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我不是要求墨寒以前的經曆都是一張白紙,哪怕他以前像墨淵這麽花,隻要現在能真心待我,我都可以接。
我隻是難的是,即使是過了這麽多年,那人至今仍能對我和墨寒的生活產生影響。
甚至,那人用著墨寒的法力附在我上,企圖侵占我的子,甚至傷害我的孩子。
我還有些嫉妒,嫉妒當年墨寒對那人,一定也是寵上了天。
墨淵還跟在我邊:“慕紫瞳,真的!相信我!我就沒見我哥這麽寵著誰過!你是第一個!你看,你們連孩子都有了!是不是?我的小侄子過兩天就該能開口說話了吧?小侄子,快跟你媽媽說說……”
“墨淵,”我打斷了這隻似乎意識到自己闖禍的鬼,“我沒事。”
我本就知道那人在墨寒心裏的地位不一樣,現在,隻是確定了而已。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隻是,左口有個東西很疼很疼。
那個附法的作用,真的是可以讓附的魂魄吞噬掉原主人的魂魄,繼而侵占原主的。
隻是那一頁被我單獨藏了起來。
我沒有敢給墨寒看。
一開始是怕他見到了擔憂,現在……我更加不敢給他看了。
他那麽那個人,找一個純靈複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吧……
路過一個地方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那裏很眼,似乎是夢境中,墨寒在冥宮安放那人的室。
我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了腳步,走到了那角落便。
墨淵還跟在我邊,見我一眼不眨的盯著那麵牆,有些不自然的問我:“怎麽啦?這牆沒問題的!別多看了!”
看他這麽心虛的表現,這牆沒問題就怪了!
我一眼不眨的盯著那麵牆,夢境中墨淵在牆上畫的法陣無比清晰的印刻在我心上。
我往前走了幾步,來到牆邊,在牆上用靈力按著腦海中的圖像畫出那個陣法。
墨淵大吃一驚:“你怎麽會知道這陣圖?!”
我沒理他,隻要再注一道靈力,陣法便能啟。可是,我卻有些害怕了。
要是裏麵真的有那個人的,我該怎麽辦……
正說著,淩璿璣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們在幹什麽?”
墨淵很顯然因為惹我生氣了,怕墨寒再揍他,也心煩著,沒好氣的回了淩璿璣一聲:“沒你事。”
淩璿璣當即就不開心了,走到我邊,看著牆上的那道陣法,眼睛一亮,立刻注了一道鬼氣啟了陣法。
牆壁立刻打開了一扇門的模樣,裏麵傳來巨大的吸力,墨淵一手抓住著我一手抓著淩璿璣,死死穩住了三人的子。
“墨淵你鬆手!我要進去!”淩璿璣不滿的喊著。
“進去不怕我大哥剝了你的皮!”墨淵怒斥。
淩璿璣不滿卻沒敢出聲,這話我卻聽得無比刺耳。
墨寒是為了保護那個人的才這樣的麽……
手上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傳來一巨大的靈力,讓我不由己的朝墨淵拍了一掌。
墨淵沒有防備,抓著我的手驟然一鬆,我被那吸力吸進了室之中。
石門很快關上,我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剛剛那墨淵的那一掌,仿佛手被人控製了一般。
那人想要我進這裏?
我拍了拍石門,聽不到外麵的任何靜,又找不到出去的辦法,隻能往裏走去。
室的格局在我夢境中見到的一模一樣,螺旋樓梯、藍鬼火,看不見的黑暗深,仿佛有什麽在召喚著我。
我的意識很清醒,可是卻總有些不由自己的往前走著。
終於,來到了室底部。
與夢境中不同的事,這次除了沒有墨寒和墨淵,也沒有墨寒的水晶棺。
隻有不遠的角落裏,斜倒著一個渾模糊的人。
即使離的很遠,我都還能聞到那人上傳來的濃烈腥味。胃裏泛起一惡心,我扶著牆吐了出來,子也總算是擺了那人的控製,沒有再上前。
奇怪,冥宮裏怎麽會有人?
我記得墨寒和墨淵都不吃人的,就算是淩璿璣喜歡喝人,對人也不興趣。其他的小鬼就更不用提了,誰敢在冥宮造次。
那人是怎麽回事?
我忍住頭皮發麻的恐懼往那裏看了兩眼,這才發現,這人是被剝了皮的!
因為沒有了皮,隻出了裏在的,所以才看起來這般的模糊!
我又是好一陣惡心,轉就想要離開這裏。
然而,才轉,子卻又不由自己的轉了過去,並且一步步朝著那被剝皮的人走去。
心裏還有一強烈的覺,讓我吃了那個人!
不!
絕不!
我連活人都不吃!更不要說去吃死了不知道多年的沒皮人了!
“寶寶乖……”我死命控製的自己的子,迫使停下來,對寶寶道:“乖,別吃那些。”
“不是我……”
裏傳來一個稚的聲音,我一驚:“寶寶?是你嗎?寶寶你可以說話了?!”
