頭:“去吃早飯。”
“我去洗個臉。”我臉頰緋紅的跳下了大石塊,朝小溪走去。
那邊的小溪流很幹淨,溪水不用做什麽特殊理就可以用。
簡單洗了個臉,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睡大石頭的緣故,總覺眼睛有點跟大哭過一樣,難道喝醉了眼睛還會這樣?還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眼睛隻是稍稍有些不舒服,我也沒在意,洗完臉便回到了墨寒邊。
倒是他,見狀給我施了個治愈。眼神中,似乎還夾雜著無奈與心疼。
我再次懷疑起了我昨晚喝斷片後的事……
我真的沒幹壞事吧……
清晨有不人上山,像我們這樣下山的倒是。
我和墨寒挑了人的山徑走,快到山下的時候,不遠突然閃過一個小小的影,居然是隻小鬆鼠。
我向來對這種茸茸的小就有好,見小鬆鼠就要跑遠了,忙快步追上來上去。
墨寒在後麵跟著,忽然,他上前拉住了我:“別!”
我一愣:“怎麽了?”
“有陣法。”墨寒麵容嚴肅的盯著我們周圍,我順著他的視線去,除了滿山的針織林,什麽都看不見。
墨寒的眼神淩厲的掃視過周圍,最終落在了我們腳下的地上,不快的吐出一個詞:“迷蹤噬魂陣。”
上次在工廠裏,紅鬼似乎就是中了這套陣法,過了好長時間才,還狼狽的一塌糊塗。
我雖然偶爾能仗著墨寒撐腰去欺負欺負紅鬼,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低於紅鬼,不由得抓了墨寒的手臂:“怎麽辦?”
“別怕。”墨寒輕輕拍過我的手背,揮袖甩下一道純的鬼氣,腳下的土地頓時泛起令人膽寒的黑。
黑散去,一道花樣複雜的陣法果真就在我們腳下。除此之外,我們的周圍,還漂浮著一道道看不懂的咒語,將我們包圍在中間。
見墨寒一直遲疑著沒手,我悄悄問他:“不直接破壞陣法出去嗎?”
墨寒卻搖了搖頭:“強行闖陣,你會傷。”
“為什麽?”我不解。
“強行離開,陣法會用盡全力攻擊離開之人。那些傷落在我上倒不打,但我決不能讓你傷。”
“傷勢會很嚴重嗎?”要是不嚴重的話,稍微點傷我倒也不是不能接。
墨寒直直著我,眼神嚴肅:“無論傷勢輕重,我絕不會讓你以犯險。”
見他這樣堅決,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不然顯得我們就不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了。
掃視了一圈周圍,墨寒道:“在這裏等我,我去破陣。”
我點點頭,看見他轉突破了圍繞著我們的符咒。
那些符咒一閃消失,一奇怪的覺升起,我還來不及去細細探究,眼角忽然瞥見不遠閃過一個人影,腦子嗡的一聲。
那道人影……是我夢中的那個人!
我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抓墨寒,卻見他已經朝那裏走去了。
“墨寒!”我不由自己的喊出聲來,墨寒的影一頓,轉過來,我忙道:“別過去!”
墨寒搖搖頭:“我必須過去。”
他的臉很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對我,心更慌了:“為什麽?”
“在那裏。”墨寒道。
我的心猛地被揪了:“……是誰?”
“你知道是誰。”墨寒說著又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你的價值就到這裏了,從此我們分道揚鑣。”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往那裏快步走去,任由我在背後嘶聲力竭。
一直到他的影完全消失,我還瞪大了眼睛著那個方向。
我不相信墨寒會這麽對我!
早上下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一定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我抱著頭拚命的催眠自己,忽然聽見有人在喊我:“紫瞳?”
我抬起頭,看到了藍天佑。
他很擔憂的著我,陪我一起蹲在了地上:“你怎麽了?”
他怎麽會在這裏?
我不解的著他,他衝我溫和的一笑:“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發生什麽事了?你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你男朋友呢?”
墨寒……追著那人離開了……
想起這件事,我的心上仿佛被刺了一刀。同時,腦海裏還有一個聲音在囂,這些都是假的。
藍天佑見我一直沒說話,有些遲疑的看向了墨寒和那人影消失的地方:“我剛剛……”他言又止,“好像看到那邊有個跟你長得很像的姑娘,你男朋友好像追著走了……”
假的!
一定是假的!
幻覺!
對了!我在什麽噬魂陣裏,一定是這個鬼陣法讓我產生這種幻覺的!
先是讓我看到墨寒跟那人離開,接著又變出藍天佑來搖我的心神!
要是幻覺的話……疼痛可以讓人清醒!
想到這裏,我將無極玉簡幻化一把匕首,在藍天佑的詫異下,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劇烈的疼痛讓我再次蹲下,藍天佑焦急的聲音傳來:“紫瞳你做什麽傻事!怎麽也不能傷自己!”
他還在,那也就是說,這不是幻覺……
不是幻覺……那墨寒,真的去追那人了嗎……
我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