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淺馬上接起電話。
聽筒里傳來宋知城略顯清冷的聲音:“哪兒傷了?”
尤淺滿含期待的心瞬間涼了一涼,因為宋知城的聲音聽不出起伏,好像只是例行問一遍,其實他完全不在意自己似的,尤淺下嚨的酸,努力控制著緒,故作輕松的回答:“拍戲時摔了一跤,只是輕傷而已,沒什麼大礙。”
宋知城沉默了會兒,又問:“我問的是你傷哪兒了?”
尤淺抿了抿,想用沉默來應付,聽筒里傳來宋知城在房間里不停踱步的腳步聲,顯然他的耐并不怎麼樣,聽不到尤淺的回答后,宋知城直接說:“我現在在國外,等下讓何嬸去照顧你。”
意思就是他不會馬上回來,尤淺明白宋知城的工作要,他輕易不出差,只要出差都是因為推不掉的要工作。
怎麼可以要求他放下工作,回來陪自己?
“不用了。”尤淺想也不想的拒絕。
宋知城道:“告訴我地址,等下我讓何嬸直接過去。”
“我說不用了。”尤淺賭氣的說。
宋知城的聲音依舊聽不出起伏:“你在生氣?你生什麼氣呢?”丟出兩個毋庸置疑的問題,宋知城接著說:“我要一個禮拜后,才能回國,現在不可能回去。”
宋知城略微僵的解釋,卻讓尤淺聽得更加火大,也許懷孕的人脾氣本來就晴不定吧,尤淺想也不想直接就把電話掛掉了。
將手機扔在一邊,尤淺背靠在病床的扶手上,很干脆地不去想宋知城被掐斷電話后,他會如何的生氣,反正他生氣與否,也管不到。
唐正揚眉:“跟誰電話,火氣那麼大?”
尤淺隨口道:“無關要的人,接著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吧?”
唐正攤攤手,說道:“你的八卦,我可沒興趣知道。但是關于你小姑子的事……”
尤淺趕手:“打住,你直接用名字代替吧。”什麼小姑子,聽著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尤淺相信唐正用‘小姑子’三個字絕對是想挪揄。
OK!承認,他功了,自己被惡心到了。
唐正勾起角:“你跟宋大小姐,最近鬧了矛盾?據我的猜測,江楚楚雖然早有整你的打算,但是一直猶豫不決,也就是在見過宋大小姐后,才下定了決心。”
意思就是宋佑榮慫恿江楚楚,并在背后推了一把火?
尤淺道:“我跟宋佑榮關系一直不好,要害我,可以有一萬個理由。”
唐正打了個響指:“那就可以肯定了。否者依照江楚楚的社圈,還沒有那麼大能量將痕跡抹消干凈。”
尤淺冷著眼,腦子里瞬間想了好幾個報復的方案。
啪——
唐正抬頭賞了尤淺一記,尤淺著腦袋,瞪向他。
唐正出微笑:“腦子里想那些七八糟的壞主意,你報復可以,但得用腦子,不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就差直接嘲諷了。
尤淺很氣惱:“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腦子?”
唐正攤攤手:“能口而出這句話的人,腦子好不到哪里去。”
他真的直接嘲諷了。
尤淺簡直是又又氣,臉蛋兒漸漸漲得通紅,若非上好幾塊傷,導致行不便利,差點就想追著唐正好好揍他一頓。
因為怒,尤淺垂低頭,腦子里不由又想起一些往事。初到宋家時,因為剛從鄉下的學校轉到大城市,鄉下的教育資源本來就比不上城里,因此尤淺的學習績總跟不上別人的進度,宋老爺子就讓宋知城幫補習。宋知城忍著不耐煩每天給補習,就時不時的嘲諷腦子笨。
尤淺憋著一口氣,非常努力的學習,可期末時依舊考不到理想的績。這可把宋知城氣壞了,在宋知城看來非常簡單的題目,尤淺就是學不會,好不容易學會了,過兩天又忘記題目怎麼做,宋知城心氣高,每天花那麼多時間都沒把尤淺的績提上去,尤淺估計,那該是宋知城人生中第一次品嘗到挫敗的滋味吧。
所以,宋知城氣得破口大罵:“就是一頭豬,教幾遍都會犁地了,比豬還笨,反正我教不了。”
一句話,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宋老爺子也沒辦法,只好專門給尤淺請了個家庭教師。
后來,宋知城又嫌棄家庭教師每天在家里晃來晃去,實在糟心得狠,直接找了幾個由頭將家庭教辭掉,他自己又不甘不愿的接過給尤淺補習的苦差。
其實,相比于宋知城給自己講課,尤淺更喜歡那個家庭教師,那個教師不會罵,也不會總用言語、表、作來嫌棄,這讓尤淺面對家庭教師時沒有那麼大的力。再說了,那個家庭教師本就沒有整在宋家晃來晃去,他每天被司機接到宋家祖宅,直接就去書房給尤淺補習,上完課后,司機馬上就會把家庭教師載走,尤淺可以肯定的說,家庭教師至今連宋家的一口水也沒喝過。
顯而易見,宋知城的怪氣,年時就已經讓尤淺深有會。
但是很可惜,即便有智商超絕的宋知城補課,尤淺的學習績依然掉在班級末尾,宋知城很生氣,尤淺很無奈。
后來,因為對自己有自知之明,本學不了諸如金融之類的那一套,就連給宋知城做文都無法勝任,尤淺只得放棄了宋家給設計的路線,轉而報考了京城影視學院。
讀影視學院,為演員,這也是宋家其他人瞧不起尤淺的原因。
尤淺報考影視學院,起初是有跟宋知城賭氣的分,當然并非全然莽撞,尤淺也是發現自己對演戲很有興趣,并且有一點天分,這才選擇了這條路。
“想什麼呢!”
腦袋遭到一記猛敲,尤淺抱著腦袋抬頭,瞪他一眼:“不是說好了被打頭的嗎?”這壞習慣到底是誰縱容的啊。
唐正皺著眉,故作疑道:“難道真的有一孕傻三年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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