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的話,令得陳琮陷了深思。
阿萱如今懷六甲,倘若讓去定然不合適。
可,梁煜失憶,便是去了恐怕也找不出什麼東西來。
想到這兒,陳琮不看向阿萱,“其實,朕也不是非要那東西不可。只是朕為一國之君,要面對的危險太多太多。之前皇后給朕的藥中下毒,若不是你,朕恐怕已經……”
陳琮故意沒有繼續說下去,而阿萱自然也是故意沒有接話。
氣氛略顯尷尬。
于是,陳琮長嘆了一聲,“唉!朕也并非是怕死,只是如今太子還不夠沉穩,熙兒又整日闖禍,最讓朕放心的煜兒又失了憶,加上你母妃的子也不太好,朕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放不下啊!”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阿萱再不說些什麼就不禮貌了。
于是站起來,頂著大肚子給陳琮行了禮,“父皇定能長命百歲,福壽延年。”
只是關于其他,卻是一句話也沒多提。
陳琮看著阿萱,眸深邃,但也再沒多說話。
梁煜冷眼看著這一切,他其實明白阿萱的意思,無非就是父皇出手。
但,父皇最后看向阿萱的眼神,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回府的馬車上,梁煜一路都是心事重重。
看著梁煜的樣子,阿萱忍不住問道,“爺是在想方才父皇所說的話?”
梁煜微微點了點頭,“嗯,我總覺得父皇不會輕易罷休。”
“不罷休最好不過,到時我們便能堂而皇之地離開這里回大棠了。”
聞言,梁煜卻是淡淡一笑,“是啊,父皇定也是這樣想的。”
阿萱倒是有些不理解了,“爺這話是何意?”
梁煜手攬過阿萱,淡淡道,“父皇明知你我二人在大棠的份,自然也會想到你我一去不復返的可能,所以,父皇定然會做些什麼,得你我不得不回來。”
聽著這話,阿萱眉心擰。
能將他們得不得不回來……
忽然間,想到了某種可能,“你的意思是,父皇會留下念念?”
梁煜點了點頭。
阿萱卻是心頭微跳,“不至于吧?念念畢竟是他的親孫,他難道真的狠心將念念留下來當質子?”
梁煜抬手輕著阿萱的腦袋,緩緩一笑,“你我若是能回來,那念念就不算是質子。”
最多算是在家中等待父母歸家的孩子罷了。
阿萱覺得,自己定然是中了那個‘一孕傻三年’的魔咒了,居然事已至此都未能想明白陳琮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什麼。
如若不是梁煜提醒,只怕到時候真的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想著,阿萱卻是突然驚呼了一聲,“啊!”
梁煜瞬間張了起來,“怎麼了?”
卻見阿萱一手捂著肚子,有些無奈道,“這小子踹我。”
力道之大,哪怕是當初念念在腹中時都不曾這樣過!
梁煜卻是有些驚奇,看著衫之下,阿萱肚子的右側忽然高高隆起,而后轉移至左邊,方才落下,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當然一早就知道阿萱的腹中有一個小生命,但眼下卻是他第一次真切地親眼看到生命的活。
忍不住手,輕輕放在阿萱的肚子上,想要來自于腹中那個生命的力道。
好似父子之間有應一般,腹中的小子猛地就踹了一腳來。
惹得阿萱又是一聲驚呼,而梁煜的掌心也終于結結實實地到了那個足以撼人心的力量。
那一瞬間,仿若是有什麼東西狠狠撞擊在了梁煜的心中。
可,梁煜本還來不及細細去回味那一瞬間,馬車外便傳來了破風之聲。
心中暗道不妙,梁煜幾乎是下意識地起將阿萱護在懷中。
就聽到‘篤篤篤’幾聲,是長箭釘在馬車之上的聲音。
可,馬車卻并無進來一箭矢。
就在阿萱與梁煜都在詫異之際,車廂忽然就碎裂了開來。
原來那些箭矢之上才喊著繩索,四下用力,是將車廂生生給扯碎了!
大街上的百姓早已被嚇得四散驚逃。
阿萱看到車夫倒在了不遠,上也滿了箭矢。
但馬車四周卻無別的箭矢,可見,對方的箭甚是高明。
就在車廂碎裂之后,四周便有無數黑人從天而降,手持長劍。
梁煜終于站直了子,卻依舊是將阿萱護在后,一雙冰冷的眸子著濃烈的殺意,掃了一眼這群黑人,最后目準地盯住了這群黑人的頭子,“誰派你們來的?”
那黑人顯然沒料到相同的著之下,梁煜都能一眼看出他是領頭的來,心下一驚,但卻很快回過神來,不理會梁煜,只厲聲下令,“上!”
當下,無數黑人便是齊齊朝著梁煜跟阿萱襲來。
二人站在馬車之上,面對如同豺狼一般的刺客,竟也是輕松應對。
大多數撲來的刺客都被梁煜擊退了去,偶爾有個網之魚也會被阿萱及時拿下。
二人配合得天無,極其默契。
可或許就是因為二人的表現過于輕松了,那些黑刺客好似到了辱一般,一時間惱怒,手下的招式也越發凌厲狠毒。
卻在這時,就聽那黑人的頭子忽然低喝了一聲,“主子說了,要抓活的!”
似乎是聽到了這句話,原本行殺招的刺客們便又收斂了起來。
可,他們本就不是阿萱跟梁煜的對手,收斂下來就越發打不過了。
而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黑人揮劍朝著駿馬的上砍去。
駿馬吃痛,當即高揚起前肢來,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
馬車也在這瞬間失去了平衡,阿萱捧著肚子,一時沒有站穩,整個人都朝著一旁摔去。
見狀,梁煜飛撲而來,一把護住了阿萱跟的肚子,將自己當了墊,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等二人反應,一張鐵所制的大網隨之而來,迅速將二人給纏了起來,竟是惹得阿萱與梁煜一時間都無法起,更無法掙開這束縛。
卻在這時,一長鞭忽然從天而降,狠狠甩在了其中一名黑人的上。
是哥舒阿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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