“媽媽……”孩子糯糯的喊了我一聲,聽得我心花怒放。
“媽媽在。咱們不吃那些,乖。”
“媽媽,不是我……”寶寶委屈的辯解著,又一副傲樣:“我才不吃死人!”
不是寶寶,那難道是那個人?!
不是活人麽!怎麽會要吃死人?!!
我覺得三觀都要被顛覆了,那人上次跟寶寶搶靈力被墨寒發現後,似乎是了傷躲起來在療傷。
加上墨寒事後了一道陣法在我,說是可以克製住那道魂魄,那魂魄這幾天一直都很安分。
今天又是怎麽了!
居然要我去吃一個死人!
不能吃!
絕對不能吃!
我掏出一張火焰符,當即就想去將那人毀滅跡斷了那人的念頭,卻不料才走了一步,手上傳來一陣劇痛,連火焰符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滾開!我不會去吃那個東西的!”我怒道。
寶寶給我助威:“就是!媽媽才不吃!”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看到那人的胳膊似乎了。
我一愣,正想要問寶寶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人已經咯吱咯吱的從地上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爬起來了。
人是背部朝下的,四肢仿佛被看不見的線提著一般,如提線木偶般站了起來,與我對視。
看到人眼睛的那一刻,我腦子嗡的一聲!
人的瞳孔居然是紫的!
我還是一個盲嬰的時候,我爸媽為了治好我的眼睛四求醫。因為紫眸罕見,醫院也都拍了照打算進一步研究。
我爸媽為了我能康複,雖然並不通醫,但是也把照片拿了一份回來,想自己研究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突破。
後來我能看見了,那些照片就被收了起來,但我還是見過。
現在,那人的眼睛,跟照片上那時的我的眼睛一模一樣!
我上一次瞎的時候,是被那人控製的時候!也出現了紫眸!
“媽媽,壞人。”寶寶突然道。
“別怕。”我安了寶寶一聲,那人一眼不眨的盯著我,眼神怨毒,看的我骨悚然。
還是先進墨玉裏躲一躲吧!
墨淵知道我進來了,不可能不管我和寶寶。
然而,我試了幾次,都沒能進墨玉。
墨寒跟我說過,冥宮有些地方是有特別陣法的,在那裏進不去別的空間。
這裏恐怕就是那些地方之一了!
我立刻幻出了長劍自衛,那人也飛撲向我,張著盆大口就朝我咬來,似乎是也想把我吃掉!
我用劍擋開了人的攻擊,反躲開朝著人也是一劍,人卻一點覺都沒有,轉了個又朝我攻來了。
“媽媽我怕……”寶寶怯怯的說著。
“媽媽在,不怕哈。”我安著寶寶,同時明白這人已經死了,現在是被控製了,我的理攻擊對人都沒有用。
這人跟我差不多材,甚至前還有兩團,能分辨得出是。
墨玉雖然進不去,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卻是沒問題的。
我又拿出一張火焰符在劍上,正要對著人刺去,手上驀然又是一陣疼痛,我咬牙撐住了沒鬆手,將劍往前一刺。
那剛剛停滯了一下的人,快速躲開了。
難道說,控製了那人的是我裏的那道殘魂?
不能同時控製我和人,所以我手疼的時候,人的作才停頓一下。而人的時候,就控製不了我了?
“媽媽,壞人想吃掉我們嗎?”寶寶天真的問著。
我點了點頭:“估計是……”
“可是壞人剛剛不是要你去吃了自己嗎?”寶寶又問。
我不解,寶寶口中的壞人應該是指我那道殘魂,可是怎麽會讓我去吃掉。
“寶寶,沒有,那麽惜命,不會讓我去吃的。”
寶寶更加迷茫,我能到他好奇的盯著不遠正在拚命打滾想要滅火的人,又道:“那不是壞人的嘛?”
納尼!!!
我突然明白了!
淩璿璣穿了那人的皮,所以那人的就變了這副樣子!的魂魄與間應該是有某種特殊的聯係,所以才能這樣控製自己的。
至於吃掉那和那讓那吃掉我,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都是為了自己!
要是我吃掉了的,也許就可以恢複很多了,甚至可以完全掌控我的。
然而見我意誌堅定,無法讓我吃掉那,就反其道行之,讓吃了我!
賭五,吃掉我,就算不能長出來新皮,但是能供使用是絕對的!
無恥加惡心!
