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碧君憤絕。
這個李浩榮真像極了狗皮膏藥。
最可氣的是他居然還自己當作一個貨品,全看誰的本事大誰就能占有!
很想駁斥回去,但一想自己現在正和劉青假裝關系,又不知道該如何爭辯。
氣氛正微妙之際,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歡喜的喊聲。
“劉大師!”
張文走了進來,還沒走到劉青的跟前,就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劉大師,您來了任莊,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害我好找。”
劉青苦笑道:“臨時走的急,忘了說了。”
畢竟劉青來之前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和任家直接開戰。
而張文畢竟也屬于“正道人士”,到時候只怕會左右為難。
“張文?”
這時,李浩榮認出了張文。
張文也看了眼李浩榮,訝然道:“原來是李公子,久違了。”
“是啊,久違了,許久不見,你怎麼越來越顯得落魄了。”李浩榮打量著張文那一寒酸的穿著,嗤笑道:“也是,你的骨頭那麼,我家和其他派系屢次用重金招攬你,你都清高的拒絕了,寧可過苦日子,也不肯低頭,求仁得仁嘛。”
張文皺皺眉,卻沒有跟李浩榮一般見識。
但李浩榮卻似乎想在張文的上尋找一些優越,一方面喧泄心里頭的憋屈,一方面也在任碧君的面前裝裝:“而且你的人際圈子也確實有些問題,天盡跟一些阿貓阿狗湊在一塊,跟這些小貨結,別說無利可圖了,你的修為也難有長進,難怪十年了,你還卡在玄級士的瓶頸。”
張文沒好氣道:“不老李公子關心了,張某對現狀怡然自得。”
“還在裝,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這次武道大會的話事人,肯定還得是我父親!除非你不在東江混,否則照樣得被我爸管著。”李浩榮雄赳赳氣昂昂的道。
“我見過狐假虎威,還是頭一次看到狗仗人勢呢。”劉青促狹一笑。
聞言,李浩榮的臉瞬間鐵青,怒道:“臭小子,你再罵一句試試!”
劉青微笑的看著他,吐出一個字:“滾!”
李浩榮然大怒,正暴起教訓劉青,忽然被一陣喊聲給住了。
“賓客樓,誰在放肆!”
任管家緩緩走了進來,他后還領著一群人。
李浩榮一開始還沒把任管家放在眼里,但察覺到任管家后的那個中年男子,頓時臉一僵:“爸。”
任管家領進來的人正是天州李家的家主李承業。
劉青目測來看,道行確實一般,就是一個境大的武者。
不過李承業行走間,卻充滿了一威嚴,很有老爺的派頭。
對了,特別是他那微微隆起的啤酒肚,也很有老爺的特征。
李承業看了眼兒子,卻沒急著開口,目隨即就轉到了張文的上。
他打量了幾眼,那張嚴肅的臉上立刻如雛綻放,堆滿了笑容:“張大師,別來無恙啊。”
并且很親熱地上前握手寒暄:“我剛剛都聽說了,你剛剛破境就了地師,恭喜恭喜啊!”
“什麼?他地師了?”李浩榮失聲驚,再看著張文的目充滿了難以置信。
但此刻已經沒人搭理他了。
李承業像是和摯友久別重逢,拉著張文的手就是不松開。
畢竟一個地師,比宗師還要高貴幾分,在武協會里都是中流砥柱的存在,他若是想繼續當好這個話事人,還真得取得這些宗師地師的支持。
張文對他的小心思一清二楚,想起當年李承業對他趾高氣揚的態度,不由一陣慨:“李會長,張某能夠破境實屬僥幸,多虧了高人的助力。”
“這事我也聽說了,據說是一名高人贈予了張兄一顆靈丹妙藥,助你一舉破鏡。”李承業的興致更濃了:“不知道那位高人現在在何,我也想拜會一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張文朝著劉青努了努。
李承業順勢看去,一開始目還在劉青和野狗之間轉悠了一下,確定不了哪位是高人,畢竟這兩位乍一看,都不像是所謂的高人。
“就是這位劉先生了。”最終還是任管家提醒了一下。
聞言,李承業的臉也茫然了一下,驚疑道:“就是這位小兄弟?”
