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媽媽!不要哭哦!我們不會死噠!”
“就是就是!是回去噠睡一覺啊!”
……
我竟然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兄弟姐妹們!回去睡覺啦!把法力還給媽媽!”在紅的帶領下,小盤們紛紛消失在了這方空間裏麵。
最後一隻盤對我咧笑著,笑容純真而好。
隨著他的消失,我也回到了祭壇之上。
“慕兒!”墨寒的聲音傳來,很焦急,顯然是很擔心我。
“我沒事。”我吸了吸鼻子道,“很快就好了,小盤們答應把法力還給我了。”
雖然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墨寒見我眼眶紅紅的,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沒有了盤蛋們的阻攔,法力很快的回溯到我。正在這時,祭壇居然塌陷了。
我驟然往下跌去,墨寒怕我出意外,忙聚攏了子接住了我。
涅槃火在我上燃燒,也燃燒著墨寒的子。
“你快走!”我忙推開他,卻被墨寒抱住了我。
“別!”他沉聲,順著他的眼神下去,祭壇塌陷下去後,居然直接通向了怨鬼峽。
那些怨鬼本能的想要爬上來拖人下去,全部被墨寒的鬼氣削了下去。
為了不讓涅槃火有所浪費,墨寒用自己的鬼氣接住了所有下落的涅槃火,竟然用鬼氣給我搭了一個祭壇。
他抱著我來到鬼氣祭壇頂端,仿照著正常儀式的進行。
我想要他出去,他卻堅持陪我:“我若是離開,這些鬼氣便無法如此固若金湯了。”
我還想說什麽,墨寒忽的吻住了我。冰冰涼涼的覺傳來,我還是想讓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墨寒卻輕輕咬了我一口。
“接吻要專心。”
忽然,我就想起了第一次在槐樹村,他對我招魂與我親之時,便是這樣輕輕咬了我一口。
同樣的力度、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口吻。
頓時,我淚流滿麵。
我想起來了!我全部都想起了!和墨寒在一起的滴滴點點,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墨寒卻慌了:“慕兒?別哭,是弄疼你了嗎?”
我搖頭:“我沒事……你出去吧……我不想你傷了……”
“為夫沒事。”他道,可是子還是明了下去。
墨淵煩躁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哥!還沒好嗎!鬼兵都快死了!這幾個老家夥我忍很久了!”
“很快!”墨寒清冽的聲音響起,我看到被墨淵踩在腳下的淩重眼中閃過一道憤恨。
我這涅槃儀式如果功,別說是墨寒,就是墨淵,都會在第一時間送這些老鬼歸西。
先前就是因為淩重死的不能再死這個觀念先為主了,所以我突然衰老,誰都知道事不對勁,卻誰都想不到是淩重等鬼的緣故。
現在,我活他就得死,淩重是背水一戰了。
忽然,墨淵一腳就踩空了下去。淩重居然霧化了!
這樣的霧化,若非是墨寒這樣修為極為高深的靈,別人輕易做不到。而且,就算能做到,這也是極為消耗法力的。
不功就得死,淩重看來是孤注一擲了!
其他的老鬼也都是同樣的心思,紛紛做了同樣的事。而原本寄居在他們的魔氣紛紛逃逸出來,引得我這裏的涅槃火再次蠢蠢。
“燒了那些魔氣!”墨寒厲聲吩咐道,同時自己用鬼氣截住了一大團想要出去為名除害燒魔氣的涅槃火。
白焰等有本命火的全部照做,墨寒也時刻注意著那些被他們忽略掉的魔氣,自己用藍焰燒了。
淩重等鬼霧化的黑影過來,墨寒單手抱著我,另一隻手則劍對付那些老鬼。
我的重生之力隻剩下一點點就可以將那個圓畫圓滿了,淩重等鬼自然也能應到對我生命力的吞噬越來越難了,更是加快了攻擊。
有墨寒護著,他們誰都沒有辦法傷到我。反倒是墨寒,不斷的明了下去。
白焰燒掉了大半的魔氣,見狀飛回到我們邊來,對著淩重背後就是一團火放了過去。
“白焰!”墨寒一道鬼氣過去幫著淩重滅掉了那火焰,白焰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淩重這個時候還不能死!
如果不是這樣,淩重這幾隻老鬼又怎麽可能在墨寒手下活這麽久呢!
小家夥認錯態度良好,立刻收起了殺招,同樣霧化了起來去對付他們。
可是,涅槃火卻暗了下去。
火焰不夠用了!隻差那麽一點點,居然不夠用了!這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墨寒忙問大鵬:“還有涅槃火麽!”
大鵬的聲音異常蒼涼:“沒有了……”
要是這些家夥沒有來搗,一開始也不會有涅槃火浪費,也不會這樣了!
陣法眼看就要逆轉,我上的所有法力與生命力都要便宜淩重那些老鬼了!
我的頭上再次出現了白發,墨寒心疼的皺眉,想都沒有多想便手刺自己的,將自己的丹取了出來。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居然將自己的丹給我強行喂了下去!
