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去軍營做醫生?」
榮音被狠狠地震了一下,看著男人認真的模樣眼神漸漸發亮起來,角含笑,「你說真的?我可以去嗎?」
「為什麼不可以?」
段寒霆看著一臉興又期待的模樣,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原本以為要仔細勸說一番才行呢,打了滿腹的草稿,竟都派不上用場了。
垂眸看著,他輕聲問道:「你想來嗎?」
「當然想!」
榮音小啄米似的點頭,「我的夢想就是為一名軍醫,進陸軍醫院的目的也是這個。以前我跟著導師在軍營實習過一段時間,覺得軍醫簡直太酷了。」
「酷?」
段寒霆不由失笑,「又臟又累,還充滿危險,有什麼酷的。」
榮音一本正經地說:「既能當兵打仗,又能救死扶傷,想做的事都能實現了,一舉兩得,天底下沒有比這更酷的事了。」
「不過……」榮音皺起眉頭,很是憂愁道:「我搶法還沒有練的很好,也沒什麼實戰經驗,就這樣去軍營能行嗎?會不會拖累你們,扯你們的後?」
段寒霆看著,眼底一片和,這丫頭,還真想著當兵打仗呢。
「我可以教你,去了再練也不遲。」
段寒霆大手了的頭頂,饒有興味地看著,「只是,軍營的條件可沒醫院那麼好,去了免不了要吃苦累,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說著,他自己都有些懊悔了,本來就心疼媳婦勞累,好端端的去什麼軍營啊,都怪老五齣的餿主意。
沒等他打退堂鼓,榮音就興緻道:「只要能為軍醫,吃苦累算什麼,我沒問題的。」
段寒霆定定地看著比新婚之夜還要開心的小媳婦,真是深無奈,他安排去軍營是為了要多陪陪自己的,可這丫頭顯然是放錯了重點。
……
果然,一進軍營的榮音像是魚兒終於回到了大海,簡直如魚得水。
簡單的歡迎儀式過後,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軍醫是部隊不可或缺的存在,尤其在這戰事頻發的敏時期,隨著傷兵人數的增加,軍醫也就越來越缺,經驗老道的軍醫更是麟角。
榮音的到來幾乎是雪中送炭,在簡陋的診所里,有條不紊地安排衛生員給輕傷患者治傷,重傷患者則由親自做手。
軍營是傷患的重災區,比醫院還要多,診所里堆滿了傷員,榮音幾乎是不眠不休的在做手。
段寒霆很是心疼,這完全背離了他的初衷。
剛給一個傷兵將固定住,衛生員端著盒飯走進來,提醒道:「榮醫生,歇會兒吧,該吃飯了。」
「你們先吃,我一會兒再說。」
榮音給傷兵分了一管藥膏,囑咐他後面如何塗抹,如何吃藥,一掃架子,藥又所剩無幾了,看來還得再購置一批西藥進來才行。
順手將分給的盒飯給了傷兵,過去和衛生員校對著購葯清單,段寒霆適時走了進來,診所里人人都在往裏飯,只有榮音還在忙著工作。
段寒霆眉頭蹙起,眼底閃過一不悅。
眾人見段寒霆進來,不由都驚了一跳,紛紛跟他打招呼,「帥……」
「吃你們的,不用管我。」
段寒霆淡淡擺手,走向也循聲朝他看過來的小人。
榮音看見段寒霆,疲累的臉上緩緩綻放出了一笑容,「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吃飯了嗎?」
段寒霆面微沉,不答反問,「你吃了嗎?」
「還沒,一會兒吃。」
榮音輕描淡寫地掠過這個話題,繼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指著架子跟他說道:「這一批葯又快用了,我擬了一份新的購單子,回頭請帥批一下。」
把文件夾遞給段寒霆,男人卻看都沒看便將它合上,夾在腋下,一把握住的手,沉聲道:「跟我來。」
眾目睽睽之下,段寒霆牽著榮音的手將拉到了自己的營帳。
一進去,榮音就被男人按住肩頭按在了他坐的位子上,吩咐阿力拿兩份飯進來,然後咔咔放到榮音面前,把筷子遞到手裏,命道:「吃。」
榮音被這一連串的舉驚的愣了半刻,看到段寒霆鐵青的臉才堪堪反應過來,準是又因為不準時吃飯生氣了。
生怕這男人再上綱上線,榮音舉起筷子,朝他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剛好了。」
段寒霆瞪一眼,「了還不知道吃飯!」
果然,老虎又要發威了。
「我吃,我這就吃……」榮音慫噠噠地低下頭,開始啟吃飯模式,瘋狂往裏填食。
段寒霆臉這才緩和了些,又見吃的狼吞虎咽的,不由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說著,將飯盒裏的菜和都撥進的碗裏,自己干啃饅頭。
「我不喜歡吃這個,太了。」榮音故作嫌棄,把自己碗裏的一塊一塊往男人裏喂。
段寒霆把瘦的單獨挑出來給,「這塊瘦,吃補充點力。張。」
「啊——」
小兩口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著,甜甜地吃完了午飯。
「吃好了,我回診所了。」
榮音起就要走,被段寒霆一把握住了手腕,臉又板了起來,擰眉道:「急什麼?你都多久沒合眼了,在這睡一會兒再回去。」
「不用,患者都在等著呢,不好耽誤。」
段寒霆不由分說,一把將扯進懷裏,不容置喙道:「你要是把自己累垮了誰給他們治傷,那時候才真的耽誤了。聽話,睡一會兒再回去。」
榮音看著他堅決的態度,只得應了,「那好吧。」
說著就要起。
段寒霆見還要走,臉不又沉了幾分,「去哪兒?」
榮音手腕被他的生疼,回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指了指角落裏的床榻,「我去床上睡啊。」
「不用,就在這兒睡。」
段寒霆將人再扯回來,放到了自己的上,手撥了一下椅子,這木椅登時變了躺椅,他人往後靠著,將榮音的頭擱在自己前,命道:「閉眼。」
榮音一笑,乖乖地閉上眼睛,安心地靠在了他的懷裏,這裏可比床榻要舒服多了。
連日來的疲憊,榮音也實在是乏了,靠在男人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總算是哄著睡了一覺,段寒霆看著已眠的小人安靜乖巧的模樣,心中是又喜歡又愧疚,一時間五味雜陳。
來軍營,算是幫了他的大忙,這丫頭似乎天生帶有一種令人信服的魅力,一來,整個軍營的氛圍都變好了,士兵們練的起勁,傷兵們無論是還是神狀態都比以前好了許多,軍心都跟著安定了不,最重要的是,他能時不時地看到,雖然兩個人都在忙著干各自的事,但只要想見便能見到。
好比像今日午後這般,他抱著,二人相擁而眠睡上一覺,也是很幸福的時了。
只是,似乎比以前更勞累了,簡直忙得廢寢忘食。
段寒霆將榮音額前的碎發撥到後面去,給掖了掖上的毯子,眸深邃。
他知道從小到大吃了許多苦,遭過許多罪,可承力和吃苦耐勞的程度遠遠超過他所想的。
這軍營里陸陸續續不知道走了多軍醫,大多都是不堪重負離開的,他們寧可去街邊的小診所混日子,也不願意呆在軍營里過勞死,哪有像榮音這邊,一來就把軍營當家,恨不得住在這裏不走了,更沒有像這般對病人如此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的,有著軍人一般的意志,也有著天使一般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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