“劉大師雖然年紀輕輕,但道行遠在我之上,李會長可不要小覷啊。”張文很恭敬的道。
然而李承業仍然滿臉的遲疑,他雖然道行一般,但看人的道行還是準的,劉青無論還是真元,都很淺薄,哪有得道高人的特征。
但既然他們都眾口一致的指認了,李承業這個人也不會含糊,立刻客氣地走到劉青的面前,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年,我東江省居然橫空出世了這麼一位高人,實乃修行界之大幸事啊,劉大師,幸會幸會,鄙人李承業,是東江省武協會的會長,也就是圈里人俗稱的話事人。”
“李會長不必客氣了,剛剛你的兒子已經跟我幸會過了。”劉青皮笑不笑道。
李承業很敏銳的察覺到劉青的不滿,看了眼兒子,想起兒子的紈绔做派,立刻猜到了他們剛剛可能發生了矛盾。
“浩榮,你是不是得罪冒犯了劉大師?”李承業厲聲責問道。
李浩榮嚇得脖子一,一邊震驚于劉青的藏份,一邊惴惴不安地道:“爸,我沒有……”
“是沒有,剛剛李公子只是想跟我切磋比試一下罷了。”劉青笑道:“李公子,你現在還要切磋麼?我還趕著去吃飯呢,要切磋趕的吧。”
李浩榮繃著一張臉,嚅囁了幾下,卻再也吭不出半個字,哪還有剛剛的囂張跋扈。
“逆子!天在外面給我惹事闖禍,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李承業訓斥道。
接著,李承業又忙不迭的跟劉青致歉。
不得不說,李承業的作風,和任碧君描述的差不多,就是一個看人下菜碟的頭鬼!
能屈能、能言善道,要是去仕途當,肯定會有一番作為。
不過劉青最不齒的就是這種兩面三刀的小人。
況且他很清楚,李承業之所以看重自己,無非是垂涎自己手里的丹藥!
“劉大師,正好是飯點,不如我們先去用餐吧。”李承業提議道。
“不必了,我不太喜歡和陌生人吃飯。”劉青回絕道。
見狀,別說李浩榮,連李承業后的跟班弟子們都紛紛怒形于,心想這小子也太不識抬舉了,我們家主這麼尊敬你,你還端起架子了,真把自己當什麼大人了!
李承業的眼中也閃過一陣霾,不過他很善于藏緒,想了想,又道:“那能否耽誤劉大師幾分鐘,我們借一步說話?”
劉青這次沒有拒絕:“可以。”
他也想看看李承業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爸,任家安排我住在這個迎賓樓!”李浩榮又發起了牢。
李承業看了眼任管家,道:“任管家,我也正想問你這件事,怎麼我兒子和弟子們,都被安排住在這了?”
任管家溫吞吞地道:“李會長不要介意,原則是因為這次武道大會的參會人數大大超過了預計,我們任家的住宿條件有限,實在容不下這麼多人,大部分人還被安排住在了附近的昌隆鎮上,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令公子他們了。”
李承業的臉變幻了一陣,對李浩榮說道:“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其他人就聽任家的安排。”
其實李承業也對這個安排有些不滿意,畢竟他是東江武協會的話事人,他自然是住獨棟別墅的,而他的兒子弟子們再不濟,也該住上排屋小高層嘛。
但現在任家是東道主,他也不好置喙什麼。
接著,李承業就領著劉青走出迎賓樓,來到了外面的綠道上,一邊行走,一邊談事。
“劉大師,不知道您師出何門何派?”李承業試探道:“恕我冒昧,我管理東江的修行界也有十幾年了,省的武者士基本都知道,而你突然出現,實在讓我有些驚喜意外啊。”
“我師傅月華,來自一個流月城的地方。”劉青如實回道,反正說了別人也不懂。
李承業心里一陣嘀咕,追問道:“莫非是一世的天福地?”