“墨寒!”我急忙想要運用靈力將丹吐出來,可是卻被墨寒製住了。
“慕兒,你一定要活下去。”他道。
我拚命的搖頭,他不在了,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墨寒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寬道:“慕兒,丹沒有了我可以再修煉。但你若死了,便真的死了。而且,你活著還要照顧白焰。你忍心白焰做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嗎?”
可我也不想白焰做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沒事的,我是不死不滅的冥王,別擔心。”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墨寒還在哄著我,我一邊拚命的想要解開墨寒的製將丹還給他,另一邊卻是早已泣不聲。
那丹中蘊含著無比純的法力,是多修士做夢都不敢想的。如今,卻在我的不斷將法力散發出來供我吸收。
那是墨寒最最純的本源,是供他化形的那一道寒淵鬼氣,不是尋常的丹之力!沒有了這個,墨寒本就無法再次化形!甚至,他連存在都不會再存在了!
的那個圓在這樣強大的法力滋補之下,終於首尾相連了起來。
盤蛋與我同時發出銀白的芒,聚一團再次將天空照亮。同時,也如照妖鏡一般將淩重等鬼的形全部從霧化的狀態變了實。
我能應到自己的生命力與法力正周而複始的運行著,沒有任何消失的跡象。
丹還有大半,還給墨寒還來得及!我歡喜的抱住了他,激的無法言喻。
墨寒也能看出來,他著我的頭,也是異常高興的吻過我的鬢角,每一個吻都蘊藏著他深深的眷與不舍。
“沒事就好。”他道,語氣帶著他為冥王從不會有的慶幸。
我快速的捧住他的臉吻住他,趁著他對我製鬆懈的這一刻,將丹還給了他。
丹從我的口中移至他的邊,墨寒遲疑了一下,確定我真的不再需要這丹之後,他才收回了。
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輕輕舐了一下我的角。
白焰先前聽見墨寒的話,也是欣喜的一塌糊塗。當即就朝我們飛來,卻見我們在接吻,害的捂住了眼睛:“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鬆開墨寒,墨寒卻再次將我抱了懷中。
“不許再把丹給我了!”我佯裝生氣道。
墨寒無奈又寵溺的應下了:“好……”
白焰正過指看,見我們不親親了,飛過來問道:“媽媽好了嗎?”
“好了!”我將他抱了懷中。
“媽媽不用死了!太好了!”白焰歡呼著,在我懷裏高興的拳打腳踢的。
淩重見勢不妙轉就要逃,迎麵卻撞上了黑著臉的墨淵。
“墨……”不等他多說一個字,墨淵毫不猶豫的一劍貫穿了他的心髒。那位置,也是當初淩璿璣被傷到的地方。
藍焰順著墨淵的劍竄上淩重的子,瞬間就將淩重化作了飛灰。墨淵沉默的瞧著那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轉離去。
至於其他的鬼,也都被齊天理掉了。
折騰了一晚上,此時已經是天晴了。墨寒低低吻了我一下,化作一團黑霧鑽進了我的肩膀之中。
他的傷勢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重。
墨淵回過神來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
怨鬼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了,盤蛋們失去了澤倒在一邊。大鵬即使還沒出殼,我也能到他瞧著那些蛋們的悲傷。
“他們還活著。”我道。
大鵬詫異:“真的?”
我點頭,將幻境裏的事大致跟他說了一邊,寬道:“這些孩子還能出生的。”
“那就好……”大鵬如釋重負,“我總算沒有辜負母親的期。”他說著有覺得有些不妥,再次歉疚了起來:“瞳瞳,抱歉。”
過去的事,就都過去吧,我不想去深究誰對誰錯了。有些事,本就說不清對錯的。
留下齊天和一隊兵幫著大鵬收拾殘局,紅鬼去照顧被他重傷的星博曉了。
墨淵送我和白焰回到冥宮之後,去找夜祭言喝悶酒了。
白焰累了一晚上,親了下我後也去休息了。我回到房間,正打算去丹房給墨寒找點丹藥療傷,他忽然從我肩膀上出來了。
“慕兒。”他環住我,我回抱住他親了一下:“我去給你拿藥療傷。”
“我不要吃藥。”他有幾分孩子氣的抱住了我。
“傷勢這麽重,還是吃點吧。反正都是你自己的煉的,質量絕對過關!”我哄他。
墨寒附到我耳邊,輕輕舐了一下的耳垂:“可是為夫想吃夫人。有什麽靈丹妙藥,比得上我的慕兒?”