由於是冥界氣很微弱,火焰符產生的火並不大,沒幾下就被熄滅了。
那人再次站起來,我能到那人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對我下死手,人以極快的速度朝我飛奔而來。
我想躲開,雙腳卻突然變得無比沉重,怎麽也不了。
人已經飛奔到我麵前了,我用劍擋住了猩紅的雙手,卻全然不顧鋒利的劍鋒,著脖子就要來咬我。
我後是牆壁,躲不開,眼看那惡心的和牙齒就要咬傷我了,突然那人往後一飛,被人重重的仍了出去,撞上了室的牆壁。
我愕然的看著站在我麵前的人,心複雜的低下了頭去。
墨寒來了……
我很開心,可是,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沒事吧?”墨寒關切的聲音傳來。
我點點頭,正猶豫著該如何開口,寶寶已經迫不及待了。
“爸爸!爸爸!”他興的喊著墨寒。
我抬起頭,看到墨寒的臉上閃過一詫異與欣喜,手覆上我的小腹:“可以說話了啊。”
“嗯嗯!爸爸好厲害!一下子就把壞人打飛了!”寶寶此刻一定心心眼滿臉敬佩的著墨寒。
“你好好修煉,也可以。”看得出墨寒對孩子的寵溺。
“嗯嗯!我一定會努力修煉,變得和爸爸一樣厲害!”
“乖。”
寶寶很快便沒有理聲音,我有些不解,墨寒道:“他去修煉了。孩子還小,不是時時刻刻都可以說話。”
“哦……”我有點小失落。
眼神不自覺的瞥過那被墨寒丟在對麵牆角的人,正要收回視線,看見墨寒一道藍焰丟了過去,那人瞬間就被鬼火吞噬了。
我詫異:“那、那……那是那人的!”
“那就更不能留。”墨寒的語氣帶著三分厭惡。
我不解,那不是他最的人嗎!
也許是察覺到了我的迷茫,墨寒捧起我的臉頰,輕輕挲:“想傷你,挫骨揚灰都是輕的。”
“可……”那是你最的人啊!
我張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還是墨寒先開口了。
“墨淵說的那些話,你不必在意。既然我已經不記得了,那也不打算想起來。慕兒,你是我唯一過的人。”
他捧著我連無比認真的宣告著,我的要哭,可又被那人的事煩躁著。
“那呢……”
墨寒的眉頭微皺:“我不相信我在你之前過別的人。然,既然墨淵那麽說了,退一萬步,即使過,現在想傷你,我也決不允許!”
“我你,隻你一個。”墨寒將我擁懷中,低聲呢喃出這一句話,我這幾天的煩躁瞬間消失的煙消雲散。
“我也你……”
出室的時候,淩璿璣害怕的躲在墨淵背後不敢看墨寒。
隻要淩璿璣不自己作死,墨寒向來無視。
倒是淩璿璣,我們走出好久之後,我聽到在輕聲問墨淵:“我了那人的皮,墨寒真的不生氣嗎?”
墨淵瞥了眼我和墨寒的背影,對淩璿璣道:“隻要你不再去慕紫瞳的皮,估計就不會。”
才踏寢宮,就看到滿院子都鋪滿了藍妖姬。我詫異,墨寒擁著我問道:“喜歡嗎?”
原來他那麽早出去是布置這些了。
我點頭,記得第一次在澤雲城因為夢見墨寒殺了我,使了小子之後,他也是抱著一大束藍妖姬在教學樓下等我下課,學著活人的方式來哄我。
我頓時有些愧的無地自容:“墨寒……對不起……每次……都是你來哄我。”
“隻要你能開心,我做什麽都無所謂。”
“我以後不跟你使子了……”我說著有些心虛,上次冷戰和好的時候,我好像也這麽說過,又補充了:“這回是真的!一定不生氣了!”
“隻要還能和好,你偶爾使子一兩回也沒什麽。”墨寒低頭溫的看著我,“隻要不離開我。”
“我不離開你,你也別離開我,好不好?”我竟然發現我的語氣有些期艾。
“死生不負。”
他低吻過我,牽著我的手走花海,我從中到一被藏起來的鬼氣,不停下了腳步:“這花是你派鬼去買的嗎?”
可是也不對呀,就算是從間買來的,來了間也會枯萎的啊。
墨寒似乎是沒想到我能看出來,如實道:“花是冥界之花,你看到的藍妖姬卻是幻。”
他說著揮手撤去了那幻,出了本來的麵貌,居然是一地紅的曼珠沙華。
“冥界,隻有這花能綻放。”墨寒有些憾的說著,我知道他是怕我不喜歡。
“這花也很漂亮啊!”我往他肩頭一靠,“我知道你想我開心,這些花已經很漂亮了!我也喜歡!”
“那我改天帶你去三途河邊走走,那邊這花開的熱烈。”墨寒眼中的憾消失了。
“好。”
回去,與墨寒滾了一個和好的床單,我們再次為了幸福恩狗的夫妻倆。
第二天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信,是昀之寫來的,用的還是古時候的那種信封。
我半信半疑的著那信封,不敢。
墨寒見狀,寬道:“真的是你弟弟燒來的,上麵有清虛觀的印記。別怕,拆吧。”
“兩界還能寄信?”我覺得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墨寒糾正:“一般是間往間寄信,間往間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