“差不多吧。”
劉青懶得和他扯皮,反問道:“李會長有什麼事還請直說吧。”
李承業左右看看,然后低聲道:“劉大師,你手中的丹方,可否和我李家共?”
想要丹方就直說,說什麼共呢,真是字兩個口!
劉青卻沒有直接回絕:“當然可以,只不過這丹方即便給了你,你恐怕也煉制不出來。”
“為何?”
“如果丹藥這麼好煉的話,那天下間豈不是個個都是修行高手了?”劉青冷笑道。
李承業怔了怔,隨即一拍腦門,苦笑道:“是我孟浪了,想必劉大師最擅長的應該是煉制丹藥吧?”
劉青徑直點頭,他在煉丹制藥方面,在流月城里確實堪稱一絕。
見狀,李承業終于明白了劉青的過人之。
原來是一名丹藥師,那就解釋得通了。
在修行界,除了武者和士,丹藥師也是一個類別。
只是丹藥師很,堪比大熊貓,畢竟煉丹制藥的技藝在現代幾乎失傳了,現代人常吃的六味地黃丸這些藥,其實連門檻邊都沒到。
而劉青說丹方的藥只有他能煉制,想必確實有他獨門的手藝,這種手藝基本是不可能外傳的,甚至傳了,別人也未必學得會。
“劉大師,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不知你能否加我李家?”
“加你們李家?”
“不錯,我想請劉大師當我們李家的供奉。”
李承業很認真地道:“只要劉大師同意,待遇隨你開,我保證會傾李家的資源滿足劉大師你的要求。”
劉青目閃,捕捉到了李承業眼中的急切。
這時,劉青又發現任管家正在不遠觀著自己,心里一,道:“李會長是著急了吧?”
“嗯?”李承業不置可否。
“李會長是擔心這次武道大會上,自己話事人的份不保吧?”劉青冷笑道。
李承業這次終于承認了,嘆了口氣道:“果然瞞不過劉大師的慧眼,不錯,李某這次確實是有些危機,至于危機從何而來,想必劉大師也能看穿了。”
劉青當然能看穿。
李承業現在顯然已經到了來自任家的力!
任家貴為此次武道大會的東道主,任風又由于道行進,一時間聲大漲,已經是新一屆話事人的頭號熱門了。
本來李承業還能靠面上的支持他一籌,但現在任家的那幾家醫藥公司也正如火如荼,面上的支持不會比他李承業。
剛剛李承業率人過來落腳,結果任家居然給李浩榮他們住在最普通的宿舍樓,這顯然是不給李家的面子了。
“而且,距離武道大會開張還有幾天,你就急匆匆先趕來了,想必是在家里坐不住了吧。”劉青打趣道。
李承業的臉頗有些發臊,但現在他有求于劉青,只能繼續忍讓:“劉大師,既然你清楚了我的況,那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呢?”
“我旗下也有幾名境高手和一個玄級士,如果他們能得到劉大師的丹藥支持,想必修為還能進一大步。”
“有了劉大師你,我必然如虎添翼,任家雖然也很擅長煉丹制藥,但他們應該還煉不出劉大師手中的那顆神奇丹藥。”
“我保證,一旦劉大師了我李家的供奉,除了最優渥的待遇,我還會設法給劉大師一些社會份,從此名利雙收!”
李承業的本事不咋地,但論皮子,恐怕整個修行界都無人出其左右了!
這麼能忽悠,這老小子不去當真的太屈才了!
然而,劉青面對如此有誠意的招攬,卻是十然拒,里吐出三個字:“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