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薛明星還站在一邊看著的時候,聞人昊穹連忙就將下面的話頭,和笑全部收起來了。
黎景明一雙眸子在這幾人面上掃過,也不多問,轉而開口,“我不否認,是我故意將你引到這里來的,不過我并無惡意,明星,你知道的,我向來拿你當朋友。”
聞人昊穹站在一邊,神詭異地看著這個年輕男人。
薛明星挑眉,“既然是為我好的事,不如全部代了,也算是防止誤會在朋友之間產生,不是嗎?”
“是。”黎景明輕輕一笑,“明星,我知道你想找到你自己的,已經千年了,我就一直在幫你,但就算我和申屠喜逸有那麼多牽連,也依舊未曾從那些應之中找到些許線索,直到幾月前,劉懷這個人出現了,我派人拼湊了他停留過的地方,最終找到了帝陵的所在。”
薛明星回想起那個被申屠喜逸殺了的暗使,不由得暗自不爽,若不是那天殺的蜥蜴忽然摻一腳,到目前為止,早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
“你的就藏在帝陵,我把你引來的目的就是想你找回屬于你自己的東西,僅此而已。”黎景明注視著薛明星,眸中盡是溫,像是在看什麼寶貴的品一般。
薛明星不由得蹙眉,“用你這不到金丹期的修為,躲避開申屠喜逸那些暗使的追查的前提下,還在劉懷死后如此迅速地確定了帝陵的地點,最后引我到這個地方?黎景明,你不覺得你這解釋百出嗎?”
申屠喜逸是如今當是大乘境,雖然黎景明和他完全分離,可架不住某些特殊的應,這種應是要經歷千萬年,才可能在一次又一次投生中消磨掉的,按照黎景明這抹神魂從申屠喜逸獨立出來,到如今,最多也不過七八千年,這也就意味著,申屠喜逸還能夠知到黎景明的所在。
依照現在的說法,黎景明上等于有一個GPS定位儀,他就是再厲害,必然無法躲開申屠喜逸的追擊,也因此,他定是使了什麼法子,讓申屠喜逸無法應到他,從而得以逃。
而最關鍵的是,這種特殊的法子就連薛明星都想不到。
“嗤。”黎景明忽的垂眸笑了,“是啊,我的實力確實是個問題,可從那個人分離出來的時候,我還不是如今這樣的,曾經的我也是大乘境的修行者,但是為了逃避那個人的追捕,我不得不四逃竄,最艱難的時候,我甚至將自己的給殺死,神魂得意剝離,而后繼續投胎,如此反復,就在我以為我一輩子都會在逃亡中度過的時候,是上天給了我機會……”
黎景明抬眸,對上了薛明星那雙冷凝的眸子,“我寄生在了一個孕婦上,隨著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迎來了新生,就是如此的差錯,我為了和你一樣的,萬年難得一見的那種先天瞳師,這雙眼睛,是申屠喜逸死都想要追求的東西,而我,就這麼偶然間得到了,可輕易得到的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正如現在的我,不過是金丹期的小小修士,一旦讓那個人知道,我就是他曾經的一部分……他死我就像是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他語調依舊平淡,甚至面上還帶著笑,可薛明星卻不怎麼高興。
如黎景明話里所說的,他是先天瞳師,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他能夠依靠先天瞳師的天賦,窺探人們的過往和未來,想要知道帝陵在哪,薛明星的尸又在哪,也知道能夠依靠知申屠喜逸,從而防患于未然,逃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思及此,薛明星語中帶上了些許危險意味,“你見過活著的劉懷?你從他眼睛里看到了我的的所在?”
“不要誤會,我雖然有這種能力,但每次使用一次,我的修為等級就會大弧度跌落,也因為再三猶豫間,我錯過了從劉懷上得到直接信息的途徑,好在,黑市上和劉懷接的人也不,我將從申屠喜逸那里知到的消息,和黑市這邊消息結合,再從零散的記憶中拼湊出了帝陵可能存在的幾個地點,而后一一排除。”黎景明頗為無辜地聳肩開口。
后又指了指不遠那片海道,“這是我找的第十七個地方,運氣不錯,真讓我找到了。”
聽到這話的聞人昊穹卻忍不住了,忽的開口,“你竟不惜耗費如此大的代價,幫這老妖姬找到帝陵,真的只是因為你說的那所謂的朋友關系?”
語調中的調戲意味,薛明星只當沒聽見。
黎景明卻不由得如此,一雙眸子猶如實質,落在薛明星上,“起初的猶豫,是不敢確定,可后悔總是人們的常態,我也不例外,我現在可以確定自己想要的絕不止于此,自然,所做的決定也必然是要隨之改變的。”
聞人昊穹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從座椅上彈了起來,“哦?你想要什麼?讓我猜猜……”
他那戲謔地,半點不加以掩飾的語氣在黑夜的籠罩之下顯得詭譎,眾人不由得將注意力落在聞人昊穹上。
卻見他忽的一拍大,開口驚喜道,“對了!我猜到了,你想要這個老妖姬,是吧?我就說不可能是朋友嘛!”
那話一,在場眾人神皆是一變,不同的是,黎景明笑了,而薛明星則是黑臉了。
至于邱真和龍蛇則都覺得自己可能聽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只想把自己的耳朵卸下來。
“聞人昊穹,我看你是真的還想再回澤津沼澤城待著。”薛明星瞇著眸子警告道。
聞人昊穹連忙舉手投降,“啊,我這是說的,老妖姬,我這張你是知道的,莫見怪,我馬上閉!”
說完,果然就老實地閉上了,靠在一邊不做聲了。
聞人昊穹都安靜了下來,整個場面自然陷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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