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跟顧飛英好像。
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仿佛看到了顧飛英二十三年后的模樣。
“顧……顧……”喬聽南震驚地指著眼前中年男人的臉,扭頭沖顧飛英喊。
許是緒太過激,喊了好幾聲都沒把顧飛英完整的名字喊出來。
中年男人看到顧飛英臉的一剎那,整個人也愣在當場。
片刻后,喬聽南四人坐在了滿是茶香的包廂。
“你今年多大了?你母親什麼名字?”沉默許久后,中年男人開口打破了沉默。
與此同時,顧飛英也開口道,“你是誰?”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四目相對,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我顧德清,是你的……父親。”
父親?
顧飛英皺眉道,“這位顧先生,我想你可能弄錯了,我有自己的父母。”
“看到我這張臉,你相信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嗎?”顧德清雙眸盯著顧飛英,看似平靜的他心早已翻起驚天巨浪。
那是一種來自緣的羈絆。
不用查他就可以肯定,他一定是他的兒子。
他那雙眼睛,跟他媽媽生得一模一樣。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顧飛英下意識抗拒眼前男人是自己親生父親這件事。
其實他心并不平靜。
有些事,他不說,不代表他沒有察覺。
顧德清卻不在意他的態度,又問,“你母親現在什麼名字?可還好?”
“我媽李大紅,我爸顧山,都是農民。我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我家住在……”顧飛英一口氣把自己的家庭況都說了,大有種我說了我不是你兒子,你不信就自己去查。
他說完后,包廂便沉默了。
便聽顧玉誠道,“爸,可能真的只是人有相似。”
顧德清心復雜,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年輕人是他兒子。
可他父母雙全,看著又不太像。
難道,真的只是人有相似?
“請問,顧先生認識駱思琪嗎?”顧德清心復雜時,突然聽到顧飛英問他。
當即點頭道,“思琪是我妹妹的兒,我的外甥。你跟思琪認識?”
“不敢,我等平頭老百姓哪里配認識駱小姐那等人?既然今天有緣遇到顧先生,有件事想勞煩顧先生。”顧飛英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道。
“嗯?你說。”顧德清何等人?一聽他這話,便知他跟思琪之間必然發生了什麼事。
顧飛英就把駱思琪找人跟蹤他,開車撞他不,讓人換了他的藥將他帶出醫院后,又人打斷他的手腳將他扔出海城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末了道,“顧先生要是不信,可以去xx路的派出所問一下,我報過警的。”
“還有這位……應該是你的兒子,他當時也在派出所出現過。”他看向顧德清旁的顧玉誠道。
聽他說完,顧德清面沉如水,沉聲問旁的顧玉誠,“玉誠,怎麼回事?”
“爸,我也是接到琪琪電話才趕過去,并不清楚琪琪做了這些事。”顧玉誠苦笑著解釋。
“為什麼不告訴我?”顧德清銳利的眼眸朝他看過去。
顧玉誠心下一,趕解釋,“我想先查清楚再告訴您,給您一個驚喜。”
“那你都查到些什麼?”顧德清又問。
顧玉誠下意識想撒謊說自己什麼都沒查到。
對上顧德清眼神的瞬間,猶如一盆冷水迎頭澆下。
他的理智瞬間回籠。
然后,就見他從包里取出一個牛批文件袋給顧德清道,“爸,您看。”
顧德清打開文件袋,取出里面的東西。
里面有幾張泛黃的老照片,年代很久遠。
還有幾張紙。
喬聽南掃了眼,心下一驚。
這幾張紙上竟是顧飛英從小到大的生平。
顧老爹顧老娘的都有。
下意識的,多看了坐在自己對面那個顧玉誠的男人兩眼。
這麼短的時間,能查到這麼多東西。
果然,顧飛英沒說錯,這是個厲害的危險人。
片刻后,顧德清眼眶微紅,聲音抖地看向顧飛英道,“孩子,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不可能。”顧飛英當即否認。
顧德清把關于他的那張調查資料放到他面前說,“你看這,你現在的父母都是a型,你伍檢時的型是ab型。據村里人說,你并非李大紅的親生子。嫁給顧山之前,顧山還娶過一個妻子,據說是外地去投親的,付云。”
“據說當時,顧山外出干活近兩年。回去時帶著付云和剛出生沒多久的你,半年后付云病逝。兩個月后,李大紅進門。”
……
顧飛英拿起那張資料快速看完。
然后皺眉問,“那也只能證明李大紅是我的后媽,不是親媽。不能證明你是我的父親。”
“我的親生母親,付云嗎?”他又問了句。
誰知顧德清卻搖頭說,“不是,付云是你母親的好友。你母親高君竹。”
說話間,顧德清掏出一個錢包,打開遞到他面前讓他看里面的照片說,“你的眼睛,跟你媽媽生得一模一樣,就連眼角那顆痣的位置都一樣。”
錢包里的照片,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年輕人,笑得很溫地抱著一個嬰兒。
顧飛英盯著照片中的人,沉默良久。
許久后,他才開口說,“我從未見過,也是今天才知道將我養大的父母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他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
比如,他的親生母親在哪里?
為什麼他會被給他母親的朋友帶走養?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孩子,你千萬別怪你媽媽。肯定遇到了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把你給的好朋友付云養。”顧德清怕他心生怨恨,趕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顧飛英看向顧德清問。
顧德清神間出幾分痛苦,道,“孩子,當年的事說來話長,以后我慢慢跟你說。”
“嗯。”顧飛英應了聲沒再說什麼。
“孩子,你跟我回家見見你爺爺,他知道你回來肯定非常高興。”
“我們找了你二十多年,終于可以接你回家了。”
顧德清聲音中著激。
顧飛英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看向一旁的顧玉誠問,“這是你兒子?”
“玉誠和玉明都是我收養的孩子,他們的父親是我的戰友。”顧德清怕他誤會自己,解釋道。
“哦,拜訪老人可以,認親就免了。我還沒活夠,不想活在別人的謀算計里。”
前有駱思琪,后有顧玉誠,說實話,顧飛英對顧家并沒有什麼好。
這個親,能認就認,認不了他也不會多失。
過去二十多年沒有親生父母,他不也活著長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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