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霆坐在宋喬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宋喬的指尖,房間里漸漸安靜下來,顯得有些寂靜。
溫家家主就那樣被晾著。
饒是他城府再怎麼深,也有些掛不住臉了。
畢竟,一來他份地位在那擺著,二來年紀都能當顧景霆的爸爸了,現在就這麼被不尷不尬的撂著,實在有些難看。
“景霆啊……”溫家家主拖長了音調,試圖打破沉默。
顧景霆挑眉,也沒再繼續將他晾著,只是說道,“城東那片地,溫家退出競爭,另外,后面別干涉我對貴千金的任何追責行為。”
只要溫家家主答應下來,那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
溫家家主聽完顧景霆說的,臉皮沒忍住搐了一下。
顧景霆要求的那塊地皮,目前就溫家和顧家贏面最大,要是能拿到手,無論哪家,都能直接一躍為本市的龍頭企業。
溫家為了不讓顧家超過自己太多,目前正在鉚足勁的想要中標。
最不濟,也得參與其中,和顧家一起分了這杯羹。
現在顧景霆提出來這個條件,無異于是直接將以后溫、顧兩家的地位直接定,未來十年,溫家都無力和顧家再競爭。
想到這,溫家家主心里怒火就蹭蹭上漲。
同樣是兩家的后輩,顧景霆已經能帶領顧家走向巔峰,然而溫舒雅卻只會在關鍵時刻拖后。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生。
顧景霆顯然沒有耐等溫家家主糾結,直接說,“要是溫先生覺得不合適,那就請回吧,沒必要再談了。”
溫家家主被這麼一催促,也頓生迫。
他咬牙,說,“好,我答應。”
顧景霆眉眼間變得平和下來,看向溫家家主的眸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冷厲,“好,那這件事,就和溫家無關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著實有些高高在上。
溫家家主心里憋屈的很,偏生現在就是得求著顧景霆,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得到了準信,便想著趕走人。
“那宋小姐好好養傷,后續所有醫療費用,我會全部負責。”他說完,帶著人離開。
宋喬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看向顧景霆,“你提出來的條件,是不是很過分?我看他臉都變了。”
能讓這樣的人臉變化,想來是絕對割了他一塊。
顧景霆低低應了一聲,抱著宋喬,將整件事的利弊都分析給宋喬聽,寥寥幾句,就讓宋喬明白過來,為什麼溫家家主臉變化的那麼快。
“你這,跟要了他半條命也沒區別吧?”宋喬嘆。
“既然不會教兒,自然要吃個教訓,以后也好知道該干什麼,不該干什麼。”顧景霆漫不經心。
“你倒是都有理。”宋喬嗔怪。
……
溫家家主無暇去管房間里的兩人在說什麼,一走出病房,他面就變了,整張臉沉著,像是隨時能起云。
“去,把那孽障的下落找出來,給顧景霆送過去。”
坐進車里,溫家家主吩咐。
跟在他邊的人聞言,疑道,“老爺,我們已經給顧景霆那邊許諾了那麼大的好,為什麼還要把小姐的位置出去?”
雖然答應了不管顧景霆如何跟溫舒雅尋仇,但是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
大義滅親,實在有些過頭了。
溫家家主面無表,“既然已經出了那麼大的,就把事做到底,賣個面子,以后爭取和顧家保持關系合作。”
現在,溫家已經眼可見的無法和顧家比擬,那就想辦法綁住兩家的關系。
別管到時候況如何,他必須做顧家之外的第一。
等到十年、二十年以后,溫家家主就不相信,自己培養不出一個能比過顧景霆的后代,他早晚,會反超的。
“是。”
他邊的人聞言,也不敢質疑,只好點頭吩咐下去。
溫家家主這次過來,就是為的找顧景霆和解,現在目的達到,也沒必要在外面逗留,于是吩咐人往家里趕。
“老爺,今天回去的機票已經沒了,最快的也是明天早上的。”他助理說。
溫家家主并不在意,“那就開車回去。”
“好的。”助理應聲。
汽車開始朝著家里方向開去,溫家家主思索了一路的事,這會兒也有些疲倦,靠在座椅上就闔眼休息。
“吱——”
突然,汽車剎車聲響起,橡膠車胎劃過路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溫家家主睜開眼,銳利的目過座椅,看向前方。
只見正前方一輛白汽車正橫在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幾秒過后,車門被推開,一道影倉皇的從里面跑下來,沖到后座,砰砰拍著車窗。
助理定睛一看,正是他們要找的溫舒雅。
他下意識看向溫家家主,眼神里出詢問。
溫家家主垂著眸,擋住了視線,也沒回應他的眼神,自己降下車窗,緩緩看向滿臉急的兒。
“爸爸,你快開門,讓我上車。”溫舒雅邊說邊試圖開門。
溫家家主不為所,只是問,“你怎麼會在這?”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像是寒冬里的涼風,倏而吹得溫舒雅沒忍住了,的腦袋突然清醒過來。
“爸、爸爸……”溫舒雅張口,說的磕磕絆絆。
意識到,自己的父親,向來是以家族為重的,別看外界傳言溫家寵兒,那其實是因為,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都對溫家造不影響。
可如今,是在和顧景霆作對。
自從昨天失手后,顧景霆就跟瘋了似的,到找的蹤跡,那架勢,大有不弄死不善罷甘休的瘋狂。
溫舒雅嚇得連酒店都沒敢住,直接蜷在車里度過了一晚上。
后來,通過媽媽那邊的消息,得知父親今天會過來找顧景霆道歉,就眼守在這條必經之路上,等著他出現救命。
溫家家主淡聲道,“顧景霆現在在到找你,你不趕去躲起來嗎?”
溫舒雅不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下意識答,“我現在……沒地方可以去了,爸爸,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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