本夫人純靈,無人能及……
我發現這次經曆了這麽多的起起伏伏,我居然都不忍心剜墨寒的不正經一眼了,隻能任由他抱去了床上……療傷……
墨寒的傷勢過了長一段時間才好,墨淵一直沒有完全從淩璿璣去世的悲傷中走出來。
薄寡義了那麽久,他的有有義如今也隻有他一隻鬼能會到了。
墨寒去和他聊過幾次,但墨寒在方麵執著的跟塊木頭一樣,過去了也隻能陪著墨淵喝點酒,聽他發發牢。
在這期間,地獄重建了。而逃出去的那些靈,冥界立了急抓鬼小分隊,還對民間的抓鬼隊進行了獎懲製度。
凡是抓到了出逃靈或提供有效信息的,不論是人是鬼,都可以得到相應獎勵。反之,凡是窩藏或知不報的,通通都要懲罰。
白焰為了抓鬼小分隊們的老大,帶著沒幾天就痊愈的星博曉各個界麵的去抓鬼。一來是為冥界建設做貢獻,二來也可以給年的他開闊眼界,增加閱曆。
除了不周山那些上古神,放眼去,也沒幾個修為能比白焰高的。而比他高的那些人,也大多知道這是墨寒的兒子,沒人想惹冥界,不是暗中瞧見了指點幾下,就是躲得遠遠的。
白焰的抓鬼之路一路暢通,小家夥還認真的寫了工作日誌,定期派鬼送回來給墨寒和我查驗,真是認真負責的好孩子。
墨寒對這兒子孝順來的浮生半日閑表示很。
傷勢痊愈之後,墨寒如約給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那一晚,從冥界大門到冥宮口,十裏紅妝鋪陳的比三途河畔肆意綻放的曼珠沙華還要熱烈。喜慶的紅燈籠掛遍了冥界的每一個角落,從來都是死氣沉沉的冥界,因為這一場婚禮,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一晚,我看見墨寒穿著冥界婚禮特有的墨袍銀邊團繡彼岸新郎正服,帶著和他穿著父子裝、簡直就是小版他的白焰,將我從他為我建造的新宮殿迎娶冥宮。
那一晚,在冥宮大殿之上,他牽著我的手,在王座之前,再一次向諸人諸鬼宣布,我慕紫瞳是他的妻子,是冥宮的主人,是這偌大冥界的冥後。
我的一生,因為有他,每一刻都鐫刻著幸福兩字。
婚之後,墨寒帶著我遊曆我想去的任何地方,而我還是選擇回到了我爸媽邊。
白焰抓周的時候,我們為他準備了一別墅的東西。小家夥從上到下跑了一圈,最後來到我麵前道:“媽媽,我全想要……”
抓周可以用來占卜孩子長大後的前途,我和我媽一致覺得我們家白焰全都想要,長大了一定是個全才!
爸媽一生沒什麽憾,唯獨就是牽掛長不大的白焰和不婚的昀之。
鬼胎長的本就比一般孩子慢些,白焰的修為又那麽高,長得就更是慢了。從他出生,到我爸媽壽盡,白焰幾乎一點都沒長高。
而昀之,我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我們邊。
我問過爸媽對長生的想法,我媽淡淡一笑:“人活那麽長幹什麽?活的差不多就夠啦,這輩子這樣,下輩子怎麽樣,誰知道呢。下輩子的事,下輩子看啦。”
我爸推著他新配的老花眼鏡,著報紙道:“老而不死是為賊。我呀,活到個80就夠了!要是有福氣跟你那姑那樣,能活到一百湊個整也可以。再多,就不要了,沒那福氣。”他說著笑了。
我笑道:“您想活多久都行。別說一百,五百、一千都可以!”
我爸笑笑,還是覺得順其自然就好。
我還是給他們改了生死簿。我爸活到了一百歲,我媽活到了九十九歲,比我爸小一歲。
他們在同一天同時去世,沒有任何一個人經曆了喪偶之痛。壽終正寢,沒有任何死亡的痛苦。
黑白無常來勾魂,被我攔下了。我爸媽死後魂魄健全,還有神智。他們驚訝的看著我和墨寒,我跟他們說了實話,再一次問了他們對生死的想法。
如果想要還,生死簿還在我這裏,我隨時都可以改。如果想要開始修煉做鬼,我和墨寒也有足夠的丹藥與功法可以供他們修煉。
然而,我爸媽卻都選擇了回。
我媽以死魂的軀抱了我一下,歎道:“你一直懷疑小冷不是常人,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瞳瞳,你可瞞的媽媽好苦!”
我歉疚無比,我媽又如釋重負道:“不過,好在白焰沒事。他一直不長大,我還擔心是得了什麽怪病。還有昀之……天上就天上吧,他沒出意外就好……”
“瞳瞳,以後爸媽不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爸此刻已經是白發蒼蒼的百歲老人模樣,著我卻是淚眼婆娑的。
我知道,他在擔心回之後,便永遠無法再為我遮風擋雨了。
最後跟我告了別,我送他們去回了。投胎的人家是我早就選好的,爸媽分別投胎到兩戶做鄰居的家裏。
兩家人家家境相同,家庭圓滿,親戚間的關係也都的不錯。說不上大富大貴,但富足有餘。
如果我爸媽這輩子還有緣,那麽就近水樓臺了。若是緣分盡了,那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爸媽投胎出生的那一天,我和墨寒又趕到了醫院。兩家產婦同時生產,我在家屬怪異的眼神中,最後抱了一下還是嬰兒的爸媽,忍著眼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