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間，凰山上，就只剩下于天水和陳凡，至于林斌，在金武殺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黑無心拖走保護起來了。

在黑夜中，又是一個險惡的局，陳凡怎麼可能不放出黑無心來以防萬一。

只有金武躺在地上，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陳凡，你到底想怎樣？”于天水沉默了片刻，警惕地后退了兩步。

打，他是打不過陳凡的。

這讓他很悲哀，他這一生有敗績，也就是在當年和陳凡的太爺爺陳天仁對決的時候，輸了一招半式，也因此讓他在北冥毒宗中有了污點，所以他才是大長老，而不是北冥毒宗的宗主。

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

“我只是好奇而已，當然，你也可以不說的，打死了你，大不了下次我去北冥毒宗親自問一問！”陳凡渾然不在意地道。

都過去幾百年了，這于天水，也未必就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于天水沉默了下，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什麼時候，隨便一個小年輕，也敢說能打死他了。

可面對陳凡，偏偏他很是無力。

這是個怪胎，能為繼袁紀那老東西之后的又一個道教護道人，能在他們這麼多老家伙的圍攻下，沒等他們發揮出真正的實力就打得他們樹倒猢猻散的人，可不是隨便的小年輕。

“這是宗里的核心機，告訴你也無妨，當年創建北冥毒宗的老祖，和陳家那一代的家主關系莫逆，差點就為了陳家那一代的主母，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兩人最終因恨，斗了一生未曾分出勝負，這才有了南醫北毒每二十年一次比試的約定。”

陳凡愕然，竟然，這麼狗的嗎？

是那一代的老祖宗的糾葛留下的禍患，他還以為是自家陳家擋了北毒的路，所以被北毒給記恨上了。

這麼一說的話，那就好理解，為什麼北冥毒宗明明比陳家強大，卻沒有將陳家趕盡殺絕了。

至于之前聽說的是陳家的某位老祖救了北毒

必殺的人，因此結怨的說法，那才是笑話。

“既然曾經差點為一家人，你們北冥毒宗，也不該這麼迫我陳家吧，你們輸了就拍拍屁走人，而我們陳家輸了，就要不得再行醫，哼，真以為我陳家的人好欺負？”陳凡眼眸冷冽。

“這，這是上一次比試之后，我們宗主自己的想法，可不關我什麼事！”于天水連忙撇清。

“宗主？當年跟我爺爺比試的，是你們宗主？也是他殺了我爺爺？”陳凡眼眸中的冷意更重了。

他對自己的親爺爺沒有什麼印象，畢竟當時他剛出生沒多久，可不代表著他心中沒有恨。

“沒、沒錯，當初他贏了比試，獲得了為宗主的資格，在老宗主過世后，北冥毒宗就由他接管了，陳凡，這些可和我沒有關系，和你陳家對決，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殺你爺爺的也不是我，這次，也是那些老東西邀請我出山的。”于天水苦道。

陳凡了然，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是沒錯，但不代表著他會輕易放過這于天水。

能修煉出尸毒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道有多無辜的生命，喪在了這家伙的手上。

“告訴我，你北冥毒宗的所在，還有你們宗主的信息，我就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陳凡冷聲道。

“你……”于天水瞪眼。

這家伙，玩釣魚呢？

但在陳凡的目視下，于天水只是思考了片刻，就咬了咬牙。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黃老鬼那些家伙能在他被攔下后直接逃之夭夭，他也不是不能為了活命出賣點什麼。

“如果我連今晚那些家伙的來歷也告訴你，是不是可以直接放了我，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和你作對，更不會你邊和你有關系的任何人，凡是有你在的地方，我退避三舍，如何？”

于天水的無恥，讓陳凡愣了愣，隨即啞然失笑。

這個世界的所謂修行者，比修行界的修行者，實力大大不如，可無恥方面，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啊。

“可以，但有朝一日我會去找你北冥毒宗的麻煩，你要是想要保全北冥毒宗一脈，最好把殺過我陳家的人都賣給我！”

這是一筆好買賣，于天水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隨即，于天水就開始介紹起今晚的那些人來。

如果黃老鬼等人知道，于天水轉眼間就把他們都賣了，非得吃了于天水不可，只是現在，他們就低估了于天水為了活命，會有多無恥。

陳凡靜靜地聽著，于天水這老家伙，還是知道不東西的，畢竟是和他太爺爺一個年代的人了。

十多分鐘后，于天水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陳凡，隨即眼地看著陳凡。

陳凡冷哼一聲，隨手拋出一顆黑藥丸。

“這是鎖心丸，可以鎖住你心頭一縷三年，三年后你找我那解藥，可以解開這束縛，如果沒有解藥解開，你的心臟會突然‘嘭’的一聲炸，你好自為之！”

于天水接過那丹丸看了片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瞳孔猛地收，“這，這是當年無心魔尊煉制的鎖心丸？你，你和無心魔尊是什麼關系？”

無心魔尊，離他的那個年代并不是很遠，也就差了幾十年而已，關于無心魔尊和袁紀道尊之間的斗法故事，他們可是聽著長大的。

雖然最后無心魔尊被袁紀道尊給趕出了華夏，可人家到底沒死不是，而也因為無心魔尊的存在，才讓他們今晚這些人的傳承得以艱難地延續了下來。

“你倒是有點見識，沒錯，這就是無心魔尊留下的鎖心丸，至于我和他的關系，你不用知道，于天水，你們北冥毒宗既然和我陳家有那一層關系，到時候我只誅首惡，倒不是不可以放你們其他門人弟子一馬，但，前提是你們別為非作歹！”陳凡冷聲道。

本以為是生死仇敵，結果是老祖宗的恩怨仇，這把陳凡給雷的。

當年的老祖，要是娶了北冥毒宗的老祖，那不是啥事都沒有了嗎，簡直是，坑子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